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事急从权

系统很快给了回应。

“目前用作储物室的房间长宽分别为6米和4.3米,共计25.8平米,格局……就是一个空房间,除宿主要求放进去的两件物品之外,并无他物。”

蓝明玥闻言,大致想象了一下储物室的大小,觉得大泄可以,就是——

里面啥东西都没有,那她之前放进去的毯子不是直接丢在地上?

“系统,我那毯子放进去,不会弄脏吧?”

虽然放在外边也不见得有多干净,但如果放进去弄得更脏,蓝明玥会觉得自己是哔了狗。

系统的回答没让她失望。

“请宿主放心,系统超市所提供的环境均是无尘无垢之境,储藏室的环境也同样如此。

而且,如果将来宿主将外界的东西放入超市售卖,上架之前,也会提前做好除尘垢处理。”

听它这么一说,希婉颜微微松了一口气,思绪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

她到底要不要将马桶也放进储藏室?

放进去,她在外头可以活动得更开些,也少些尴尬,但这毕竟是用来接那腌臜之物的东西,跟吃的东西放一块,咦……

她忍不住抖了抖全身的鸡皮疙瘩,全方位嫌弃这个做法。

可若是放在外头,又占地方,又碍眼。

纠结了好长一会儿,她终究放弃了将马桶放进储物室的念头,取了一段挂布帘时剩下的绳子,将马桶绑在微翘的船尾后方。

这样就眼不见,心不尬了。

好在她现在处于船尾部位,行事方便了好多,若是把马桶挂在船头上,也够煞风景的。

将一切都收拾好后,她才掀开布帘,查看另一头关辰溟的情况。

这个布帘,她不打算拆了。

她和关辰溟每天吃喝,排泄之事不可避免。

当面大小解的事情,蓝明玥做不出来,关辰溟估计也差不多。

这个布帘,有它必须存在的重大意义。

看见关辰溟的还闭着眼睛,猜想他还在睡,蓝明玥轻轻地挽起布帘,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看海……

人无聊的时候,总是容易犯困,不知不觉间,蓝明玥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十分炙热了。

摸了摸被晒得热烫的皮肤,蓝明玥觉得自己有必要弄个比遮阳帽更有效的设备,不仅为她,还为救生艇上的才。

想到才,她将目光转向另一边。

关辰溟不知何时醒来的,她看过去的时候,刚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睛。

“嗨,你也睡醒了?”

蓝明玥先打了招呼。

关辰溟轻轻点头,嘴唇轻轻动了一下,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蓝明玥看出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忙问道。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渴了,还是饿了,还是伤口疼得难受?”

关辰溟摇摇头。

“都挺好的,你不用挂心。”

他虽然这么说,但蓝明玥总觉得怪怪的,他肯定有事。

只是人家不肯说,她自然也不会逼问,于是自顾着道。

“这会儿已经到午时了吧,我先给咱们弄个遮阳的玩意儿,一会儿再吃午饭。”

关辰溟还是刚才的表情,淡淡地“嗯”了一声。

蓝明玥是真搞不懂这人到底怎么了,好好的一副俊容,偏偏弄成一张便秘脸,早上那会儿不是还好好的吗。

诶?等等——

意识到什么,蓝明玥眼睛猛地睁大,他不会也想那啥了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排泄的。

这种事情憋久了,正常人都能出事,更何况他还是个病人。

蓝明玥琢磨了一下,将表情调整至最自然的状态,状若不经意地道。

“咱们估计还要在海上漂流一段时间,船上条件简陋,很多事情都没法讲究。

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或者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哦,我会尽量办得妥妥的,别不好意思开口。”

说完,就等着关辰溟回应。

但对方好像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一般,这次连个点头的表示都没有,只是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蓝明玥看着他这副模样,真想破罐子破摔,把话给挑明了,省得她看着都替他着急。

“敢问姑娘芳龄。”

就在这个时候,关辰溟突然开口了。

只是,说出的话并不在蓝明玥的意料之内。

她面色一滞,不知道他为何要转移话题。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他并不是想要解手?

捉摸不透,只能据实回道。

“我十九了,你问这个干嘛?”

蓝明玥年幼的时候,父母都忙于打拼事业,没时间带她,就将她早早将塞进了学校,让她跟姐姐在同一个班级学习。

后来,竟也稀里糊涂地弄了个学籍,还是跟姐姐一个年级的。

高中时,父母意外离世,姐姐辍学外出务工,两年后有了自己的小家。

而她,则是靠着父母留下来的积蓄和勤工俭学将大学读完。

毕业的时候,也才刚过了十九岁的生日而已。

关辰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

“可有婚配?”

蓝明玥摇了摇头。

“没呢,我这个年龄,在我们那里还没到法定婚龄。”

关辰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很快又掩去,接着问道。

“家中长辈对你的婚事可有打算?”

蓝明玥是真的不懂了,他问这些干嘛,没事找事,跟她聊天吗?

可为啥总是围绕着这个话题转。

她索性也不答了,丢出刚才的问题。

“你问这些干嘛?”

关辰溟沉默了片刻,才道。

“我是生而不祥之人,你若为我处理贴身之事,恐于你的名节有损。”

蓝明玥眼睛睁得老大,感情这人是因为顾忌这些,才把自己憋成这副惨样。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道。

“事急从权,跟名不名节的没啥关系,我们那里的人也并不怎么看重这些,总不能为了名节这点破事,让你不吃不喝吧,这不是活受罪嘛。

而且吧,命数这种事情,又有几人能说得清。我虽然只听你提过几句往日的事情,但也猜得出你那个家猫腻甚多。

你若整天把不祥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就是长他人志气,没自己威风。这样,别人是痛快了,你却越发憋屈,你不觉得这样活得很累,很不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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