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身份
晚上,杨家。
杨玉琉正在吃饭,口袋里的手机传来急促震动声。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鲁伊的,她找来教训容知的人。
完成了?
她顿时惊喜,握着手机进卧室。
电话接通,还没开口询问,对面却先发制人。
“杨玉琉你个贱人给老子找的好差事!!”
杨玉琉闻言拧眉,嗤声,“你有病骂我干嘛?!”
鲁伊似乎很生气,呼吸粗重,“骂的就是你这个贱人,要不是应了你这事,老子就不会被废!兄弟也不会受伤!”
他声音大的要刺穿耳膜,杨玉琉被吼愣住。
什么意思?
“你他妈乱说什么?不是让你教训容知么?”
她下午没看到容知来上课,自然而然以为对方出事了,可现在鲁伊却告诉她,出事的是他们?
鲁伊被气笑,恶狠狠咬着牙,“教训?你给老子等着,你害老子损失了那么多兄弟,老子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
杨玉琉耳边全是忙音。
脑海里无限回荡着最后鲁伊充满恨意的话,如同一双手掐住她的咽喉,窒息冰冷,骨头都在发抖。
她眼里布满慌乱。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
第一人民医院,病房内。
容佳则在玩新买的手机,他伤好得差不多了,金主任说下周可以出院了。
容知坐在一旁,双腿交叠懒散搭在床边,腿上搁着台笔记本,欣长的指轻慢的敲着键盘。
两秒后,屏幕突然跳出一个巨大感叹号,最下面那个点印了三个金色s。
防火墙阻止她进入的同时开启自动反攻。
啧。
国家sss级机密?保护的挺好。
她活动指骨,扯了扯唇角,裹着凉薄的狐狸眸微弯,笑意不明。
下一秒,搭在键盘的手几乎快成残影。
无数代码浮现屏幕。
不到半分钟,对方自动反攻程序崩溃瓦解,感叹号消失不见,一份简洁明了的个人资料展现眼前。
容知挑了下眉。
唇角浅淡的弧度张扬肆意。
就这啊?
她往资料上看——
姓名:柏宿
年龄:24
没了。
照片都没有。
够简洁。
但是......
怪不得他能把那些象征身份的车牌号当成大白菜,人家有这底气。
容知垂眸敛住眸底晦暗不明的光,指尖一点退出国务局资料库。
电脑桌面重新恢复成蔚蓝色蓝天,白云悠然,容知心绪放空,照例给倒霉雇主清扫入侵黑客。
在她完成任务准备关电脑时,眸光突然顿住。
局域网络分布图中白色亮点尤为亮眼,那是雇主在的地方,白点已经很久没动过,明显是住址。
她从未刻意关注过雇主个人信息,这会看了看,倒觉得白点所在局域有些熟悉。
对应到京城地图,那块在西门路。
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前两天送柏宿回家时,走的就是这条路。
容知眉心一跳。
她换了个姿势,靠着椅背,不紧不慢把鼠标移上去。
看着熟悉的地址,嘴角又抽了抽。
内心涌上一层无语,以至于她面上一时半会面无表情。
“师姐,你这是什么表情?”傅夭夭拎着晚饭回来,督见她变换的脸色,惊奇极了。
容知关掉笔记本,嗤笑,漫不经心的,“没事,发现个人傻钱多的倒霉蛋。”
傅夭夭:“嗯嗯嗯???”
谁??
......
周五放学。
乌云将天染成一片浓墨,渺渺细雨飘散落下,滴到人身上触碰进皮肤里,泛起细密的冷。
容知背着包,站在公交站牌旁等车,头顶的遮挡有些小,雨丝飘到她脸上,水珠染睫,疏淡矜冷的眉眼如水墨般晕开。
不远处。
沈落落和小姐妹约好明晚去看音乐会后,一抬头便看见雨中站立的容知。
藏蓝色卫衣略显宽松,铅笔裤包住笔直修长的双腿,单肩包松垮搭肩,整个人随性不羁,慵懒肆意。
沈落落嘴角扬起。
她惊喜的朝对方跑过去,“容知!”
容知闻声缓缓侧眸。
墨晕极致,勾勒丹青,蕴成少年眉间风华。
映的背后灰朦天际都亮了亮。
沈落落尚未平复的心绪霎时翻涌更甚,呼吸急促两分,“你在等车吗?沈家的车快到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容知不着痕迹的往前站一点,语气轻缓,“不用。”
沈落落只觉刚才还算大的雨小了不少,被容知拒绝也没气馁,转而想起另一件事,“明天晚上国家音乐馆有一场音乐会,我手里有票,你一起来吗?”
容知淡着声:“音乐会?”
沈落落:“恩恩,梦梦也会上台表演,她大提琴弹的很好,比我好多了,我哥都夸她呢。”
“比你好?”
沈落落红唇微压,眼底染了些许落寞,委屈巴巴的点头,“是呀,我和她同岁练琴,她已经是景大师的徒弟,而我连六级都没过。”
她说这话时特别像师父养的那只长毛布偶猫,耸拉着耳朵,又乖又难过,可怜兮兮的。
容知不由督她一眼,依旧是辣眼睛的妆容,“你和容梦一起长大,她教你化妆的?”
沈落落连连点头,“她说我这样好看,哥哥看了也说好看。”
那是你哥宠你,选择了瞎。
容知不动声色的转眸,“其实,你素颜更好看。”
沈落落顿时惊讶的张了张嘴,小哥哥刚才是说她‘素颜好看’?!
等的公交车到站。
容知提点也提点完了,能不能悟出来换风格都是沈落落自己的事,她没权插手。
从兜里摸出零钱,抬步就要上车。
“等等,我先把票给你!”
容知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过几张票,而沈落落怕她拒绝,塞完票就跑路。
她看着票,有些怔。
须弥,她装好票,上车。
到家时,容家四人正在吃饭。
看到她进门,容宪安转头,眉宇一拧,“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容知摘掉卫衣帽子,不咸不淡的:“公交堵车。”
“为什么坐公交?司机呢?”容宪安眉头痕迹更深。
“习惯了。”
容宪安顿时想起,对方在乡下待了十八年,怕是轿车都少见,更别说坐了。
他之前听宋成说她会医,还震惊了下,现在看到她这幅小家子气的模样,哪里像是懂医术的样子?
宋成可能是给老爷子治病太急恍惚了,才说错了话。
内心疑虑消去,容宪安脸色稍沉,不太好看,“过来吃饭,以后坐家里车回来,别总是让一家人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