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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七章♀

北辰逸这般着急回京自然是与那封信有关,而他回来亦是要解决此事,但是北辰夜却是丝毫不知情,只当他是野够了,便回来了。

兄弟叙旧,自然不在话下,自打他们走后,这宫里头便如冰窖一般的,寂静寒冷。

相较于他的欣喜,北辰逸却是平静的躲。他此遭的目的是一心想着向北辰夜求证,他想知道,当年的事,北辰夜到底知不知道。

除夕之夜,宫中的宴席散去之后,北辰逸便随着北辰夜去了祥荣宫。

北辰夜的身子仍是好一阵坏一阵的,总也没有个好样儿,好歹北辰逸回来,这件事让他心境愉悦,精神,也稍稍好了些。

祥荣宫中暖气殷殷,只引得人昏昏欲睡,北辰夜用过药,斜靠在那里,听着北辰逸谈天说地,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笑。

这样的感觉真好,若是她也在,那会更好。

前几天,他又梦着她了,她的软言细语,她的笑靥如花,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只是呵-

醒来之后,只会更加的失落。

他不是不知晓她在哪里,铁面早就找着她们了,但是他不让铁面去打搅,她想要自由,他便给她,更何况,他也不想她见着如今他的这幅病怏怏的模样。

北吴全发见他有些怔神,当他是累了,便想着伺候着他歇下,他却是舍不得这样兄弟团聚的情境,直拉着北辰逸不让他走。

“吴公公,你下去吧,这里我陪着二哥。”如今的北辰逸,越发的沉稳,褪去当初的青涩张狂,剩下的,便是帝王家子嗣该有的锐气。

吴全发应声退下,北辰夜在北辰逸的搀扶下起身,低笑道:“这个吴全发整日便是神经兮兮的,我不过是身子虚弱了些,哪里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却是瘦了一大圈儿,让人瞧着便觉得心疼,北辰逸望着,暗暗叹息,“二哥,你的身子一向健壮,怎么说病就病了,太医瞧了怎么说?”

北辰夜微微摇头,伸手,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示意他安心。

“这病是当初为对付老三而去边疆巡视那会烙下的病根,说是那边的气候过于干燥,引致喘证,平日里一直吃着药,只是今岁的冬天似乎格外冷,这才又病恹恹的了。”

他勉强将这句话讲完,之后,便咳了起来,靠在那里,大口喘着气。

其实他没有说,他这喘证之所以会这样厉害,也是与当时重阳引爆的那场大火有关,他本就是有些不适,那一日又吸入了大量的烟雾,是以,越发严重。

“所以,这些年,你一直都没有踏上漠北与西蒙,也没有去找她就是因为这个缘由?”北辰逸帮他拍着背顺气。

“有这个原因吧,还有就是这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从父皇母后手中接过了江山,又经历了守江山护江山,自然,不能再任意妄为,随心所欲。”他仰头,轻声道。

“那…”北辰逸的眼眸闪了闪,终于还是问出了口:“那她知道你的病情么?”

北辰夜摇了摇头:“我已经将我们最美好的回忆亲手毁掉,实在不想用这鬼模样去替代,还是…不见的好。”

“二哥--”胸腔郁结了一口气,如今的北辰夜早已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几年喘证的作用下,身子,是越发羸弱,让人,观之不忍,也难怪他不想让重阳瞧见。

不知心中的结症该不该再问,只是事情虽然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可是,事关母妃,他实在是想知道,但是若是问北辰夜,他这病怏怏的模样,又让他于心不忍。

就在他沉吟不决之际,北辰夜先开了口:“你此次回来,是打算久住,还是预备着年关过后还要出去?”

北辰逸愣了愣,然后缓缓开口:“我这次回来…是想…是想查一件事。”

“什么事?”北辰夜不解。

话一说到此处,断然没有打住的余地,北辰逸想了想,方才开口:“二哥,我八岁离宫,就连父皇母妃过世都没有回来,是以,我一直心有疑问,我的母妃,当年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怎么会去的那么快?”

从前,他从未对此生疑,宫中传去的消息是容妃染病暴毙,而此次回去云岫寺,师兄给他的那封信,却是容妃道出了事实,作为儿子,哪怕是十多年后的今日,若是他的母亲真的是被人害死,他也定然不能善罢甘休。

北辰夜却是蹙了蹙眉:“当时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母后说是一种罕见的病症,发病之后不出三日便会身亡,至于旁的,没有听说。”

他说的笃定,让北辰逸悬着的心,稍稍安了一安,只要此事与北辰夜无关,他便,安心了。

他多怕,当年同为皇子的北辰夜,也参与了谋害他母妃的事,看来,没有,只有太后一人。

他这般想着,心中却暗暗下了个决定。

***

第二日,北辰夜尚未梦醒,吴全发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皇上,出事了。”一向最注重礼仪的吴全发也是慌了神,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荒诞之事?

“怎么了?”北辰夜缓缓起身,粗噶着嗓音问。

“启禀皇上,七王爷一大清早便带着护卫军去了太庙,说是要将容妃的坟墓,搬去与先帝合葬。”

“合葬?”北辰夜一愣,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他听错了么?先帝的陵墓在太后去世后已经合葬,而容妃的陵墓,虽然没有与他们葬在一起,但是也是后妃当中最最奢华的,如今,北辰逸又要将他们合葬,这是要做什么?

北辰夜靠在那里,一下子想起了昨夜与北辰逸的对话,眉心,渐渐收拢在了一起。

“更衣,备轿,朕要去太庙。”

“可是您的身子…”吴全发不无担忧的说道。

“不碍事,快去准备。”

这陵墓不可轻易移动,否则,无论是对北辰的江山,还是对于先皇以及诸位后妃,都是大不敬。

只怕到时候被后人诟骂事小,谁也保不了他的性命事大。

心里头却微微慌张,但愿,是他想多了,北辰夜幽幽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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