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六章 还是不是男人

闵玥儿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肩头的纱衣早就滑落在了腰际,精致小巧的肚兜,只是让她酥~胸半掩,反倒让那香~艳更甚了。难怪,难怪他想要推开她的肩,他的双手已经不知道要落在哪里,才能不至于失去控制。

她一把松开了他,想要将自己的前胸牢牢护住,却不知能遮住哪里,整个人已经像是煮熟的虾子般红透了。

肖然索性扯过一旁的锦被,将她整个遮住,然后转了个身,靠在床头,扶她侧躺在自己怀中。他的双手没有敢放在里面,只是牢牢抓着锦被将她裹好。他深深喘息着:“真是自作孽。你这个小妖精,想要我怎么样啊。”

闵玥儿早就快要羞死了,还要被他这么说,不觉得有些嗔怪:“我,我没小心嘛,你权当没瞧见就好啦,干嘛还要盯着看……说的好像,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老天,我都快要怀疑自己还是不是男人了。”他要懊恼死了,原来她的伤,不止是会让自己心疼,会让自己内疚,如今还会让自己折磨啊。如果不是自己的疏忽让她伤成这样,今天他非得要了她不可!

闵玥儿虽然知道自己这般乍泄在他面前,是多让人羞臊的事,可是,这和他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吗?此时此刻,她只能将那好奇压在心底,毕竟他那种竭力压制的样子,是由自己而起的,而他那个时候散发出的热气竟让自己也燥~热莫名,还是静静的这样比较好,起码不会有那种心跳的似乎要爆炸的恐惧。

她感觉到他深深呼吸着,许久,才慢慢平复了些:“听着,乖乖的,不要再乱动了,就这样,将你想说的说完吧。”

“什么?”

不是吧,那么急于想要和自己解释什么,以至于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好,将他挑的如此火大之后,竟忘记要说什么了。

真是败给了她:“如果你忘记了,我也会当作自己没听到过。”

“啊,我记得了,我是想说,我可能让太子他……伤心了,他说,原来皇上曾在我们小时候,便说过,待我及笄之年便做他的妃……其实,太子他是好人……”

“他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

“他说……将那阴差阳错还有机会改过来。”

“如何改,让你们将计就计完成大典吗?”

“肖然……”

他重重叹口气,低头轻吻她的额头:“你的不踏实,你的担忧,还来自这里吧。”皇上曾经许诺过这样的话,这的确让他意外。原来那密诏上的“立后”之说,并不是无本之木。按照玥儿说的,那檀木药箱,不也正是她及笄之年,爹爹给她亲手做的吗。那里面,原来不只是放了皇上的密诏,就连这儿女婚姻大事,也一并安排好了。并不是皇上忘了他的许诺,只是这许诺随着密诏一起埋藏到今日才揭开而已。更或许,那时候皇上与闵御医便料想到了将来的朝廷巨变,甚至闵御医也做好了为天启王朝牺牲的准备,皇上为了感恩他的付出,便应诺了将其女立为皇后的至高荣耀。

如此一来,那便是早于自己和玥儿之前的约定,那立后一条更是堂皇的圣旨……

“肖然,如你所说,你是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我相信你。”

“嗯,绝不会。”他隔着锦被,轻抚着她的肩头:“丫头,不要胡思乱想了,一切都会过去的,马上就会过去。安心睡会儿吧。”

“你不用急着赶回去吗?”

“别担心,我就这样搂着你睡。”

“嗯。”闵玥儿甜甜地笑了,轻轻挪了挪身子,在他怀中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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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就传来宫女们在门外的伺候声:“小姐,该起身了。”

闵玥儿倏然惊醒,想到肖然还在房中,她紧张地看向身侧,可是……

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整个锦床之上,只有自己一人,整个房中,也没有别人留下的痕迹。难道是自己做了一整夜的梦?

