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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游僧伏魔

“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公孙雪儿脸上惊怒交加,连连躲避开陈锋凌厉刁钻的攻势,朝白狐怒喝一声。

白狐也是方才摄魂之后才感受到了陈锋体内的煞气,方才雪儿破法之时趁机攻入了他的神识,这才导致煞气占了他的躯壳。不过这些话它自然是不会讲出来的,冷笑着看二人一追一躲的模样,戏谑道:“你慢慢玩儿吧,我先走一步。明日再来给他收尸。”

说罢,白狐轻盈的一跃,划过一道白影,跳上屋头,迅速没入了夜幕中。

陈锋眼中的黑红之气越发浓重,手中寒魄剑突然开始剧烈震颤,想要脱离他的掌握。放在平时,若是寒魄不愿,他是绝对握不住这剑的,可如今居然只是手臂微微抖动罢了。这段时间陈锋日益修炼体魄强壮了不少,可它体内的魔煞也并未闲着。

泥丸宫内,经蓝色的冰核中央,一只小巧的被黑色魔气缠绕的赤红色凤凰,双目露着凶光,盯着神识不清躺在地上的陈锋。此时,陈锋的神魂上居然升腾起一丝丝血红之气,与那晶核内的魔煞之气有着竟然的相似。

血红之丝缠绕着陈锋的脸,朝他眼里钻去。这些血红之丝似乎受那魔煞的控制,陈锋居然像一只提线木偶一般朝着晶核走去,手中灵力凝聚,翻掌就要朝着晶壁劈去。

晶核中的魔凤眼中多了几分阴笑,清冽一声,陈锋掌风骤然加快朝着晶壁打去。就在他双掌触及晶壁之事,突然天空炸开一道金色的光晕,朝他照了下来。一口金色的钵盂从天而降,瞬间将陈锋扣押在钵下,钵盂周围亮起一圈圈佛经梵文,旋即一阵和尚念经的声音自四周传来,正片空间瞬间被一层金光所染。

“该死,究竟是何人坏本尊好事?”晶核中的魔凤双眸骤然翻起一阵怒火,在它周身黑炎从黑色的雾气中升腾而起,尖啸一声,狂怒喝道。

只是任凭他怎么喊,周天之内却没有一个声音回答他。那层金光穿透晶壁,把魔凤体表的黑炎也压得淡了些。

陈锋被罩在钵盂内,顿时停下脚步,紧接着一声洪亮的钟声自四周边传来。这口钵盂通体金黄,内刻十八罗汉,外刻佛陀九尊,陈锋眼中的血红之丝顷刻之间化做虚无。

“还不醒来?”天际传来一阵浩荡佛音,震得斗府颤了三颤。

“啊……。”陈锋突然爆头痛呼一声,双目赤红的跪倒在地。低着头在地上哀嚎了好一阵,口里的痛呼声才见见弱了下去,他周身的血色也彻底散去。

陈锋双目渐渐恢复了清明,神魂归体出了泥丸宫。睁开眼,吃力的抬起头望了望周边,发现自己被一条金绳困在石桌上。吃惊之余连忙扭动着身子挣扎了几下,却无论如何用力都不能挣脱分毫。

“哈哈,施主莫要乱动。”一阵笑声自左侧传来。

陈锋循声去望,见得公孙雪儿陪同一个头戴戒圈两鬓挂满了络腮胡的和尚朝他走近了。公孙雪儿自幼年私塾里的时候便认得,可是这络腮胡子的大和尚却不知是何人?心里暗猜,却也知道这和尚身份不平常,方才泥丸宫内的那阵喝声必然与他有着万分关联。

大和尚手一招,那条金灿灿的绳子自行解开飞入了他袖中,笑着看向他,问:“你现在可觉头还痛?”

