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父母心
夏侯夫人走后阿余更无聊了，一天除了在周贵妃跟前“尽孝”，剩下的时间便只能不停地翻看师傅留下来的各种杂物志。阿余其实并不是对任何事物都能做到过目不忘，只是对形状和纹理比较敏感而已。
剑术练完还能顺便教两招给小笠，只是小笠并不太愿意学。用她的话说“我学这些能有什么用？照顾好您的生活就行了，贵妃娘娘又不用我去舞剑”。
好吧，阿余觉得她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小笠还是做一些女子该做的事，比如收拾屋子、打听八卦什么的比较和谐，谁让她那么温柔呢。
周贵妃有两次让阿余去舞剑，但看完后却也是意趣阑珊。她觉得应该换个点子丰富阿余的生活了，只是，最近却因为嘉南的婚事，周贵妃犹豫不决。
赵国的权贵之家，周贵妃有些看不上。其他的国家，实力最强的是利川国，利川国的王上虽是从小就登基，上面没有老人看着，但却还是个不太懂事儿的主儿，和嘉南年龄不配。
厉国倒是有合适的人选，厉国的大王子和二王子都可以。可是，厉国现在还没有立太子，到底谁会是以后厉国的主子还难说。厉国大王子伍湛、二王子伍衍，这两位和嘉南年龄也都还挺般配。厉国的一些大臣似乎都挺拥护大王子伍湛，而且听说他手里也握着兵权。可是，周贵妃却并不满意他。伍湛比伍衍大三岁，比嘉南大了五岁。大一点儿倒是没什么，可他母后去逝得早，又是个成过亲的。他的发妻虽说前年死了，但这要是在民间，嘉南嫁过去便是填房。给人当填房哪有结发夫妻感情来得深呢？更何况，听说大王子妃还为他生了一个孩子，虽然不是男孩，但确实算不上什么良配。这样的人选，周贵妃心里直摇头。
不过幸好，这次来提亲的是二王子伍衍。这次，他亲自过来，是否代表厉王也希望这桩婚事能成？就是不知那厉王是否属意二王子当太子。
那天周贵妃是和赵王一起接见伍衍的，他那日在殿上谦恭有礼、举动得宜，虽略显稚气，但举止大方，容貌端正。虽然周贵妃觉得伍衍配她的嘉南还是差了些，但似乎也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了。
周贵妃甩了甩头，突然觉得普天之下能配得上嘉南的竟数不出来。
如果伍衍能当上太子倒是可以考虑，只是这种事谁又说得准？
“瑶瑶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赵王早就把这霁云宫当成自己的寝宫了。
“王上！”周贵妃正想起身行礼，被赵王一把扶往了，便顺势缓缓往下坐，接着道“臣妾在想嘉南的婚事。把那些人选都想了一遍觉得似乎没有一个合适。”
“哦，瑶瑶觉得伍衍也不行吗？”
“伍衍？”周贵妃侧了个身，“王上觉得他可以吗？不是说现在厉国手握兵权的是他哥哥吗？”
“兵权？那还不是厉王想夺就夺了。”赵王接过宫女递过的热帕子擦了擦手。
“哦，王上觉得他能当太子？”周贵妃来了兴致。
“我只知道，厉赵两国如果能联姻肯定对两国都有好处。虽然这些年来，厉赵二国一直都相互扶持，但总觉得隔着一层肚皮。如果我们两国能结秦晋之好，三国并立就能更加稳固。”赵王丢了帕子，坐到周贵妃身边顺手把她搂在了怀里。“这些年来，为了对付利川国，我们也做了不少。我想，厉王应该也希望这个时候两国能联姻，如果能让利川国消失当然是最好，即使不能，也至少可以保存我们两国。”
赵王在周贵妃的腰上掐了一把。“瑶瑶想，这样的有利于国家稳定的联婚，如果让一个不是太子的儿子来联，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周贵妃咯咯地笑了起来，轻轻在赵王胸口捶了一下，“这么说起来，如果嘉南嫁给伍衍，以后就会是厉国的王后了。”
“那当然！”赵王在她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着。他的瑶瑶这辈子都没能当上赵国的王后，如果能让嘉南当上厉国的王后，这也能算是一种补偿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伍衍这小子以后倒是可以帮一帮。“有我们的支持，再加上他母后替他谋划，瑶瑶还怕他上不了位吗？”
周贵妃突然有了拨开乌云见日出的感觉，心情也好多了。
“还是大王厉害，臣妾思来想去了几个时辰，头发都快想白了。”说完还把自己的头往赵王眼前凑了凑，“大王~大王，您看啊，是不是都有白头发了？”
赵王哪里不知她这是在撒娇，要真有白头发，只怕这宫里早都闹翻了，便道，“瑶瑶才没有白头发呢。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千万别一个人担心了，告诉为夫，为夫帮你一起想。”说完还不忘在她额头亲了几嘴，引得周贵妃一阵娇笑。
“那大王赶紧趁着伍衍还在赵国，想个法子让嘉南见见他才好。”周贵妃把赵王一阵轻摇。“能当王后当然好，只是，如果嘉南不喜欢，也不见得会开心。大王~臣妾希望嘉南能像臣妾一样，找一个像大王一样的夫君，和和美美、恩恩爱爱。”
赵王接过周贵妃抛过来的媚眼，只觉得心神摇曳。“放心！放心！那伍衍虽有些单薄，但还算一表人才，嘉南应该不会多排斥的吧。再说了，嘉南也是我的女儿，朕一定不会让她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的。”
两人便商量了半天，一时觉得，这安排不能太过刻意，不然，嘉南只怕会觉得不好意思。一时又觉得，也不能太过于随意，不然，嘉南若什么都不知道，别损了形象。
呸呸呸……嘉南是不可能损形象的，但赵国第一美人的气质若是不让伍衍领略领略又怎么能显得赵国的身价呢。
赵王周贵妃和周贵妃在这儿商量了半日，却不知，嘉南早已经在她的二货太子哥哥的安排下见过伍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