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与此同时,b市荣家上下震动,全家陷入了欢喜之中,因为他们痴傻了23年的小儿子终于正常了!

荣杭睁开眼的瞬间,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面前的世界光怪陆离,自己也穿着从未有过的暴露的服装。

荣杭第一时间做出了防御状态,调动体内的灵力,却发现自己灵力尽失。往前走了两步,却发现一面怪模怪样的镜子,印出他的模样。

脸上的红痕消失了,是他曾经的面容。

荣杭还搞不明白状况,佣人就敲了敲门,“小少爷,你醒了?”

荣杭谨慎地没有开口。

哪知门外的佣人却慌了神般的,“哎,你去叫一下夫人,小少爷好像醒了,可是我喊他却没回声,别是出什么事了。”

荣杭不得不出声,“我没事,刚醒。”

佣人俩互相看了眼,小少爷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正常?

其中一个人道:“好的,小少爷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必。”

佣人更是疑惑,小少爷的心智不过几岁儿童,平时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明白,所以她才会担心他在房间里是不是出事了,可今天怎么就这么正常呢?

荣杭在门内听着佣人走开,心下放松,也不知这门外穿的也很奇怪的人是谁,为何要叫他少爷?

无论现况究竟怎样,当务之急是先找回自己的灵力,荣杭尝试沟通天地,却发现灵气非常稀薄,荣杭当即换了方法,逆行功法,灵气逆着脉流而上,当即他面上便有红斑耸现。

也不知是触发了身体里的什么东西,荣杭体内的灵气团突然炸开,直冲而上,一瞬间荣杭被震昏在地。

这一下发出的动静不小,佣人们赶紧敲门,喊人也没人说话,一边通知夫人,一边砸了门,一推门就看见荣杭倒在地上。

金玉珍坐在床边,眼底含着泪,不明白自己的小儿子怎么就如此命苦,小时候无缘无故地就痴傻了,医院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只说很有可能是精神方面的问题。当时公公还在世,笃信佛法,联系了弘愿寺的大师。大师说荣杭天生神魂有失,无法治愈。

痴傻就痴傻,荣家养的起他,可今天又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倒地不起,医生又说查不出原因,金玉珍可真是怕了这句话了。

荣承长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怎么了?”

金玉珍眼泪簌簌地掉落下来,“不知道怎么就晕过去了。”

荣承长揽住金玉珍的肩膀,“别担心,屑一定没事。”

荣杭从庞大的记忆中清醒过来,睁开眼就时看见周围围了一圈的人。

荣杭张了张嘴,都是认识的人,是他突然多出来的记忆里很熟悉的人。

可话到嘴头,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荣杭半撑着身子坐起来,金玉珍赶紧抓起一个靠枕垫在他身后。

金玉珍双手握住他的手腕,荣杭微微一抖,藏在黑发下的眼睛眨了眨。

“屑,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金玉珍说着说着就带了点哭腔。

荣承长叫来医生,“快看看,没什么事吧?”

荣杭的大哥荣源不知道从哪里赶回来的,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屑,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

荣杭被医生喊着做了几样简单的检查,眼神却一直看着围绕着他的三人。

荣承长和荣源拉过医生到一边,“没事吧?”

医生点点头,“暂时没看出什么问题。”

两人都松了口气。

金玉珍一直紧紧地握着荣杭的手,心下也终于放心了点。

“…妈。”

金玉珍猛地抬起头,身后的荣源和荣承长也纷纷不敢置信地望过来。

荣杭嗓子紧了紧,抬起头,露出那一张和荣源长了有八分像的脸。

“爸,哥。”

荣杭能感受到金玉珍的手在颤抖,凭借极好的视力也看得清荣承长的眼底泛了泪花。

荣源往前走了几步,蹲在荣杭面前,愣了几秒,“再叫一遍?”

荣杭一双黑色的眼眸弯了弯,“哥。”

荣承长侧过身憋着泪。

荣杭感到了难得的安心,家里人对他多好,他能体会的到。经历过一次背叛之后,总会更能分辨什么是虚情假意,什么是真的关心。

荣杭将神魂融合完成后,已经明白了发生的事情。

他的魂魄一分为二,绝大部分都在荣杭本人身上。而自己现在所在的身体因为失了魂魄,神智不全,即使活了二十几年,也依旧像孝子。

荣家却丝毫没有嫌弃他,每个人都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他。

荣承长缓过神第一时间清空了房内的人,只留下自家人。

“屑,你…你真的好了?”

荣杭点点头。

“以前就好像做了个梦。”

“那就当只是个梦!”荣承长大手一挥,心里想了许多,却分毫没有显露出来,“过去的都别想了!以后咱们好好的就行!”

金玉珍紧紧握着荣杭的手,低着头,眼泪一滴滴掉落,滴在荣杭的手背上。

荣杭觉得那冰凉的泪滴火热地烫伤了他,不自觉地收缩了下手臂,却被金玉珍猛地拉了回来。

金玉珍泪流满面,死死咬着下嘴唇,不肯松开荣杭的手。

荣杭撇开眼神,没再把手抽出来。

金玉珍想起多年前佛家大师说的话。

大师当时下了定语,“难如登天。”

这对当时荣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晴天霹雳,所有人悲痛之余,都把目光转向了金玉珍,就怕她过度悲伤。

可金玉珍硬是撑住了没倒下,狠狠道:“只要有一线机会,我们也不会放弃。”

金玉珍一张从来从笑着的脸第一次露出这样狠的表情,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发泄出去,让人不经叹一句到底是军人世家,性子是很坚韧。

大师长叹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说,只摇摇头。

全家都沉默着,谁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金玉珍面上没有一点表情,眼泪却一个劲地掉,她死死拉住大师的袍子,像抓住了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救救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他,求您了!”

大师离开之前,到底还是不忍心,留下了一句话,给金玉珍提供了一点希望,“说不定就有什么机遇,这世间的事谁又能说的清呢?”

金玉珍今天又猛然想起,眼泪终于掉落,如果真是老天给了他们家荣杭一个机会,那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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