陈锋摸着后脑晃了晃,用力挤了挤眼睛又睁开来,笑着往他拱手道:“多谢大师出手相救,晚辈头已经不疼了。”

“哈哈,万般都是缘法,今日恰巧路过宝方求宿一晚,望见府内有魔煞之气冲天,故而出手助了一助。”大和尚看着身材粗大,形色粗俗,说的话却字字都有礼数,叫陈锋不由心里又高看了他。

公孙雪儿婉和的向大和尚施了一礼,谢道:“小女子也要感谢大师傅的出手,不然今夜我只怕也是难逃一劫。”

大和尚谦和的摆了摆手,望向陈锋,眼里喊着笑意,打了一句佛号“阿弥托佛”,说:“施主今夜逢遭此劫与你自身可是有着极大的干系,往后心里少动杀念,多行善事,否则便会给了那魔煞可乘之机。”

陈锋在泥丸宫内见识到了大和尚的通天手段,心里暗想他也定是得道高僧,若是求他帮忙除了那魔煞,岂不更好?想到这儿,上前一步拱手弯腰拜到:“大师傅佛法高深,还望您能大发慈悲,替晚辈除了那魔煞,也好除去后患……。”

“啊哈哈哈……。”不等陈锋讲完,大和尚捋着胡子朗声大笑道:“小公子不知,不是贫僧不愿与你除了那魔煞,而是我根本除不掉。”

“为何?”陈锋顿时乱作一团,急忙问。

大和尚若有深意的望他笑着眯了眯眼,说:“这魔煞非同一般的魔物,它是你的一部分。即便我现在将它斩杀,可是过些时候它还会再自行凝聚出现,而且较之前还要更加强大。”

“啊?那我应该怎么办?还请大师指点迷津。”陈锋望向他求问。

“解铃还需系铃人,那魔煞因你而起。不论前世今生,必然都由你来背负这个命运。”

老和尚含蓄的说了一句,没有直言方法。正如他说的,那魔煞也是陈锋的一部分,正是因为如此,它才能调动陈锋心里潜藏的魔气为己用。说着,话头突然话头一顿,想了想又说“不过此事也与你自己脱不了干系,正是因为你平日里戾气太重,才给了那魔物可乘之机,因此你往后一定要修身养性,尽量将心态放平些,免得再被那魔物钻了空子。”

陈锋急忙躬身谢过,讨了几句平心静气的经文。亲自为他选择了一间客房歇脚,命膳房做了些素斋来给大和尚享用。大和尚与他客气了几句,也接下他的盛情。

公孙雪儿回了孝清卧房,让殷飞先行回去歇息。在房中桌上点了灯,靠在李孝清枕边小憩一会儿。

狐狸狡猾,那白狐又是来寻仇的,难免不叫人心中多了些担忧。李孝清酒量实在是不行,从白天到现在三个时辰过去了,都不曾醒过来。若是放他一个人在屋里,那是在给白狐可乘之机。

……

京城,羁灵山灵禅寺内,了空老和尚正与以一名老伯下棋,双目长眉飘如雪,曾亮的秃顶透着智慧,手中白子落的快,棋也下得好。杀得对方的黑子走投无路,直到最后一子,却放回了旗盒内。

了空大师对面坐着的老伯苦笑着缓缓摇头,朗声笑着说:“大师的棋艺真是越发精妙了。”

“只是一盘棋罢了,韩尊者也能放到心上?”了空淡淡的回道。

那与了空下棋的老伯全名韩真,也是了空口中喊得韩尊者。他四处游历,徒行三十年,而今回了京,便先拜了各方旧友。琴棋书画相邀雅居得一雅兴,交的朋友也都是些性情中人,了空也是他的诸般旧友之一。

“若只是一盘棋,那便罢了。就是不知大师何时渡他入佛堂念佛吃斋?”韩真望着棋盘上的黑白二子,随意轻笑一声,说道。

了空不与他纠缠这话,抿了一口茶,反问到:“尊者游历天下三十余载,至今天可以有什么特别的收获?”

