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是夜,

凉风轻起,

吹的那红粉的绒花瓣无边际的漫洒,

还有零星的一些吹进了靠近窗口的书桌上,

突然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上官千漠未有就寝,只是单手半托着下巴倚在软榻之上,听到有熟悉的脚步声,便提眉微微往外望去,只见无名身穿素衣长袍从容前来。

心,随风动。

他的出现,似是显起一股涟漪。

久久的荡漾在心上,才觉得思念如此浓郁。

他,终究是忍不住了。

“主上。”乐正瑾瑜靠近之后,微微弯了弯腰,眼里一片清苦。

“何苦?”上官千漠双目朝上瞪着他,慢慢直起身子,淡然轻问。

说的悲凉,

说的寒心,

一股的伤怀之情慢慢渗透至四处。

乐正瑾瑜直视上官千漠的眼眸,半晌才回复一句:“自是值得。”

上官千漠缓缓站起身子,步步靠近乐正瑾瑜,

乐正瑾瑜眼神微惊,屏息凝神,慢慢往后退步。

纤细的修长手指拂上乐正瑾瑜的精致脸颊,上官千漠指尖柔情,却又冰冷,着实让乐正瑾瑜的身子微微一怔,却又抑不住的心跳加速。

二人的呼吸靠的极近,

上官千漠的清丽双眸里映出乐正瑾瑜俊美的脸庞。

这张无名的脸庞下面,还有一张比他更为精致的俊颜。

“为何?”上官千漠淡然,掩不住的一股悲伤拂进乐正瑾瑜的耳畔。

乐正瑾瑜本该跳开,却又不愿意离开上官千漠的指尖,他爱她这媚指娆情,明知故问:“不懂。”

玉手一个用力,掀掉一张**下来,露出的正是乐正瑾瑜,美到令人窒息的脸庞。

“总以为你不是一般人,却不曾想这背后,竟是你。”上官千漠淡然一笑,从衣袖里拿出两枝凤钗,示要递给乐正瑾瑜。

乐正瑾瑜未接,眼眸里透出忧伤的神色,她恨自己,她未对自己有半点情意。

见他未接,上官千漠便甩手扔在软榻之上。

乐正瑾瑜微微动容,她弃之,便是不肯原谅自己。

“你料到安阳落夕会送上官这枝凤钗的吧,边境小族也是你派军队去支授,你先假意同安阳易真相好,而后却帮安阳落夕平反。只为让上官来庭轩?”上官千漠句句严厉,一针见血。

“你如何得知?”乐正瑾瑜微微蹙眉,也不打算在隐瞒下去。

既被她发现,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一日,终要来,她终不可能放过无名的。

“你送及上官的任何一物,从何处来?你无名纵然有天大的本事!庭轩为何能来去自如?”上官千漠忽觉落莫。

她同无名有任何人都不曾有的默契在,

无名不曾伤害过自己,亦不曾伤害过朝歌。

但安阳落夕却是依靠乐正瑾瑜才夺得的朝歌。

而他,不是无名,是乐正瑾瑜,

他,真是为了自己?才放弃的朝歌?

“忆漠颜的茶里下了毒,你早有心要害死安阳落夕。”上官千漠深呼一口气,不管他到底是何人,今日也要做个了断。

“。。。千漠。。。”乐正瑾瑜黯然神伤,不知如何应对。

“忆漠颜”这茶名是自己亲提的,原本真是为了上官千漠而取。她在朝歌,君在庭轩,自是要忆她千漠容颜。

却不曾想乐正锦程献了一计,用这茶,送去朝歌,却真让安阳落夕心生欢喜。

“当日若不是寒木之拿了那新鲜的漠颜花泡茶,我自不知,这香味根本就不同,幸好安阳落夕珍爱此茶,一半珍藏起来,一口未喝!一半赏给了上官。”上官千漠面露愠色。

她如何又知,原本她在朝歌,自是不用去喝那忆漠颜的花茶,但自她走后,安阳落夕便嗜茶成僻,每日都要喝一壶。

乐正瑾瑜微微低眉,越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斩断安阳落夕与上官千漠之间美好姻缘的刽子手。

“你处心积虑靠近我,便是为了刺杀安阳落夕,对否?”上官千漠冷淡如月,一脸平静的凝望乐正瑾瑜。

他多费苦心,他多劳力伤神,如今他也算值当。

朝歌,他想拿便拿,何苦以我上官千漠为借口。

纵然今日不愿动手,也保不定明日厌弃上官,而夺朝歌。

“自然不是!”乐正瑾瑜连忙反驳。

自是为了你上官千漠,才去的朝歌,才会隐瞒身份,日日陪在你的身边。

朝歌,远远不及你上官千漠。

“你为何要让安阳落夕选择?你为何要欺骗与我!”上官千漠心头似是有一把火在烧。

“我不敢告诉你,便是怕你会怪我,但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乐正瑾瑜轻叹,双手要扶住上官千漠的肩膀,却被她绕开。

上官千漠淡然一笑,随即坦然:“哪里来的真心真意?利用罢了。”

谎言,

全是谎言,

男人到了要紧关头,

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初衷只是为了利用。

乐正瑾瑜不愿意以此事作为纠结,如今的局势便是说一句错一句,她如何听的进自己的解释,不如就此放下,让她给自己一个了断:“怎样做,你才肯原谅我?”

“上官在这后宫之中也呆不久,也不是上官容身之处,你的千心万苦,白费一场。”上官千漠淡陌一眼,冰冷至极。

“庭轩只有你能为后!朕己下召,上官千漠为乐正瑾瑜的后!”乐正瑾瑜急红了眼,声调不自觉的高扬了些。

他自是不能放她走的。

她要走,明显还是弃自己而去!这绝无可能!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她休想逃!

“谁要?”上官千漠淡淡提眉,回绝的漫不经心。

“我说过,若是你想要,不止庭轩,我的心,我的人,我的项上人头,你都可送去朝歌给安阳落夕!”乐正瑾瑜重复了一次,随即抽出腰间的软剑,递到上官千漠的手上。

上官千漠低眸看着他手里的冷剑,狠狠拍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他若不是无名,定会一剑刺死他,但他是无名,所以狠不下心。

无名再也回不来,他消逝了。

而乐正瑾瑜却继续跟着无名的脚步划上了自己的心房。

“你真这般为安阳落夕?若真是,就送你回去。”乐正瑾瑜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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