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太合适
阿余拿起箱子里姬信让人送来的书，坐在窗边慢慢读了起来。
小笠也没闲着，泡了一壶梅花茶放在一旁，便开始收拾起箱子里的衣裳来。
衣裳的颜色都是姑娘适合的颜色，青春、朝气却又不张扬。这衣裳的面料嘛……小笠以前倒是没见过，都说利川国的农桑好，小笠拿起两件在脸上蹭了蹭，果然这布料便非常舒服。
这姬公子倒是很细心，冬衣和春衣从里到外各备了四套。她前两日才扯了些布料想要给姑娘做衣裳的，现在倒是用不上了。小笠刚要将它们收进柜子，却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拿出一件来在阿余的背后比划了一下。
很是合身儿！她刚刚老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现在总算明白了。姬公子送来的衣裳为何会这么合身儿呢？以前在鞑靼时王妃给姑娘送衣裳时，因为之前没见过姑娘，所以送的衣裳往往会稍大些。一般人送衣裳不是都会这样吗？因为衣裳大了可以改小，但若做小了却不好改了。
小笠又拿两件比了一下，冬衣就很合身，春衣则是稍大了点儿，大约是想着姑娘正是长个儿的时候。可是……再看看衣服的胸部设计，小笠噘着嘴把阿余手上的书夺了下来，“姑娘倒是说说，为什么姬公子送过来的这些衣裳尺码会这么准？不仅如此，这些衣裳的胸部这儿都还留出了可以收放的地方呢？”
阿余正看到书上的精彩处，心里还想着书上的内容，脸上便是一脸茫然，“什么地方可以收放？衣裳怎么了？我不懂，你看怎么改都行，反正我还有衣裳穿呢！”还以为小笠在跟她商量改衣裳的事宜。
小笠叹了口气，“姑娘先别看书了，起身儿试一件就知道了！”
也对！改衣裳都要先试了才知道哪里要改，阿余拿了一件，起身穿上。很是合身儿啊，都可以不用改了！
好看是真的，可重点是太合适了！小笠于是解释起来，“姑娘看，这衣服就做得挺合身儿的，姑娘现在穿刚刚合适。可是因为想着姑娘现在正在长身体，衣裳下面的边儿便包得比较长，这样即便姑娘长得快，这个冬天也都能穿。”
“这不是很好吗？你都可以不用改了！就像你平时给我做衣裳一样！”阿余高兴地接道。
“怎么很好了！姬公子如何能像我一样，他是如何清楚地知道姑娘衣裳的尺码的？”小笠不依不饶。
阿余小脸一红，不过这也不是不能解释。
“那是因为他曾经拿了我的衣裳去比着做过一件，他记性好，所以记得啊！”阿余理直气壮。
“是吗？那这衣服的胸部这儿竟然还留出了可以收放的地方！姑娘怎么解释？”
阿余看了看衣服的胸部，她最近胸部确实有些胀痛的感觉，是因为要发育了吗？这么看来这衣裳胸部设计也确实好。只是，阿余看着一脸求知的小笠，头皮虽有些发麻，脑子却转得飞快。
“嗯，不是都说这利川的绣娘厉害吗，大约她们给我这种年纪的女子做衣裳时都会做成这样吧。”一定是这样，这点儿判断能力她们一定会有。阿余又将胸部的褶皱设计看了看，“小笠，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好吗？我们也可以学着！”
是倒是！只是……不用看到人，只要知道年纪和尺码便能做出这样合身儿的衣裳来？
小笠有些怀疑。
可看向阿余时，便见她一脸坦然，难道真是她多心了？
好吧！她家姑娘这么聪明，应该不会是什么别的原因了。而且，就算真是姬公子有什么心思，姑娘这么聪明应该也不会被骗到。更何况，姬公子要真有什么心思，只要他人好……嗯……这若一点她得睁大眼睛帮姑娘好好看看，看看姬公子到底配不配得上姑娘。
坚定了对阿余的信心，又想到了各种可能性，小笠终于放下心来。看来，这利川国不仅国大民富，而且能人也是随处可见！姑娘带她来这里真是太对了！
小笠转身要走，却被阿余拉住了，“把书还我！”
看！姑娘的心思就在看书上。小笠赶紧将手上的书仔细展了展，还好刚刚没捏皱！她高兴地递了过去，“姑娘好好看书吧，我去做饭去！”
阿余接过书，确定没弄出什么大的折印便继续翻看起来。
这书名叫《资史通鉴》，很有意思！如果小柴胡说得不差，那这书大约是姬信小时看过的。小柴胡虽然说这书公子已经看过了，可这书却干干净净，连大的折痕都没有。书里不时还能看到读书人随手写下的一些批注，简单、精要。书上的字，虽俊秀却又遒劲有力。这些都可以看出书的主人对这书的喜欢和爱惜来，既然如此，这书自然不能在她手上被弄脏弄坏了。
阿余低头接着看起来，有看到不懂的地方，看看姬信写的批注便能豁然开朗，甚是有益。
除了吃饭、睡觉，阿余真是一刻也舍不得把书放下。其实，要不是怕吃饭时看书会把书弄脏了，小笠真怀疑她吃饭时也要抱着书才行。
如此用功的人可不止阿余一个，利川王宫的昭明殿里，长宁长公主也在用功地批着奏章。
元宵节一过，年就算过完了，今日的奏章自然就特别多。逸君还在忙着挑拣重要的奏章，长宁已经开始抓紧时间批阅起来，昭明殿里侍茶的侍女走路都不敢发出声响。
书敏在殿外多走了几步，一只脚都踏了进来，想想还是缩了回去。公主今日已经很忙了，现在打扰她只怕今夜又不用睡了。
可正在换奏章间隙的长宁却无意间扫到了她那只正在往回缩的脚。她的人她自然清楚，必然是有什么事却又怕打扰到她才会如此。
“进来吧！”长宁伸了个懒腰，乘机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
书敏走了进去。不等长宁问出来便报道，“褚嬷嬷刚刚去了趟姬公子府上，只坐了一会儿便红着脸出来了。”
因为知道姬公子回来，公主便让她使人盯着公子的府外，让有什么情况来报一声。
哦？长宁叹了口气，嬷嬷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嬷嬷心里怎么想，她其实也能理解，不过有些事情解释是解释不明白的。嬷嬷没有跟她说一声便去了姬信那儿，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还好，姬信把她赶出来了。看来，嬷嬷应该是受了些敲打了。
有时候，有些默契是不需要言语的，她很高兴这艰难的一路都有姬信陪着。长宁微微一笑，继续批起奏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