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夜徜徉月共赏,淡淡血朝阳

在春溢楼的底下。

“诶,清角,你怎么受伤了?”北宫南看见清角的眼睛有些肿肿的。

“没事,就是那个小丫头哥哥打的,我本来好心地终于帮她找到家人来了,结果还被打了。”

说这清角就有一肚子的气。

“她哥哥?”北宫南迟疑了一下,“我想是你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于是很快就看到清角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

“哪有,我能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啊,师傅,我最会管自己的嘴巴了,再说那个疯婆子有什么值得我说的啊,师傅,你要相信我啊……”

“嗯,好好啊,我的好徒儿,咱们也要离开洛阳了。”北宫南突然一脸的萧索。

“又要走了啊,徒儿才刚适应了这里……”清角莫名对洛阳这个城市有着难舍的奇怪的情绪,好像自己的血脉在这里一般。

北宫南看了一眼这个有点早熟的孩子。

或许自己这全部的思念只能在寄托在清角的身上了,有的时候真的可以再他的身上看到那个叫他心疼的女子的身影,静儿,望你一切安好。

“七哥哥,不要生气了,以后我绝对不会乱跑了。再说我一直随身携带着迷魂药呢。”从七指狼打走了那小子就一直没说话,“要不,要不,这个冰糖葫芦给你吃好了。”紫萸仅把剩下两个的冰糖葫芦踮着脚尖举到了七指狼的嘴边。

七指狼终于无奈地瞅了她一眼,“行了,那是给你买的,你就留着自己吃吧。”紫萸笑了,这个丫头总能叫他没辙,七指狼这样想到,其实这不就是一宗命运的连接吗,对了早已悄然萌芽了。

“不过七哥哥你的拳头还真是厉害呢。”紫萸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省生下的两颗山楂一边说道。

“是那个小子太弱了。”他可是北寺狱的七指狼。

“嗯,那倒是,七哥哥,你说我以后的相公会是什么样的人啊?”萸儿的眼里闪着晶莹的光。

“我……我怎么会……会知道,”七指狼的脸上一阵微红,“啊,凤师傅来了。”抬眼看去凤莲依神色慌张地看了下左右,朝他们走去。

夜来香乍已绽放,那是浓妆艳抹的妩媚,紫萸伸手摘了一朵别在自己的头上,煞有介事的样子,这一天是她第一次的飞翔,第一次离开北寺狱那个地方,就在这同一片天下原来有着各式各样的花朵,男孩可以哭闹,女孩可以疯跑,越是真切地看到一个世界的时候,越是会知道他离自己的遥远。

自己依旧是那颗在北寺狱里挣扎地小草。

“主……主公……”凤莲依在北寺狱的回廊里辩出了主公大人的身影。

“拜见主公大人。”七指狼和紫萸赶忙上前行礼,心想这下不会是糟了吧,因为紫萸是不准许出去的,是在他们百般哀求下,凤师傅才同意的带着她趁着年夜到集市上瞧一瞧。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凤莲依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嘴角渗出鲜红的血迹,大脑一阵发蒙,却终于黯然地闭上了双眼,这一天还是来了啊。

“主公大人,这都是萸儿的错,都怪我是我死命地求凤师傅的,求求您,放过师傅吧,萸儿再也不敢了,求您……”紫萸跪在了主公大人的脚下拽着他的衣角苦苦哀求道。

蕲俯视了一眼紫萸,一双枯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紫萸,弓着身子抹去了那张小脸上的泪痕,笑着说道:“萸儿,这一天也累了吧,咳咳,被别人骗走又逃出来,你——”他指着七指狼说,“送紫萸回她的房间。”语气的强硬更不用多说。

“是。”七指狼拖走了紫萸。

“莲依,你太不知道分寸了,我一直都想给你机会的。”主公看向倒在地上的凤莲依,那脸上现在布满了绝望。

海棠依旧,灯影绰绰,踱步的身影终于驻足,主公抚了一下自己的眉心,那双空洞的眼里现在闪着凶光,回身坐在了书桌前的藤椅之上,昂着手看了一眼已经绑在柱子上的凤莲依,被打昏过去的她被一盆冷水又浇醒了。

“主公,她还是不说。”抻野黎向主公说道。

“咳咳,莲依啊,”主公持着方绢拭了一下嘴角,“你是多大进的北寺狱啊?”他现在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在拉家常。

“回主公,十……十岁。”凤莲依虚弱地回答,即使在这个时候对于主公她还是毕恭毕敬。

“呵呵,咳咳,那你在北寺狱呆了十三年呢,是吧?咳咳,那也没有改变你对匈奴的忠贞啊,这可怕的血统啊!”主公颇具玩味地摇了摇头,抻野黎恍悟地看了一眼主公。

“可是,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那东西在哪吗?水眉香阁。对吗?”凤莲依睁大了瞳孔,哑然地说不出话来。

“我一直就期待你能干出什么,咳,可是很遗憾你还是那个13年前的十岁小姑娘,你什么也干不出来,你该知道你本来早就没命的,咳,既然你想玩,我就陪着你绕了一圈,现在你一点用处也没有了,咳咳,抻野黎,去做吧。”主公转过了身,看了一眼今夜的夜色,看来还有件事发生哦,呵呵,他看见那个小身影匆匆地朝这边上了楼。

“萸儿,你要上哪啊?”七指狼对着紫萸消失的背影说道。

“我必须向主公解释清楚,我不能叫凤师傅因为我受到惩罚。”

然而就在主公的房间外,大门敞开,她却再也不敢进去了。

紫萸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后退,呼吸好像戛然停止了,眼神呆滞地感受着周围的黑暗,那不是凤师傅,凤……不,她的头上插进一把刀,明晃晃的。是血,从她的额头顺着往下流着,又分流,把整张白皙的脸分割成好几块,她睁着大眼,就好像是在看着自己一样。

紫萸颤抖地捂着嘴,犹如没有了灵魂般愣愣地,顺着原来的路往回走,感觉到那血液像长河一样就要漫过自己的脚下,她开始疯狂地跑了起来,血红色,只要闭上眼,脑海间就充斥着凤师傅的脸,还有浓烈的血腥味扑来,不要,不要啊,跑,于是还是跑。

“不必了。”主公拦下了想要出去一探究竟的抻野黎。

“不会是小紫萸吧?”抻野黎问道。

“要她早一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好,对了,紫铃金线拿到了吗?”

“嗯。”抻野黎把那方精致的锦盒自袖口取出,主公放在了手里,又要重头开始了,是吗?

这就是一场命运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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