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责难
或多或少都是向对待玩具一样的对待我们,还有其他一些弱小的种族,都和我们的命运差不多。
见到比自己强大的种族就害怕,见到比自己弱小的种族就不屑一顾,甚至是欺负。
这就是人类啊……”
妮可话毕,窄窄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
一直在默默听着妮可诉说的妮露,她的眼中同样充满了哀伤。
卡莉娜缄默不语,只是紧紧地拥抱住妮可。
“我们人类,真的是这样吗?”
……
皇家协会门前,岳光身着一袭黑袍,默默跟随着一个男子,在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小段距离。
他就这么跟随着那男子,从皇家协会背面,一个极其隐蔽的入口走了进去
岳光知道:这次,他绝不会再认错人。
“班长,魏国振,我知道是你。”
岳光拼命向前跑去,就在眼前之人即将走出通道时,拉住了他的肩膀。
与此同时,周围的一切豁然开朗,天花板上镌刻着一副巨大的国际象棋棋盘,大厅周围则是三十二座小型的棋子雕塑,初一进这个大厅,岳光便感受到一种沉闷的压抑感,仿佛被周围的这些棋子与棋盘给团团包围住了一样。
被岳光称为“魏国振”的男人此时也回过头来,他冷眼注视着岳光,答道:“对,就是我。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赵雅和悦悦。“
嗡!
岳光脑海中如同遭到雷击一般,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三年前的一幕幕仿佛梦魇一般在他的眼前浮现。
“我……”
岳光嘴唇干涩,想要说些什么,但现如今,在故人的面前,在强烈的震惊与愧疚感下,他却连一句话也无法说出口。
再多的辩解,再多的抱歉,人已经逝去,又还能说些什么呢?更何况,确实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足,才没能保护好赵雅、没能寻回悦悦。
这些,归根到底都是归咎于他自己啊!
“班长,我……”
望着面色异常窘迫的岳光,魏国振的脸上同样很痛苦,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瞪着岳光:“当初,你口口声声对着我的遗像发誓,说你能够保护好她们。她们都那么信任你,可你,对得起她们吗?”
魏国振将双手放在岳光的肩膀上,两行清泪顺着他那宛如死人一般的眼眸缓缓流下。
岳光注意到,在魏国振的右手腕上,竟赫然有着一个储卡器。
“这是……”
岳光脑中的震惊逐渐压过愧疚,他注视着这储卡器,眼神惊异地望向魏国振。
“班长,你这储卡器,还有你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魏国振向后退了半步,正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搪塞岳光。
就在这时,从黑皇后棋子雕像背后,缓缓走出了一位夫人,她相貌雍容华贵,一脸鄙夷地望着岳光。
而从黑国王雕像背后,同样也走出了一位面容威严、身穿大红色长袍的男子,他看向岳光的眼神同样很不友善。
这二人腕上,都戴着储卡器,而他们的脸,也都如同魏国振一般,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死气,一种不属于人类的阴暗之气。
“老魏,这种抛妻弃子的人,你还跟他废什么话啊?”
“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还跑来我们这儿逞威风,算什么男人?”
这两人的话语仿佛刀剑般锐利,直戳在岳光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他先前的疑惑,也再度被自责盖过。
“据我所知,你是靠着一个玉佩才苟活下来的吧?而那玉佩的原主人正是赵雅。你可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啊,明明是能救命的东西,自己却要藏着掖着不肯给你的妻子,害的她替你而死。”
女人的这一句话再次使岳光如遭雷击一般僵在当场,他颤抖着声音辩解道:“这玉佩,我当时也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我只知道,玉佩能救你的命,而你却没有把它留给赵雅。”魏国振的话语中充斥着对岳光的憎恨,他的储卡器上,亦是光芒涌动。
“好了,别再和这种人多说了,直接用金色战车赶走这家伙吧。”身穿红色长袍的男子命令魏国振道。
魏国振点点头,他一拍储卡器,下一瞬,一个全身覆盖着灿金色铠甲、手握一柄纯金花剑的武士从魏国振的储卡器中悍然跃出。
这金色武士的速度极快,花剑在空中不断劈砍的破风声宛如鞭炮一般噼啪不止。实不愧于“战车”之名。
一瞬间,他的花剑便朝岳光头顶劈斩而下。
叮!
星辰左剑士自储卡器中径直飞出,手中的星辰左剑正面迎向了这金色花剑。
咔!咔!
看似沉重的星辰左剑此刻在纤细的花剑前却是显得后劲不足,在金色战车那如狂风骤雨般的劈斩下被打得节节败退,星辰左剑士的身上,亦是被刺出了数道伤痕。
砰!
闪着金光的花剑接连劈斩在星辰左剑之上,终于,将星辰左剑给斩为两段,星辰左剑士随即也在金色战车的突刺下被刺中心口,化作一道星芒飞回了岳光的储卡器中。
“你的本命卡,原先是叫太阳意志对吧?”
夫人不屑地瞥了眼岳光,接着道:“看见了吧,在你抛妻弃子后,连你的本命卡都看不起你,弃你而去了,你也别赖在这儿了,赶紧滚吧。”
话毕,岳光脚下的地面猛地震动起来,推着他向通道外退去,就在他刚一出到通道外侧之时,一扇石门轰隆坠地,阻挡住了他先前进入皇家协会的这条小路。
夜风吹拂在空无一人的皇家协会门前,阵阵落叶伴随着秋风飘零到岳光身侧,落在他的头顶,此刻万籁俱寂,唯有孤苦无依的心仍在颤抖。
黑夜就像是孤独之人唯一的被褥,包裹着他们最为脆弱的灵魂。
只不过天轮,却将这黑夜也带走了……
“太阳意志,你真的弃我而去了吗?”
岳光默默蹲在皇家协会门前,他抬头遥望着天轮,低头俯视着自己的储卡器,储卡器上光芒黯淡,仿佛失去了生机一般。
“现在,我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