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这个当妈的
今生召唤前世，乍一听，这是件矛盾的事情。
因为今生出现，就代表前世已经消亡，而且人的本源真灵只有一份，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分割的。
但天罗殿召唤人的魂魄降临，并不涉及真灵，所以楚生从理论上推测，应该可行。
在古都与诸天万界，人的本源名为真灵。
真灵转世之后，胎中十月，有了肉身，真灵与肉身相融，遂诞生了魂魄、意识。
魂魄，也就是通常说的灵魂、心灵、心底。所谓的心境，其实也是魂魄的一种显化。
严格来说，真灵不灭的前提下，真灵本身就相当于一片土地。
一次次的转世后的魂魄，相当于地基，肉身、法力这些，就相当于地基之上的建筑。
楚生此时要召唤的，便是前世的魂魄，再通过天罗殿的洗礼，为其塑造英灵肉身。
理论上可行，但实际操作起来，楚生没把握。
“以我今生、唤前世。”
楚生取出黑木，依照古都的规则，进行英灵召唤。
但流程走完，没有半点异相发生。
“失败了？”
赵若雅问了一声。
楚生没回答，端着下巴，低头沉思。
“失败就失败了吧。”
赵若雅见他表情有些凝重，安慰道：“一般天罗殿召唤的英灵，魂魄都是存活状态，就算是召唤已经转世的人，也没有你这样自己召唤自己的。”
她的意思是，或许天罗殿本身就不允许这么干。
“其实…可能成功了。”
楚生眼皮稍微抬了抬，不确定道：“但就在快完成的瞬间，我感受到了一股意志，然后，召唤就停止了。”
“意志？”
赵若雅有些惊讶。
有意志，那接下来就是魂魄出现，然后完成召唤才对。
“嗯，那意志给我传递了一道信息，我刚才花了点时间，翻译了一下。”
楚生表情有些古怪，道：“我怀疑，我翻译的不准确，所以才不确定刚才是什么情况？”
“哪有翻译不准确的，对于你来说，用意志传达的信息，反而更准确。”
赵若雅否定了这个可能。
一般人说话，是先有要表达的内容，然后通过大脑翻译成语言，并配合相应的表情、动作、语气等等。
从根本目的来说，语言、表情、动作等外在的形式，都是为了让对方体会自己的大脑的某个思想或者感情。
而通过意志直接传递信息，便是直接让人领会到这思想和感情。
因此，直接用一直传递信息，只有更准确，没有不确定的情况。
“实在是内容有些…荒唐。”
楚生也不卖官司，苦笑道：“我刚才解读出来的意思是，场面太小了，不值得我出来。”
“……”
赵若雅表情一僵，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我换她出来吧，这种情况，我懒得想了。”
赵若雅是武痴，喜欢直来直去，这种跳脱、不正常的诚，她实在不适应。
很快，赵若雅的表情从平静变成兴奋、从端庄中透着一股淡然，变成欢脱中带着热情。
“达令！”
若帝出现后，当即抱住了楚生的脖子，亲切的贴到他的耳边，关心道：“怎么样，有没有被那小绿茶伤到心肝啊？如果有的话，我帮你暖暖呀。我跟你说，我和我爹研究了一下，一致确定，我发明的那套男子才能修的《后天返先天》，绝对货真价实！”
若帝刚出来没几秒，楚生就恨不得把她打回去。
这俩人格，一个静如止水，一个动如疯兔，前者还好，后者实在让楚生有点招架不住。
但，自己眼前的情况，若帝或许了解一些。
他开口问道：“你当初切割自己真灵的时候，看待若公主，是自己的转世，还是自己的第二人格？或者是其他？”
“我也不知道，没想过。”
“没想过？”
“嗯。”
若帝很自然的说道：“你想想看，父母、子女、夫妻这些关系，全都是先有了实际的情况，而后为了方便交流，让别人理解各自的关系，才有了后来的定义。”
“我和老妹儿的关系，也是我和她融合之后才定的，融合之前，大若天都朝不保夕的，我哪有功夫寻思，她到底是我妹，还是我女儿啊。”
若帝这么一番话，说到点子上了。
“有道理。”
楚生细细组织一番语言，道：“其实，‘场面不够大’的这个意思，还不是我懵的原因。毕竟是我的前世，有点脾气很正常。但是，我刚才在召唤的时候，不太像召唤前世，更像是自己的过去…”
若帝听懂了楚生的话，确认道：“你的意思是，你也有过类似切割真灵的经历，而且失去了那部分记忆。而你刚才召唤的，是曾经的你，而不是前世。”
楚生点头，道：“孟老说，我是转世到第二地球的。但这个‘转世’或许并不是真的转世，只是一种隐藏自己的手段。”
