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搬家
身前传来一声轻嗤。
容其绰不敢置信。
容知居然讽刺他!!!
又一次!
这里可不是容家祠堂,没有爷爷在,她怎么敢?!
容其绰几乎是瞬间就想冲过去掐住容知那根细白的脖子。
结果却先被一个微凉的物体抵住脖颈。
尖锐的凉气嗖嗖的从敏感处传来。
容其绰冻的一哆嗦,人僵在原地。
低眼就看见容知那只素白如雪堆般的右手,正握着一把不知道从哪来的刀,刀刃很细,也很锋利。
而这把刀正刺在他脖子上,只要容知稍微一用力,就能瞬间刺破他的咽喉。
容其绰吓傻了,完全忘记了动作。
“闭嘴会么?”容知好整以暇的笑,撩人的狐狸眸微微弯起,眼尾那抹红萦绕着刻骨的邪,“不会的话我帮你。”
她是不是给这家人留了个软弱可欺的印象?不然一个两个胆子那么大的都敢冲到她脸上来闹事。
前一刻的禁欲冷淡被撕开,现在的容知像极了嗜血蛊惑的妖,真正能要人性命那种。
她唇角轻勾,笑意不达眼底。
容其绰骇住。
几秒后,他几乎是狼狈的,连滚带爬的落荒而逃。
他没有错过那双妖异的狐狸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他要赶紧告诉爸爸这件事,容知留不得,绝对留不得!
......
容知在走道里又等了一会才等到柏宿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人。
江故君小心护着两盅补粥,看见容知对她招了招手,“容小先生。”
容知点点头。
三人一齐回医院,路上江故君给容知解释来迟原因。
食味轩里的补粥需要提前预定,正好前一桌的客人不来了,粥在锅里炖着还差点时间,就便宜了柏宿他们。
容知淡漠的脸这才有些表情的道了声谢。
柏宿眼角余光瞥她一眼,眉梢压了压。
小哥哥好像心情有点烦啊。
回到医院,容知没什么胃口,就窝在沙发里打游戏,江故君和容佳则边吃边聊,他不会手语,胡乱比划也逗得容佳则很开心。
柏宿坐单人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偶尔抬头看一看容知。
期间薛姨来数人做饭,江故君跟容佳则一见如故,硬是赖着吃完饭才离开。
接下来几天容知对自己那几个父母兄姐眼不见为净,每天早上陪容老爷子吃了早餐后就溜去医院。
等到了要搬去城西别墅的日子,她才在餐桌上遇到容家其余几人。
一顿早餐吃的格外窒闷,好在后面容梦拉着容老爷子聊天,气氛稍稍缓和。
容知慢腾腾的咬了口小笼包,对容宪安和容其绰投来的晦暗目光毫不在意。
她慢条斯理的擦嘴角,掀了掀眼帘,眸子一弯。
对面容其绰的勺子就“嗒哒”掉进粥里。
容知敛眸,面无表情。
战斗力五都没有的渣渣。
容其绰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容知一个眼神给吓到,顿时羞恼无比,恨不得现在就绕过餐桌掐死她。
容宪安抿唇看着两个儿子之间的暗涌,脑海里想起昨夜老爷子找他去书房聊的事,眼神幽深。
......
城西别墅全名帕丽雅宫,三层新古典风格建筑的别墅,内里有独立温泉口。
不得不说,容家人确实会享受。
容知的卧室安排在二楼左侧靠里,说到底她还是容家三少爷,房子布置方面不会吃亏,但也只能说一般。
浅灰色的极简风,入目就是巨大的落地窗,阳光折射进来撒了满地的金灿。
容知看向灰色窗帘。
有意还是无意她已经懒得理了。
把背包随意的放到一边,她从兜里惯性的摸出糖咬上,倚在沙发里给zeus发信息。
容风眠的入学测试卷已经做完寄给了京城数一数二的名校,明梧一中,有zeus从中周旋,一中校长很快同意让容风眠以转校生的身份,进入一中读高一。
容知打算让容风眠早点到京城做准备。
给zeus发完信息,她就给容风眠拨了个电话。
“姐,你忙完了?”
少年的变声期似乎快过了,那玻璃划纸的声音逐渐变得动听起来。
容知还没说话,手机那头就突然插进来另一个声音。
“师姐,你在京城还好吗?”
女声娇俏,清脆如山间溪流。
容知唇角勾了勾,“夭夭。”
傅夭夭笑着唤师姐,“我和弟弟能去京城找你啦?”
容知漆墨的眸里敛了流光,“嗯,给你们买了明天早上的机票。”
“姐,你来接我们么?”
“来。”
她的亲人当然要亲自去迎接。
容知和傅夭夭说了明天要做的准备。
她有天找容佳则的主治医师金主任聊何颂之的病情,对方听她说完后,帮她引荐了精神科科主任,很快办好转院手续和病房,就等人到。
电话挂断。
容知点着额角,若有所思。
她和师父这三年来不断的给何颂之进行各种治疗,都没能让何颂之醒过来。
师父的医术容知从不怀疑。
而每次做全身检查,数据都说明何颂之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有问题的是病人的意识。
何颂之不知为何,抗拒清醒。
容知唇角抿紧。
没关系,无论多艰难,她都会陪在何颂之身边,等她清醒,哪怕耗尽自己所有身家也心甘情愿。
打定主意,容知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起身去洗澡。
一小时后。
她从陌生至极的床上豁然坐起。
这不是她的床。
前不久容风眠刚把她在清渠县的床寄过来,容知让路召搬到别墅安装。
可现在,身下这张床却软的过分,加上床垫更高了。
她几乎是躺下就觉得不对劲。
容知忍着睡眠不足的燥郁,摸到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路管家的号码。
“三少爷?”路召疑惑,三少怎么有空给他打电话?
容知淡声:“路管家,你有看到佣人帮我安装床吗?”
对面沉默,似乎在思考,容知已经穿上拖鞋走出了卧室。
“没有的,当时夫人在别墅,我把床的事跟夫人讲了,夫人就说她帮您安装,我便走了,”路召顿了顿,“三少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容知语气微缓,“没,路管家去陪爷爷吧,盯着他喝药别让他再倒了。”
“好的,三少爷要是有空了可以多来老宅陪陪老爷子,他怪想您的。”
容知闻言,心底触动两分,嗯了声挂了。
她懒洋洋的掀眼皮,望向客厅里说说笑笑聊天的母女两,指尖转着手机,不紧不慢开口:“我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