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走!扶哀家去那朝歌女子的寝宫走一趟。”太后一脸怒意,随即便站起身子。

王皇后笑逐颜开,眼眸里尽是得逞之后的欢愉,立马擦干自己脸上的泪痕,扶住太后的手臂,便直奔上官千漠的寝宫里去。

一路上,王皇后这一言,那一句,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尽兴,贴身侍女莹歌也在一边添油加醋,太后是越听越来气,巴不得立马就赐上官千漠一死。

庭轩是个好地方,

处处都是风情,满眼都是花颜。

上官千漠正半倚在窗口软楬之上看着书卷,看到乏时,便抬眼瞧瞧窗外明彩的杜鹃。

紫烟正在一边做着女红,雪燕和青曼走进来,忍不住在上官千漠的耳朵边上叫起来。

“主上,无名不知去了哪里,如何都联系不到他。”青曼有些焦急,在一旁提醒上官千漠。

上官千漠也不理会,过了半晌才微微抬眉看向雪燕:“你知他去了哪里?”

“不知。”雪燕面似尴尬的微微摇了摇头。

“你也不知?”上官千漠挑眉轻问,似是不相信。

“主上是何意?雪燕真不知。”雪燕轻轻摇了摇手,一副很冤枉的样子。

“无名是你情宗的最大经济支柱,可谓是你的最大依靠,你为何不知?”上官千漠放下书卷,浅笑。

“主上。”雪燕暗叹,面露尴尬之色,“雪燕也是最近才知此事。”

“无须这般,一早便知,只是觉得无谓,便未提及。”上官千漠清淡一说,“他早就买下了你整个情宗。”

无名的能耐,似是天下无敌,他费了这般的心思,用了这样多的手段,无非要得到一个结果。且他到底需要怎样的结果?

他似有似无,总是形踪诡秘,每每回来,总要带回几件稀奇的玩意。

沉默是他最好的表达方式,虽无声,却似柔情蜜意。

他与落夕同样送了自己那枝凤钗。

他到底又是如何得到的那枝凤钗?

而现如今,他又如消失了一般,怎样都不见他的身影,到底是为何?

“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突兀的,屋外响起一个小太监尖声尖气的传唤声。

上官千漠动作轻缓的放下手中的书卷,被紫烟扶着缓缓起身,主仆四人不急不徐,齐齐出门。

王皇后一脸幸灾乐祸,太后面露鄙夷。

上官千漠淡然,跨步上前,却未作任何动作,只是微微叩首:“太后,皇后。”

紫烟欠了欠身子,雪燕及青曼也只是微微拱了拱手。

“谁宠的你这般没矩没规,既不见你同太后问安,也不行礼,是何道理?”王皇后盛气凌人,挑衅的理所应当,眉峰微挑,尽是得意姿态。

上官千漠微微蹙了下眉,不动声色,也未作答。

青曼及雪燕面面相觑,便知这王皇后及太后来者不善。

紫烟有些担忧的靠近些上官千漠,生怕自家小姐要吃亏。

王皇后见上官千漠无任何反应,自觉脸上无光,心里一阵恼意,便对着雪燕及青曼撒气,语气更为严历:“你们朝歌养了什么人?这般的目无主上!”

“太后,皇后所为何事?”上官千漠清淡询问,似是不在意王皇后的情绪。

“你来庭轩这么多日,也不见你来给太后请安,是何道理?难不成朝歌就养得你这般的目中无人?既然来了我庭轩,就要守庭轩的矩规。别以为你在朝歌可以张扬,到了庭轩也能如此!”王皇后冷嗤一声,又缓缓补充一句,“你还不跪下行礼?”

“上官所犯何事?为何要下跪?”上官千漠悠然反驳。

猜念她定是忍不住,便来挑事,何必要同她一般见识。

想来也觉得可笑,安阳落夕身边那些妃子的把戏,如今自己也身陷其中,要与她们一起干架,实在乏味。

“哀家让你跪,你就要跪。这就是庭轩!”太后阴冷出言,双目倨傲直视上官千漠。

她果真难调教,这一根刺似要拔去才可。

原本以为她不过一介小小女子,能成什么气候。今日一见她散发这般恬静淡雅的气质,尤如凤后一般,便觉心惊肉跳。

自己的亲侄女站她一边,都似矮了几分,自然不能容她。

再想她来庭轩的那日,皇上那夜异常的表现,便越发感觉,留她在后宫就是一个祸害!

不止王皇后凤位难保,就连自己,恐怕都要让她骑到了头上!

上官千漠微微侧过身去,空视一切,懒得理会。

“你真是胆大胞天!仗着皇上宠幸,就来挑衅哀家!今日不处置,料到明日更要目无尊上!”太后的眼眸里嗤出火来,严厉至极,一张阴沉的脸似是打了霜,苍白的有些诡异,盯紧上官千漠一眼,随即大声传唤,“来人!把这上官千漠给哀家绑起来!廷杖处置!”

雪燕和青曼双目一对,二人便齐齐拔剑相对,挡在上官千漠身前。同样的二张毫无生气的脸对上太后的怒目横眉。

太后及王皇后一愣,盯着雪燕及青曼手上的冷剑,越发的窜上一股恼意。完全没料到上官千漠身边的人竟敢如此的张扬。

拔剑相向,

她们把庭轩当成了什么?

把皇后及太后当成了什么?

看样子,她果真在朝歌目中无人成了习惯!

连下人都调教的如此狂妄自大,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上官千漠微微提了提眉,终于忍不住发了句话:“后宫之事自是该由太后及皇后处置,可上官此次既不能为臣,也不会为妾。”

“不为妾?那要为什么?难不成要为后嘛?”王皇后敏感至极,脱口而出,没由来的一阵危机感涌上心头,她确实有心思要让乐正瑾瑜废了自己,立她为后,果真如此,绝无有错!

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再瞧一眼,这上官千漠果真长的天姿国色,今日一身的粉白色穿着的雍容华贵,虽没有任何珠光宝气的配饰,却也是令人耀眼到刺目。

如此佳人,只便是站在那里一动未动,便能引来无数目光,何况她有心夺凤位,如何能赢得过她!

没由来的一阵挫败感,又涌上心尖!

她紧握皇上的心,而自己,纵然是抓住这天下人的心,也是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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