柔滑的锦被下,她的身体竟还是光~裸~的,上身只着了一件小巧的肚兜,贴身的纱衣松松地搭在腰际……这让她脸上一热,清晰的记忆一点不落地展现在脑海,怎么可能是梦啊。

门外又传来宫女的声音,她连忙答应着,两三下将纱衣裹在身上,刚要起身,枕边的青花小瓷瓶映入眼帘,让她心里一暖:“原来不是在做梦,你真的来过。”

跟着宫女们进来的,是好几个当事的老麽麽,他们手脚麻利的就为她梳洗更衣起来,傅粉、黛黑、点唇、施胭脂、贴花黄……三千青丝梳理成精致的花髻,云鬓高挽点缀着玛瑙金玉……礼服一层一层繁复华美,锦袍之上全是金丝线凤戏牡丹的图案,甚至还有珍珠翡翠镶嵌,直看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佳人半露梅妆额,绿云低映花如刻”——一个优雅的男声来自身后,闵玥儿回头,看到的正是肖奕扬。

他身着威武高贵的龙袍,将那高贵不凡的气质推到了极致。

可是他的表情却还一如往常一般悠然闲散,只是玩味十足地看着自己,似乎几日之前的谈话,并未给他留下什么印迹。

闵玥儿微微松了口气,着实以为几日都不见他,是他再也不当自己还曾是个熟识之人,要拒自己于千里之外了。

“参见太子殿下。”房内的人全都恭敬拜下去,闵玥儿上前微微一笑,既然他已经释然,自己也便安心了:“太子,你怎么这时来这里,不应该在前殿准备吗?”

“我来看看我的新娘啊。”他张口一句话,又将她震住了。

闵玥儿竟有开始有些心慌,这个人到底什么意思啊,好像势必要将这件事表演到底吗?

她的紧张疑惑正落入刚刚进门的李娘娘眼中,李娘娘今日也装扮的格外隆重,格外瑰丽,让人不禁怀疑她是要与谁争奇斗艳来着。她看到了一袭天子龙袍的肖奕扬,却是一愣,似乎被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势震慑住了,刚刚想要提高的嗓门不自觉地放低了三分:“太子也在啊,哦,该称呼皇上了。”

“娘娘,奕扬还没有登基。”

李娘娘媚然一笑:“这样的太子,真的比先皇还要英武几分啊。”

“父皇乃一世明君,皇儿怎敢和父皇相比较。”

“太子你此时怎么会在这里,是担心我们对玥儿准备不周吗?”

“哪里,只是这几日一直忙于准备大典的事,没有过来看她,所以抽空来这边走走。”

李娘娘笑颜转向闵玥儿:“玥儿为何眉头深锁,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是举国欢庆的日子,你作为一国之母,自然该有母仪天下的仪容,笑笑才好。”

肖奕扬走过去,牵过她的手:“娘娘,她是太紧张了。”

“是,是啊。”

“不用紧张,就按本宫平日里给你说的做便是,自然会有人引领你仪式的步骤的。”

“呃……是。”

闵玥儿愁眉深锁地看看肖奕扬,他唇角上挑,勾勒出一个莫测的笑,然后手中一紧,将她拉到自己怀里,轻轻抱住。李娘娘就在不远处立着,这让闵玥儿不敢放肆地一把推开他。只听他伏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放心吧,过了今天,我自会将你还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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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伟的宣德大殿位于皇宫的正中,坐北向南。百步长阶级级而上,将宣德殿高高捧起,汉白玉的长廊以明黄挽联垂吊,花岗岩的地面以红毯长长的一直延伸到宣武门。

近千朝官从各州各地以盛装而来,簇新的朝服顶戴,笔直的裘绒高靴,一一排开,将宏大的宣德殿上站的满满。只有皇上登基大典,才能将大大小小官员如此集满。上到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下至道员、都司、知府知州,林林总总,一眼看不到边。

午时的号角沉沉鸣响,将冬日的冷寂推向了高~潮。宣德大殿除了近千官员,更有近千护卫矗立四周,让那肃穆之气更重,没有人敢多出一口气,唯有号角的沉鸣,一声胜过一声。

高高的大殿之上,站着数十全副武装的兵士,都是国舅府的高级护卫,而不起眼的一角,静静立着冷冷的无言。李珂域一身黑锦龙袍,衣袂被长风舞动着呼呼之声。只见他缓缓地环视殿下一周,洪亮开口:“惟天启毅宗十八年十二月初吉,太子顺天应民,承王之大统,即位!”

随即,隆屡角之声再起,直使得震耳欲聋。远远的宣武门的红毯尽头,十六人的龙台宝座稳稳而来,少年天子位于龙台之上,沉稳的一言不发,犹如石雕。龙台之后,是一个八人抬的凤台,那之上的正是盛装的闵玥儿。此刻的她却无法像前面的人那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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