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进还是不进
“去去去,都看什么呢,该干嘛干嘛去,没看到曹队忙着的吗?”
高翼面带喜色的过来想找曹浮生商议事情,这些日子他和楚薇呆在一起,不说没羞没臊,那感情也是突飞猛进。
至少拉拉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可谁知他刚一找上门来,就看到曹浮生苦楚的站在雪队门前,十几米开外也站了不少人,都在凑热闹。
于是高翼用他那破锣嗓子吼了一阵,把梦想营地整天无聊的那群人给驱赶走,完事之后自己悄摸摸躲在墙角偷偷听着。
曹队和雪队,那是他心中最敬仰最佩服的两个人,谁的八卦他都可以无视,但唯独这两人的,怎么着都不能放过。
曹浮生仰面长叹,扬起手想扣指敲门,可最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失落的将手放下。
他不是没看到雪凰肝肠寸断的样子,可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去面对她了。
一转头的工夫,他又看到自家房间门前,霍冰然这个鬼灵精居然也趴在门后偷听。
曹浮生没好气的走过去将门推开想要进屋里去,也许现在这种时候应该给雪凰单独的空间,谁都不该去打扰她。
可谁知霍冰然却在后面堵着门,死活都不让他进去。
“你这是做什么?”曹浮生狐疑的看着霍冰然。
后者朝他翻了翻白眼,怒其不争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你就打算把雪凰姐姐一个人丢那不管啦?你难道还不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吗!?真想让自己、让她都后悔一辈子啊?”
曹浮生闻言苦笑不已,轻声道:“你说的那些,我并非没有察觉,只不过一直在规避这个问题,我们两个什么关系?那是兄妹,一块儿长大的!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胜似亲生,甚至比亲生的还要亲,这叫袍泽,叫过命的战友!有这么层关系在,我怎么可能与她那样那样,她说到底还是个姑娘,等再过个几年碰到更好的了,更优秀更成熟的,也就放下了。”
“曹大哥,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
“发现什么?”
“发现你居然是个这么自私的人!你就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了,那雪凰姐姐呢?你这么做太不地道了,她都多大了,雪凰姐姐都三十岁的人了,要能碰到更好的早就把自己嫁出去了,主要原因还是她不想那样做,她心里一直装着你呢!你天天还在这自欺欺人!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傻,什么都不知道呢,搞半天你在这装傻充楞!渣男!”
“我……我怎么就成渣男了!?我这叫对她人负责,对自己负责!再说了感情这东西能说自私不自私吗?无论什么事情心中都得有一杆秤,我这杆秤认为她就是我妹妹,我是她亲哥!我不能把她那样!”曹浮生有些着急了,说实话面对雪凰这样果敢且集美貌英武于一身的女人,很少有男人不动心,这种属性的女人很容易就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望,可唯独他不可以。
以前还在军旅的时候那少不了各种二代追求,可惜雪凰眼高于顶,自己的实力也在那摆着,有能耐拒绝各种诱惑和橄榄枝。
“咔……”
“不能把她哪样?”清冷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曹浮生却恍若未觉,无奈道:“还能哪样,我就是和谁上床,也不能跟她!”
话一脱口才觉有些别扭,曹浮生右眼皮跳了跳,看着在门缝里挤眉弄眼的霍冰然,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颤巍巍转过身子,喉咙干燥,笑的有些许尴尬,“雪凰……你听我说……”
雪凰古怪的瞟了他一眼,转身又重新回到屋子里,却没有关门。
“哎呀,你倒是快去啊9在这愣着干嘛!”霍冰然实在有些忍不了,拉开门踢了曹浮生一脚,不断的给他眼神示意。
后来干脆伏在他耳旁小声道:“非得等雪凰姐姐亲自邀请你进去啊,这门可都开着呢!”
“不是……我要是进了这个门,那指不定得出什么幺蛾子啊!不进不进……得好好考虑考虑。”曹浮生只觉头大如牛,这事儿你说大家都揣着掖着其实还好,一摆到明面上反而不好收场了,现在就是相当于斗地主给你明牌了。
摊牌了,不装了。
怎么选,看你自己吧。
“进啊!进啊!快进啊!”高翼藏在墙角翘起两根大拇指,这一场景看的他是心潮澎湃,替曹浮生兴奋着呢。
“哎,老高,你干嘛呢?”楚薇疑惑的走了过来,看到高翼鬼鬼祟祟还以为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顿时眉目不善了起来。
在楚薇的身后还跟着一条黑白相间的大狗子,小夜。
这些日子小夜可是把自己当成了巡逻执法人员,整天在避难所里游荡,营地人还都喜欢的不行,动不动就给它丢吃的。
可它饿的时候反而不去看吃的,就是一个劲儿的盯着人流口水,每当这时候就会有熟人出现将它抱走。
“嘘!嘘!大戏马上就开场了!你小声点!”高翼急忙将刚准备走出去看个究竟的楚薇拉回来,小声给她解释几番。
随后两人双眼放光的探出脑袋悄咪咪的望着正头疼不已的曹浮生。
“唔……”小夜大摇大摆的踮了出去,丝毫不顾及后面不断提醒的两人。
“嘿!小夜,你这家伙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还以为你撒野习惯了呢,整天不归家。”曹浮生一看终于有了缓解尴尬的目标,急忙蹲下身子抚摸着狗头。
小夜内心:你这房间还能住狗吗?不要以为我是狗,我就什么都不懂!整天没日没夜的,折磨狗!
“唔唔……”小夜的狗头在曹浮生怀里蹭了蹭,随后挣脱出来默默来到他身后。
就在这时,雪凰清冷略显沙哑的声音又从房间里传了出来,道:“冰然,你不用劝他,哥,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妹妹这个房间,你今天到底是进还是不进。”
曹浮生眼神沉凝,那敞开的房门仿佛成了一座张着巨口的深渊,关键的里面还没掌灯,黑乎乎的,更显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