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看着谢婉辞被谢舒绵逗得开心,英国公和英国公夫人也含笑陪着。
对于谢婉辞,英国公夫妇是很愧疚的,都怪他们识人不清,让谢婉辞嫁到了明忠侯府这样的人家。
英国公夫妇虽然不能知道明忠侯府的所有事情,加上谢婉辞怕他们担心有所隐瞒,但他们是知道谢婉辞一直受着委屈的。
可是英国公府吃亏就吃在是女方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管英国公府权势多大,谢婉辞已经嫁出去了,他们不好管太多。
谢婉辞生活在深深宅院中,英国公夫妇鲜少知道她的事情,他们以为有国公府震着,明忠侯府怎么也会善待谢婉辞的,没想到明忠侯世子竟是这么个浑人,让谢婉辞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英国公夫妇对视一眼,二人都是同样的想法。
既然今天谢舒绵已经去把事情闹大了,他们国公府也不怕事,再说这件事本来就是明忠侯府的错,他们要将女儿接回来,再不受明忠侯府的委屈。
谢舒绵回来之前,英国公夫妇已经问过谢婉辞了,明忠侯世子的通房丫头之死跟她没有关系。
英国公早年上过战场,立过军功,又是男人,不是心软之人。教导三个女儿,英国公一向说的是不要怕事,有人欺负,那就还回去,只要不出人命,英国公府就能够解决。
英国公教导三个女儿不要弄出人命,也是教三个女儿善良,无论如何,还是不要做害人性命之事。
所以不管是宫中的谢锦盈,还是性子和软的谢婉辞,亦或是年纪还小的谢舒绵,她们都是有手段的,只是不会害人性命罢了。
谢婉辞如果没有手段,明忠侯世子那些妾室早就将她欺负死了。
宫中的谢锦盈虽然有常溪阳的真心爱护,但常溪阳哪儿能时时刻刻都护着谢锦盈呢,在宫中的生活,大部分还是靠谢锦盈自己自保。
明忠侯府这次的事情,谢婉辞根本没有出手,谢婉辞是个性格好的人,一般明忠侯世子的那些妾室不惹她,她也不会主动去找事。
这一次明忠侯世子这个通房丫头之死,谢婉辞是全然不知情的,更不是她动的手。
谢婉辞一直谨记英国公的教导,做事总是留一步,不会伤人性命。
也就是因为这样,谢婉辞虽然有手段,但在别人看来,她还是太过和软了些,所以有人欺负她。
也是因为明忠侯世子不尊重谢婉辞,其他下人妾室才会欺负她。
不管这一次明忠侯府的事情如何解决,英国公夫妇已经不会再让谢婉辞回明忠侯府了,明忠侯府是彻底得罪了英国公府。
天黑了,英国公夫妇已经回去了,只有谢舒绵,一直赖在谢婉辞的璃菖院。
“绵绵,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谢婉辞温柔的看着谢舒绵说道。
“我不要。”谢舒绵抱住谢婉辞撒娇道:“我要跟二姐姐一起睡,我都好久没有跟二姐姐一起睡觉了,而且今天我去找大姐姐的时候遇见了皇上,皇上好凶啊,都吓着我了,我一个人回去睡觉害怕。”
“这是怎么回事?”谢婉辞连忙问着谢舒绵,心疼的看着她。
看着谢婉辞温柔心疼的眼神,谢舒绵嘟着嘴将常溪阳呵斥她的事情说了。
谢舒绵一向胆大包天,换做平常她是不会害怕常溪阳的,可是她今日在明忠侯府逞了威风,看着威风凛凛,其实是个纸老虎,心里是害怕的。
因为气愤,一路撑着到了皇宫去找谢锦盈告状,没成想遇到了常溪阳,常溪阳冷着脸呵斥她的时候,谢舒绵是真的有些被吓着了。
听谢舒绵讲了宫中发生的事情,谢婉辞安慰的拍了拍谢舒绵的背。
“别害怕了,皇上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真的动怒,今日过了忘了它,没事的。”
“嗯嗯。”谢舒绵点点头,伸手抱紧谢婉辞:“有二姐姐在身边我就不怕。”
谢舒绵十分依赖谢婉辞,她们三姐妹感情极好,谢锦盈嫁人之后就是谢婉辞跟谢舒绵相处的时间最长了。谢婉辞才嫁人半年,谢舒绵还没有习惯没有谢婉辞的日子,这下谢婉辞回来了,谢舒绵是十分高兴的。
谢婉辞温柔的拍着谢舒绵的背,然后唤来下人洗漱准备,二人挤在一张床上睡下了。
才一沾枕头,谢舒绵很快就睡着了,小脸蛋红扑扑的,瞧着十分可爱。
谢舒绵今日先是在明忠侯府大闹了一场,后又策马进了宫,回来的时候还淋了雨,回来后刚换了衣服就来哄谢婉辞高兴了,今天一天她是累坏了。
看着谢舒绵的睡颜,谢婉辞眉眼温柔,但略带轻愁。
谢婉辞低低垂眸,一双眼眸有些呆滞,想着这半年发生的事情。
谢婉辞从来没有对不起过明忠侯府,相反却是那明忠侯府十分对不起她,明忠侯世子的胡闹,明忠侯夫妇的视而不见,这些都寒了谢婉辞的心。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上的明月被云遮住了又浮现出来,谢婉辞也终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罢了,既然没有这个缘分,那便就此作罢,日后她再不要跟明忠侯府扯上关系了。
谢婉辞知道父亲母亲一定会为她主持公道,她可以回到国公府生活了,只是已经嫁过人,跟作女儿时的心态已经不同。因为经历了明忠侯府这么一劫,谢婉辞变了许多。
人总是会变的,谢婉辞也看得开,浅浅一笑,决定睡了。
正当谢婉辞打算睡下的时候,身边的谢舒绵突然开始呓语。
也听不清谢舒绵说的什么,只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借着月光,谢婉辞发现谢舒绵眉头紧皱,不停说着梦话,好像是做了噩梦了。
“绵绵,绵绵。”谢婉辞轻声唤着谢舒绵。
奈何谢舒绵像是有些被梦魇住了一样,谢婉辞并唤不醒她。
谢婉辞伸手去拍谢舒绵的脸,想要将她唤醒。
一碰到谢舒绵的脸,谢婉辞立马缩回了手,然后又探了过去。
“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