“抹去修为、记忆，只保留真灵来隐藏重生。”
若帝想了想，耸耸肩道：“这不就是《洗心法》嘛！就是那种，因为自身有过惨痛经历，魂魄有些裂痕难以修复，所以用一种假转世的方法，来恢复魂魄。”
“对！”
楚生也想到了这个方法，道：“我怀疑我就是这种情况。”
“虽然，但是。”
若帝看着楚生：“这些重要吗？不管是真转世还是假转世，都代表过去的你已经无牵无挂，只不过他不想飞升，留在了人间，从而有了你。所以，从这层因果来说，你和他是各自独立的存在，甚至比前世今生的关系都更独立。”
“嗯。”
楚生对比道：“前世今生的关系，往往代表今生还要承担过去的一些人际关系、情感关系等等。但我和他，更像是生长在同一根枝干上的花，他盛开过而后凋零，然后就轮到了我。”
“没错。我也想过，那些害你的人，估摸着都是你前世看不上的人，甚至都是视为蝼蚁的那种。要不然，他不可能半点信息都不留着你。”
若帝拍了拍楚生的肩膀，道：“所以，这种货色并不值得你花费太多心思，凡是要往前看，比如想想看，咱俩的儿子或者女儿能不能继承你的悟性之类的。”
“你…行吧，话糙理不糙。”
楚生无奈的摇摇头。
若帝说的不错，前世的自己，恐怕是登顶诸天万界，乃至连飞升者都不放在眼里的那种人。
他本身无牵无挂，所以能够放下一切执着，进而转世或者假转世。
不过，自己无牵无挂，不代表别人不会嫉妒。
一念至此，楚生忽然看着天地，卜算了一卦。
“你在算什么？”
若帝感受到楚生在参悟什么，开口问道。
“我稍微推演了一下，那些人对我的怨恨是什么原因。”
楚生叹气道：“他们的修为太强，我只能看出个大概。”
自从知道陷害自己的人是‘伪仙’后，楚生有了具体的目标，便可以进行一定的推演。
“大概的也够了，是什么原因？”若帝问道。
“妒忌与无知。”
楚生指着天地间的雪景，道：“就好比这雪景，一般的凡人从照片里看到，会羡慕我们能够在这片雪地里遨游。但如果他自己亲自来，会直接冻得要死。他们以为我的前世，掌握了某种权利或者力量，并因为他们自己不能得到，而产生了怨恨。”
若帝接话道：“但他们从没想过，你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才得到了那力量，只单纯的自认为，你是运气使然？”
“大概是这样了，具体是什么力量，或者其他细节，就不从而知了。”
“你说，这力量会不会和你的悟性有关？”
“有可能，嗯？你这幅贪婪的表情是什么情况？”
楚生见若帝满眼放光的看着自己，心理有些发毛。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岂不是代表，你这悟性这可继承的？”
若帝当即拍手，严肃道：“相公，以后你娶几个小妾我不管，但你要生孩子必须经过我同意。”
楚生脸皮抽了抽，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忽然有这想法？”
“不有不行啊！”
若帝叹气道：“如果你的悟性都能被划分成‘遗产’，我这当妈要是不给未来孩子把控好，岂不是不为人母？！”
楚生：“……”
有时候，楚生不得不服胜帝和若帝。
因为这父女俩，经常说出许多乍一听荒谬，但细细一想又十分有道理的话。
如果自己的‘悟性’真的能继承或者转让，那还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帮人费尽心思要陷害自己了。
但，真的可以吗？
楚生表示怀疑。
“我的悟性，应该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结果。”
楚生细细分析道：“想要夺走悟性，不太可能。”
“那如果，是想夺走你因为悟性得来的某样东西呢？比如，构造那个第二地球的核心？”
若帝猜测道：“你别忘了，你是回到玄天大世界后，他们才开始下手的。反过来思考的话，说明哪怕他们有伪不可思议境的力量，也不能入侵第二地球。能够将一片空间藏到如此地步，这样的东西，肯定比我们家祖宝稀有上百倍。”
若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楚生当即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极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