韩真眯着眼睛,笑着摇头叹了一声:“到了你我这个年纪,谁不是最想能够长生永寿。只是你距离那条路子要比我近得多,若是你成了佛,入了西天如来架下,想有个长生之法还不是简单的很?”

佛有三禅三悟,道有三玄三清,凡人若想修得成佛成仙,自然要历经千灾百难,方能在微末之中见一粒豪光。韩真与了空都是修行至高之人,对于凡间世俗诸般事本已看得清也看得穿,二人更不应再撺掇到世俗的纷争之中。可是佛道各有其主,拜在门下,终究还是不能独自逍遥的。

“难难难,若是想要修的长生道,还得入得灵天圣地面见我佛。”了空连连三摇头,念了三个难字。

“如今各方势力均已蠢蠢欲动,你可有计划?”

了空听了,双目慈善的望向他,说:“计划不曾有,任他凭本心而活,我助他个性命无虞便可。”

……

京城皇宫内,高美人已经连着昏迷了三天三夜,这三日不曾进得一粒米,身形已是枯瘦如柴。李元贞早朝罢了,依照往常的惯例,先到这高贵妃的寝居处探望后才回御书房批阅奏章。

“瑞潇,朕还没看够你那支舞,你定要好起来。”李元贞已是四十五岁的年纪,御下大皇子也将近二十六岁,可他心里却对这个年方十八的妙龄女子动了真情。情爱这个东西,历来都是君王自诩不能拥有的,但是不代表他们真的无情。

黄太医和小太监均已被打入牢内,李元贞下了口谕,高美人一日不醒,他们便在牢里待一日。

幸得窦太医从家乡赶回了太医署,窦太医素来与黄太医交好,自然知道他的人品和医品是断然做不出那等下毒的丑事。可是天子陛下的盛怒不是他这些个医官能承受得起的,与其去求情,倒不如尽快将高美人医好。

经过连续三日的针灸排毒,配合天山雪莲与牛宝,窦太医方才将高美人从阎王手里抢来一条性命。

高美人体内的毒素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但是身体极度虚弱,尚未能清醒的过来,必须用温和滋补的药物来给她服用,过个三五日方能让她恢复气色。

李元贞扶着高瑞潇靠在自己胸口,龙目没了平日里的威严,望着怀里的佳人,眼中含着柔情,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孱弱的女子让他彻夜不忘。至于黄太医与小太监招供的话,前前后后穿起来,他也猜的了投毒之人是谁,但是没有声张,更没有揭破。

悯贵妃虽说有害人之心,但是投毒之事却不能够直接揭发并将她惩处。她说什么也是个后宫的贵妃,若是因为一个美人而拔起这根萝卜,必然会带起一堆泥,惹得后宫纷乱,这并不是李元贞想看到的。

李元贞虽然深爱着高瑞潇,但他同时也是九州共主,所有的行事作风都是要经得起天下人的信任。正是应了荀子的那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别落下个同商纣王一般沉迷美色乱后宫的骂名,若是有人借机起兵谋反,这都会成为一个最合理得当的由头。

“陛下,臣妾这几日托陛下的关怀,得窦太医的医术,如今已经好多了。你就下令,把小德子和黄太医放出来吧。”高瑞潇躺在李元贞的话里,恳求道。

“嗯,可是他们毒害你,朕怎么能绕了他们?”

高瑞潇抬起头,面色憔悴泛着一律淡淡的忧伤,望着天子陛下,说:“不,陛下您忘了,是臣妾自己病倒的,不是什么中毒,许是黄太医诊错了,罪不至死的。”

李元贞望着她,眼中的爱意更浓了,心里叹道:真是一个好女子,受了屈,还能第一时间处处为他人考虑,更能为他的后宫安稳而着想。能得这么一位女子,此生已然无憾了。

“来人,去宣告高美人大病初愈,将黄太医和小德子放出来。黄太医官降一级,对他医术不精以示惩戒。”

