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有因必有果
“玖昙，我怎么叫她无所谓，‘马姨’和‘马氏’都可以，但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何对她这么待见？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说，你第一次遇见她，是她偷人的事情被撞破之后，逃离关家的途中，被你们带回梵华寺的那次吧？”
关辰溟点头。
“嗯。”
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答复之后，他再没有解释的意思。
这个情形，让赫天陌有些抓狂，这是今天的第几次了，他的好兄弟每每在他最好奇的时候，给他一个不理不睬的反应。
真是太气人了！
“我说，玖昙、兄弟、九檀大师，你能不能稍稍满足一下我这小小的好奇心，你若不跟我说明白，判案的时候，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当堂问出口。”
他瞪着关辰溟，大有你不跟我好好解释，我就让你也不好过之意。
关辰溟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威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若无其事地侧过身子，对蓝明玥道。
“黄金糕的口味奇特，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你不必勉强，红豆酥倒是更合女孩子的口味，你多吃些。”
正一边小口再小口地啃着黄金糕，一边听两人交谈的蓝明玥一愣，她呆呆地看了一眼关辰溟，又看看自己手中的那块黄金糕，表情有些不自在。
她实在没想到关辰溟还会注意到自己的举动。
说实话，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卖相极佳，看着十分可口的黄金糕竟然这么难吃，不仅不是她曾经吃过的那种同名款的味道，还比一般的点心都难吃。
刚开始的时候，蓝明玥还以为这东西已经变质了，一入口，就是一股酸腐之气，但多嚼几下后，却渐渐品尝出一种麦香，这个香味由清淡，到醇厚，原本只能与酸腐之气各占领半边味蕾，之后便完全以压倒性的胜利盖住了酸腐之气，还多出几成的样子，最后入腹时，就完全是一股浓郁的麦香。
这个发现，让蓝明玥想起了一种水果——油柑子。
油柑子的味道是先苦后甜，吞下去的时候，留在嘴里的就是一股甘甜。
虽然味道不同，但这种果子的味道变化与此时的这款黄金糕缺尤为相似。
不过，就算如此，蓝明玥还是不太喜欢黄金糕的味道，她可以忍受油柑子初尝那会儿的苦涩之味，却难以忍受黄金糕的酸腐之气。
这个味道，让她想起腐肉的味道，她表示对这个味道接受无能。
所以，当她拿起第一块黄金糕之后，就再没有拿起第二块。
而第一块就是她现在手中拿着的这一块，小小的不过两指宽，半个手掌长的黄金糕，还剩下一大半。
“嗯？对对对！我忘记说了，蓝姑娘，这种黄金糕跟市面上不一样，那味道有些奇怪，你若吃不来，就不要勉强，快快放下。”
关辰溟的话，让赫天陌的思绪一下从探听关辰溟与马姨的八卦中回到蓝明玥身上。
他的表情很真诚，真心实意地让蓝明玥别再继续为难自己的味蕾。
看到对面两人的神情，蓝明玥突然觉得自己太矫情了，明明之前已经说好，不喜欢吃的可以不吃，还可以让小六准备别的，她答应得好好的，真是碰到不喜欢吃的东西时，却还这么，呃，矫情！
对，就是矫情！
她在心中暗自唾弃了自己一把之后，果断地对两人笑道。
“这个味道，我确实有些吃不来，那我还是吃别的吧，这种红豆酥就特别合我的胃口。”
说着，她将吃了小半的那块黄金糕放下，又从另一个碟子中拿起一块红豆酥，很自然地吃了起来。
看到蓝明玥的反应，关辰溟微微勾起了唇角，赫天陌也很满意。
“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要是还想吃什么，别客气，尽管说。”
看着他那副热情十足的模样，蓝明玥嘴里嚼着东西，笑着朝她点头。
不过，她没有提出更多的要求，将手上这块红豆酥吃完之后，就没再碰那盘点心了。
赫天陌看见了，也不再邀她吃。
倒不是因为他的态度变了，而是刚刚钟管家来报，午宴差不多准备好了。
“点心什么的，终究不是正餐，还是让蓝姑娘留着肚子吃正餐吧。”
赫天陌如是想道。
于是，一刻钟之后，关辰溟和蓝明玥二人跟赫天陌吃了一顿午宴之后，才离去。
这期间，还有一个插曲。
当饭菜摆好，赫天陌邀请两人到餐桌边就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兄弟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
“玖昙，你的脚怎么了？！”
他看向关辰溟，眼里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后者无奈地朝他瞥了瞥眼，之后镇定自若，淡然无波地与蓝明玥一起走到餐桌边，看着蓝明玥做好，他自己也跟着坐下之后，才有功夫理会赫天陌。
“我以为你早就发现了。”
今天出门的时候，关辰溟不知出于何种考虑，没有拄拐杖，而是放慢了速度行走。
不知是不是他的伤情有所好转，还是他已经习惯了脚上的不自在，放慢速度行走的关辰溟，倒是还能走得蛮正常。
相对于关辰溟语气中的随意自然，赫天陌却做不到这么不在意。
“怎么可能？要是早知道，我怎么会一句话都没问？”
关辰溟挑挑眉：“这么说，你倒是蛮委屈的？”
“嗳，不是，你懂的，我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得得得，我们现在不提这个早发现后后发现的事情好吗？
你给我说说，你的脚到底怎么回事，是关建锐和关建皓那两人干的？”
赫天陌没有跟关辰溟抬杠，而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关辰溟嘴里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光芒，道。
“佛说有因必有果，他们既然已经给出了因，那来日我必然会回他们一份果。”
他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这话无疑表示了，赫天陌猜测的没错，关辰溟的脚就是关建锐兄弟俩干的。
同时，关辰溟的话语中，还传达出另一层意思。
——这笔账，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关建锐和不知是否还好好活着的关建皓终将要承受他们所犯之因的后果。
在场的两人，一点都不认为关辰溟会以德报怨地回报那两人，他……定会让那两人好看！
“那我就对那两兄弟的下场拭目以待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吱一声就是。”
知道好兄弟有此决心，赫天陌为兄弟点赞并表示全力支持之余，又关心起他的伤势。
“你的脚现在是什么情形，伤得可严重？要不要一会儿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关辰溟摇摇头，说出的话却没他表情那么乐观。
“脚腕筋脉被挑断了，这伤，一般的大夫恐怕治不了。”
赫天陌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之前他看关辰溟的步伐，虽有些不自然，但好似并没严重到筋脉尽断的程度。
要是他没记错，一般说来，这样的伤势，在行走时，应该要靠外力支撑才能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