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不会放手

凭什么无能懦弱如她,可以成为端木集团的女主人?凭什么聪明能干的自己,却只能沦为当别人情妇的悲惨结局?这种残花败柳,端木夜竟还要她!竟还要她9一副如珍如宝,捧在手心呵护怜惜的温柔表情。

房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似是从窗外飘进来的桂花香,明明很好闻的味道,却让许月萍觉得窒息般郁闷。她不敢开口求饶,只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吐出咒骂的语句。脖子,又痛了。

“夜……”木夕夕的脸上布满了哀伤的痛和不解,似是无法忍耐,猛地回身圈住端木夜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双肩轻轻抖动,传出呜咽声,“夜,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端木夜心中尽是被撕扯般的痛,漫溢的愧疚,以及对此时此刻温香满怀的珍惜。他一手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一手却是更紧地搂住她,像要把她嵌入体内,像要把时间留住般的用力。

木夕夕挣开他的怀抱,回身望向站在沙发前一脸妖艳浓妆却难掩惨淡之色的女子,那悲怆的眼神好似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是失明的,她哽声道:

“萍萍,我只问你一句,你如此害我,只是因为嫉妒吗?”

许月萍沉吟着,目光凝住端木夜揽在木夕夕肩头的手,太阳穴左近忽然变得火烫,然后逐渐蔓延到全身,疯狂地灼烧着她所剩不多的理智。香气的弥漫,更如幽火般慢慢蒸腾她体内潜藏不深的爱恨嫉妒,直到彻底沸腾。

许月萍猛地抬起头来,用尖锐的声音大吼:

“是!我嫉妒你!嫉妒地想彻底毁了你!像你这种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女人,懂什么叫生活?什么叫无可奈何?你想要的,你所爱的,都唾手可得。而我呢!费尽心机,日夜拼命,我又得到了什么?甚至连幢像样点的房子都没有。明明在大学里除了成绩外一无是处的你,却只因为一点好运,就得到了我所想要的一切。你叫我怎么甘心?!怎么能甘心?!”

“哈……哈哈哈……”

许月萍一步步走上前来,脸上的妆被不知何时淌下的泪冲花了,显得狰狞。她的眼赤红中带着恨,仿佛一瞬间被嫉妒焚烧了心肺五脏,彻底忘了眼前的处境,只想宣泄她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和不甘:

“所以裴俊凡提议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什么为了爸爸!那个赌鬼爸爸,我巴不得他去死,怎么可能管他死活!那我为什么还会同意呢?”

许月萍咯咯笑了起来,表情说不出的诡异:

“那是因为,我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正当理由。一个名正言顺毁掉你碍眼的幸福生活的理由!”

“陷害我后,你收了裴俊凡不少钱,足够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去当鸿翔集团董事的情妇?”

“你懂什么?!”许月萍不屑地甩了甩手,神情有些疯狂,“如果只是想过普通的优渥生活,我怎么会离开周旭……离开旭……呜呜,我离开了我最爱的男人。”

许月萍忽然嘤嘤哭泣起来,脸上的绝望和愧疚让她整个人柔和了几分,不再如刚刚的狰狞。然而,也只是一瞬,她脸上表情一僵,诡异的笑爬上嘴角:“我要的是正式踏入那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上流社会,而且永远站在它顶端。”

“呐,你懂吧?”许月萍冲着木夕夕笑,明明灿烂无比的笑,却不知是因为迷乱的眼还是冲花的妆而显得如厉鬼般让人心颤,“打个比方说吧,在徐天工作,我就算再努力,顶多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区域经理。可是如果嫁给端木夜,那将来属于我的,可就是整个徐天了。这就是那个上流社会的诱惑,越是接近它,就越是如上瘾般离不开他。权势,财富这些也是,你若没有得到过也就算了,一旦握在手中了,还怎么放得了?呵呵……王博算什么!小小的鸿翔又算什么?他们不过是我走入那个社会的踏脚石罢了!”

“所以为了得到这块踏脚石,你就害死了王博的妻子和女儿?”

“哈哈哈哈……”许月萍疯狂得大笑,双目变得赤红,精神显然已经失常,“谁让她们挡我的道?!王博居然说,为了他女儿,不能和早已没有感情的妻子离婚!不离婚,那我还能得到什么?不离婚,我跟着这种四十几岁的老男人干什么?所以,呵呵,我就找人制造了一点意外。恩~~,你懂吗,一场看似意外的交通事故,就足够了。王博那个傻瓜抱着我哭的时候,又怎么想得到,我才是害死他妻女的人!”

端木夜最终还是扶着泪流满面,哀伤啜泣的木夕夕走出了许月萍的家。身后还传来尖锐疯狂的笑声,歇斯底里中又夹杂着某种不知名的痛,也不过是个可悲复可笑的女人罢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一切向利益看齐的女人,竟毁了他们的婚姻……他们的婚姻。

走出许月萍住的小区,又转了两个弯口,一个长身而立的男子映入端木夜眼中。那是个略显瘦削的男子,因为瘦,所以只是178的身高远远看去却显得颀长,敞开的单薄风衣在风中微微鼓着,从这个角度看去既风度翩翩又有种虚幻的朦胧。

他的头发有些长,耷拉在额头,半遮住眉眼。皮肤是近乎透明的白皙,修长的十指正挡着风,意态悠然地点燃叼在嘴上的烟。袅袅的烟雾慢慢拂过他比常人更俊秀的眉眼,恍惚中有种柔和的美。

他原本对这个短时间就能在A市律师界立足的孙亚齐并不了解,可是这几天的合作,他完全见识到了他真正的本事,处事的雷厉风行更胜自己。

不得不说,孙亚齐是一个优秀的男人,自己的老婆在这样的男人身边居然呆了六个月,只要一想到这个,端木夜就感到充满了危机。

他无意识地笑了,无意识地收紧揽在伽蓝腰上的手。那又如何?有可怕的情敌又如何?他会放手吗?不!绝不可能!

这个他追寻了半年,却如追寻了一辈子的妻子,他永远都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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