侍卫领了旨意退了出去。

虽说悯贵妃逃过一劫,没有被深究,但是她心里却不敢丝毫放松,特别是那两个人还活着。若是哪一天把事情露出去,惹得天子陛下震怒,说不准自己得再冷宫里度过余生了。

悯贵妃越想越怕,一旁的侍女走上前,两眼微眯,带着一丝狠厉,低声出了主意道:“现在他们二人正好从大牢里出来了,不如干脆趁早让他们永远闭上嘴。”

“你……。”悯贵妃虽然不想让事情败露,但是诸多事情都只是略微划过一丝念头,可万万不敢亲手去做,就连给高美人投毒之事,都是她暗许后,侍女亲手去做的。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若是让陛下知道了,我……,我。”悯贵妃一提到死字,说话都打了哆嗦,她是万万不敢亲手杀人的。

悯贵妃正惊魂不定,突然房门“砰”的一声被狠狠踹开,直把悯贵妃吓得一声惊叫,忙回头看去。正见李元贞冷着脸进了宫门,悯贵妃惊慌失措,一时竟然忘了礼节,磕磕绊绊好半响才说完整一句话:“臣妾不知陛……陛下要来,未能相迎,望陛下赎罪。”

李元贞看她的眼神更加厌恶了许多,从她身旁走过径直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捂了一只空的茶碗再手底,方才悠悠的说了一句:“悯贵妃,你养得奴才真是越来越像主子了,连朕想喝杯茶都得自己倒?”

“是臣妾管束不严,是臣妾管束不严。”悯贵妃面色一白,连连认了两句错,

侍女身子一颤,急忙就要去取茶壶为陛下倒茶,却不想刚要碰到壶把的时候,李元贞突然伸出手握在了壶把上。侍女焦急,不曾留神,竟然双手正好攥住了他握壶的手。

李元贞面色骤然变得阴沉,横眉望向她,甩开侍女的手,抓起茶壶砸了出去,摔了一地碎片。怒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碰朕的手?”

侍女顿时吓得软倒在地上“嘣嘣嘣……”磕着响头,祈饶道:“陛下,饶了奴婢吧,我不是故意的,饶了奴婢吧。”

悯贵妃哆嗦着望着天子陛下,颤声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妾这就处置了这不长眼的奴才。”

“娘娘……,娘娘,娘娘饶命啊。”侍女一听自己要被悯贵妃处置,魂都飞了一半,哭丧着,跪到悯贵妃身前,就要去抓她的裙袖祈饶。

“哼,既然不懂规矩,就把她送到个懂规矩的地方,后半辈子就到那儿去长长规矩礼节。”李元贞冷冷的看着她们主仆二人,冷哼一声。

悯贵妃低着头,低声回道:“全凭陛下处置。”

“来人,把这个侍女给我带到掖庭。我不希望看到她闲着。”

侍女听陛下没有下令将她处死,心赶忙跪拜:“谢陛下,谢陛下,谢陛下……。”

待侍卫将这名侍女带下去,悯贵妃战战兢兢的望着陛下,不敢乱说话。李元贞瞪了她一眼,旋即放下茶盏,放低了声音:“往后还想在这玉和宫住下去,就放聪明点儿,朕眼里不容沙子,明白吗?”

“是,臣妾记下了。”悯贵妃赶忙回应。

李元贞看她这幅模样,再多看一眼都懒得,袖袍一挥出了门。走出玉和宫往御书房去了。

悯贵妃怎能感受不到陛下脸上的厌恶之意?这下彻底完了。尽管没有直接被打入冷宫,可是他已经对自己深深的厌恶了,以后也必然不会再宠幸与她。和冷宫相比,也不过是多了一个能到后宫走动的自由罢了。

“陛下……,我只是想让你多看我一眼,你已经好久没有来看我了,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悯贵妃神色哀伤的瘫坐在地上,低低的念着:“你若是肯多看我一眼,我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做那种蠢事。”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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