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里访客
江湖结仇,乃是家常便饭,对于万毒殿这种魔教门派更是得罪不少人。
葛叔赞同的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人年纪不大,出手果断,身上的气息虽然刻意收敛了许多,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一股煞气,此人定是魔教中人。”
“合欢殿只收女弟子,我伏幽殿也断然不会向万毒殿出手,莫非是天魔宫的人?”只是简单的聊了几句,古奕封便大胆果敢的指明九方战戈的身份,却又皱眉说道,“不过天魔宫自十年前便不插足江湖,年轻一辈中更是没什么杰出青年,或许是我想多了。”
“不管他们是谁,反正来者不善,晚上咱们必须得派人去摸清楚那些人的底细,否则进了古罗娜防不胜防。”葛叔语气森森的说道。
古奕封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深深的看了眼葛叔,这明明是万毒殿的麻烦怎就扯上他伏幽殿了?罢了,此行还需互相帮衬,晚上就帮忙一起去探一探吧。
戌时左右,客栈里的人就早早回房歇息了,似乎围观下午那趁戏后,都猜到今晚不平静,不想沾染是非,整个客栈里都静悄悄的,只有三五个小二在走廊上守夜。
当然也有个别例外的,譬如房梁上某个喝酒的人。
男子慵懒的侧躺在房梁上,月色笼罩倾泻而下,一张菱角分明的脸庞在暗夜中若隐若现,斜飞浓密眉尾桀骜不羁,狭长的眸子半睁半眯,眸色朦胧,分不清是醒是醉,手持酒坛仰头肆意的喝着,酒水顺着嘴角流入脖颈间,举手抬足间狷狂不已。
“哎呀,谁家儿郎竟独自在夜里饮酒,可是寂寞了?”一道酥麻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娇媚的声音似要麻进人的骨子里,红衣娇艳,只听到翻飞的声音,一位容颜娇媚的红衣女子已站在房梁上,朱唇饱满,目光炙热的望着喝醉酒的男子。
在三楼值夜的魄罗看了看对面房梁上的两人,似是不屑似是怜悯,但凡是施鸢卿看中的猎物,那男子只怕是贞操难保,性命堪忧~~
“离我远点,我对你可不敢兴趣。”男子斜睨一眼,语气生硬直白的说了句,便又自顾的喝起酒来。
施鸢卿微愣,轻抚着脸颊,还从未有人见过她的容颜后还能这般淡定的,而这个男人却能这般蔑视她的容貌!原本只是狩猎的心,瞬间提起了真的兴趣,兴致勃勃的直勾勾盯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侧了侧身,似是烦极了施鸢卿的打扰,不耐的道:“施鸢卿,狩猎也得看看对方是什么人,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红衣闪过,眨眼睛刚刚还立在房梁边沿的人已坐在男子身侧,身子媚若无骨的靠向男子,目光赤果果的从男子身上划至身下,最后在男子腰间的一枚玉佩上停顿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抬手轻挑起的男子的下巴:“早知君公子容貌俊朗,素有江湖第一美男之称,今日偶然遇见,也算是缘分,如此良辰美景之下,君公子岂能辜负?”
四目相对,波光流转。
施鸢卿见男子双眸变的呆滞,眼底划过一丝欣喜,却又有几分不屑,看来这君琉焕也不过如此。
然而,那双呆滞的眸子渐渐变的清明起来,似笑非笑的抿着唇:“施鸢卿,你的媚术对我没有任何用。”
指尖一道气劲划过,施鸢卿眼疾手快的收回手,往后退去,轻佻的抛了抛媚眼:“君公子好生粗暴,对一个女子也这般粗鲁,差点要了人家的手呢。”嘴角虽然挂着笑,眼底却看不见半点笑意,心底一片震惊,刚刚若是她再晚上一秒,右手腕定会被跳断手筋,这个君琉焕还真不是善茬。
在楼下看戏的魄罗听的嘴角直抽搐,这个施鸢卿真是不要脸至极!这世间怎会有这种女人?
君琉焕整理了一番衣襟,懒洋洋的躺在房顶上,悠哉哉道:“哪有施少主凶狠,若非君某定力极强,差点就被皮筋扒皮了。”
今夜若不是他,而是别人遇上施鸢卿,定会中了媚术被施鸢卿拖回房,至于结果如何不用猜也知道半条命肯定没了。
施鸢卿心有不甘,欲再准备说什么,对面房梁之上却传来一阵细弱的脚步声,训练有素,目标明确,四五个黑衣人直奔北厢房。
终于来了,君琉焕满足的喝了口酒,等了这么久就为了看这出好戏,好在万毒殿没让人失望。
施鸢卿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又挨靠了过去,见他又要动手,急忙出声阻止:“别呀,好戏自然是大家一起看才热闹。”
指尖真气尽数散去,君琉焕警告的瞪了眼施鸢卿,便望向了对面,偏生身旁人不是个安分的人儿,玉手芊芊指着对面的魄罗点评:“呀,那侍卫不弱啊,十丈之外就感知到刺客的存在了,咦,居然要一打二?另外三个刺客溜进房间了。”
君琉焕揉了揉眉眼,这个女人实在是舌燥,往旁边让了让,认真的观看起对面发展的节奏,默默的数数。
三个黑衣人溜进房间后,身影鬼祟的朝床边走去,走进后挥起大刀就砍了下去,可瞬间就察觉到不对劲,掀开被褥发现竟然没有人,心头一惊,慌乱的收回刀四处张望。
睡到床帐顶上的九方战戈幽幽的睁开眼,冰冷的眸子没有一丝温度,自十年前经常被暗杀后,她便不再睡床,而是习惯性的睡床帐顶上,若遇上顶尖高手的刺杀,也能有一个呼吸的时间反击,可惜这次来的这些黑衣人实在是太弱了,在几里外的时候就能感知到他们的脚步声。
“你们在找我吗?”寒凉的声音宛若暗夜中的恶魔幽幽响起。
三个黑衣人警铃大作,还来不及抬头,身子已经被一股凶猛强横的气息打了出去。
砰砰砰!房门全部坍塌。
一楼二楼的客房不少人打开窗户瞅了瞅,可看到从三人掉下来的尸体时,吓的赶紧关上了房门。
只有三楼的几个厢房的门依然紧紧关闭着,大门派的耐力自然不是平常人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