第247章 老实交代

“只要你喜欢,那就不浪费。”庄清宁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了起来:“从前是赚钱赚的少,可现在赚钱赚多了,这头花还是买的起的,别说一个,一天买上十几个也是足够,你且安心戴吧。”

“那……”庄清穗这才释然:“成吧。”

心中的石块落了地,庄清穗恢复了方才的欢欢喜喜,又开始兴致勃勃的看起县城的热闹了。

两个人很快到了打听到的程记药铺。

是个大药铺,门头极高,门面也敞亮,门口时常有人进出,瞧着似乎十分热闹。

庄清宁和庄清穗两个人进了门。

一个和庄文成年岁差不多,俨然学徒的韩虎停了手中捣药的动作,笑呵呵的迎客:“二位,是看补是抓药?”

“都不是,我们是来……”

庄清宁口中“找人”二字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旁边帘子后头的一阵吵闹声。

“这回你且老实交代,此事便还罢了,若是不说了实话的,便罚你碾上一个月的草药!”

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意,是一个上了年岁的男声,显然是从前庄文成提到过的葛大夫。

“师父,我当真没有偷藏草药,赚铺子的钱。”急切的解释声,庄清宁能听得出来,是庄文成的。

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庄清宁怔了一怔,未说完的话一时也忘记接着说,只竖着耳朵去仔细听帘子后头的动静。

“没有赚铺子的钱?那你说说看,你那枕头底下的钱,是如何来的,那草药又是如何少的?分明是你利用给客人抓药的功夫,将好的草药私藏,以次等草药替换,再将那好草药转手卖掉私赚了银钱的,到了这会儿你竟是还要嘴硬不成?”

“师父,我说的当真是实话,我给客人包的便是上等草药,至于那此等草药,我当真不知如何被替换的,我枕头底下的银两,是不当我轮值之时,去河边山脚那挖回来的草药换的钱,这事儿虎子哥也是知道的……”

庄文成道:“我是当真没有赚铺子里头的钱,也没有要败坏咱们药铺的名声,更没有想着吃里扒外,师父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看一下账簿,瞧一瞧银两是否对得上。”

“可我还记得,前几日你去做了身衣裳的,可你这银钱,却是半文没少,那做衣裳的钱又是哪里来的?”

“这钱是先前我回家之时,我娘交于我的料子,我一直没顾得上去做衣裳,眼瞧着天儿热了,身上的衣裳替换不过来,这才去量了尺寸,做身衣裳的。师父若是不信的话,问问成衣铺的伙计,当时我也提过这事儿的。”

“既是你去做衣裳,旁人赚了钱,自然是要为你说话的,这些话还哪里听得?”

“师父,我……”  “得了,不必说了,这次的错犯了便犯了,这钱你赚了也赚了,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师徒,我也念在多年的师徒感情上,不与你计较了,这次便也就算了,若是下回让我发觉你还有这个心思的话,便将你撵了回去,莫要在这里当学徒了!”

“可是,师父……”

庄文成的话显然没说完,里头便响起来刺啦的翻书声和不耐烦的督促声:“赶紧去前头忙吧,对了,把那驱赶蚊虫的草药包摆上头,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心思寻来的配方,莫要跟其他草药一并放,失了药性。”

“是。”庄文成满肚子的话说不出口,耷拉了头,有气无力的往外头走。

刚掀了帘子,便瞧见庄清宁和庄清穗正站在那,先是一怔,接着一喜,快步迎了过来:“宁妹妹,穗妹妹,你们怎么来了?”

“你们,认识?”韩虎也是愣了一愣。

方才里头吵闹,韩虎也是竖着耳朵听热闹,一时都忘记招呼进店来的客人,待里头动静消停,回过神来时刚想重新招呼的。

“是。”庄清宁莞尔一笑:“刚才话说了一半,我们是来寻人的,找文成哥哥。”

“老家的两个妹妹,估摸着有事来寻我,我去招呼一下。”庄文成冲韩虎拱了拱手:“劳烦虎子哥先照看一下柜台这里。”

“你忙你的,这会儿人不多,我应付的过来。”韩虎笑道:“那边有茶,我刚泡好的。”

“谢谢虎子哥。”庄文成道了谢,拉着庄清宁和庄清穗到一边去坐着,端了茶水过来:“宁妹妹,穗妹妹,你们今儿个怎么来县城来了?”

“一直没来过县城,就想着带清穗来县城转一转。”庄清宁将柴正真送给她的白糖糕拿了出来:“镇上如意阁的白糖糕,我吃着味道还成,带给文成哥尝一尝。”

“谢谢宁妹妹。”

庄文成见庄清宁给他带吃食,欢天喜地的接了过来:“宁妹妹豆腐铺不忙?最近生意如何?我上回听说宁妹妹在家里头修了新房子,这会儿可修好了?”

“豆腐铺生意还成,我请了曹婶子母女来看顾铺子,我平日里到是还能得了空闲的,不算忙,新家差不多也快修好了,让里正叔公帮忙瞧了日子,等着下个月初八的时候暖房的。”

庄清宁笑答:“今儿个也是到县城里头来玩,想着文成哥在药铺子里头做活的,就来瞧一瞧文成哥,看看你这里怎样了。”

“好,在这里一切都好。”

庄文成见庄清宁对自己倒是颇为关切,心里头的笑意一层一层的荡漾开来,最终都呈在了脸上,显在了眼睛里头,忍不住咧嘴笑了笑。

只是一想到方才庄清宁在大堂,听到方才的训斥声,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一淡,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耳朵:“就是方才……”

“其实也没事,一点误会罢了,等时日长了,就好了,我师父倒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

庄清宁握了握袖中的手指。

明不明事理她是不知道,也没接触过葛大夫,可从方才葛大夫的口中的话却能听得出来他对庄文成满满的怀疑,甚至也可以说他几乎是认定了那事是庄文成做了。

这种既定的印象,会跟随人很长很长的时日,甚至可能会是一生,且认定了之后,无论庄文成再做什么,只怕他都会下意识的想到这桩事,不认可庄文成的种种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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