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这不是慈善机构

郑妶涩那边似乎出了什么情况,就听郑妶涩说道:“房东,你别拉扯我妈妈,她血压高身体不舒服,我已经给我姐姐打电话了,我姐姐马上就来了,我姐家特别有钱,你再宽限我们一点时间吧,我们马上就给你交房租的。”

王芷瑜的声音也通过听筒传了过来:“珏珏,你快来救救妈妈,你吃香喝辣住大别墅,忍心看着妈妈受苦受罪被房东从出租屋赶出去,露宿街头么。”

郑妶涩的手机莫名切断了,应该是在和房东的拉扯中碰到了电话的挂断按键。

随即,沐汐珏便挂断了电话,她靠着墙壁缓缓的蹲下来,用手臂环住膝盖,泪水却不受控制的决堤了。

为什么有困难的时候便想起她,而没有困难的时候就鄙夷她、诋毁她、伤害她;甚至于试图从她身边抢走裴琰的爸爸。她也是王芷瑜的血肉,也是王芷瑜的女儿,不是么。

她的母亲和妹妹,此时此刻想到她,仅仅是因为她有钱么?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依旧想去看望王芷瑜,看望妈妈。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温暖的手在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动作极轻极柔,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宝一般,细细的呵护着她。

沐汐珏哽咽的抬起头,泪意朦胧中看向了眼前的人,那人也蹲在她跟前,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是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的霍彧廷。

这不知是第几次他见到她的狼狈和无助,也不知是第几次看破她伪装的坚强了。

“霍彧廷,我看起来是不是那种特别傻,任凭别人利用完就抛弃也不会觉得痛的人啊......”沐汐珏的声音有许多哽咽和委屈。

“没有。你不是。”霍彧廷将她拥在自己的怀中。

此时的她像一片无依的随风飘摇的树叶,单薄脆弱,惹人心疼和怜惜,他见惯了她的坚强,偶尔几次见到她的眼泪,却是分外心疼。毕竟能够摧毁一个坚强的人的,定然是深沉大恸。

“你是我见过最坚强、最努力的女孩儿。”

沐汐珏将额头靠在霍彧廷的胸膛,第一次哭的像个孩子,“我只是...我只是想要一个妈妈......她爱我疼我仅仅因为我是她的孩子......为什么这么难......我明知道她们不是真心待我,可我还是想倒贴......我管不住自己,我甚至想给她们很多钱,只要她们真心对我......”

然而,她知道,金钱只能买来短暂的奉迎和贪婪,是买不来真情和亲情的。

霍彧廷将自己的下颌轻轻放在沐汐珏的项顶,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他的衬衫沾上了她的泪水,他衬衫下的肌理上一片湿濡,他轻声哄慰道:“我都懂。别哭了。你有裴琰,你和裴琰有我。我是你们的依靠。”

他温柔沉稳的嗓音使她冰冷无助的内心感受到浓浓的暖意。

依靠......

多么诱人的词汇呀。

可是这样的她,配拥有依靠么。

沐汐珏渐渐止住了哭泣,在他衬衫上将泪意拭去,掩去了眼底的脆弱和无助,随即小声道:“对不起,谢谢你。”

对不起,把你衬衫弄脏了。

谢谢你在我最狼狈的时候陪伴我宽慰我不嘲笑我。

随即,她不抬头去看他,怕在他眼底看见一个脆弱的自己。他是那么优秀和完美,而自己的出身和家庭,和他相比就太差了。他们根本不相配。

她抓起手机便朝着西餐厅外面走去。

“哭的眼睛红红的,去哪啊?”

霍彧廷似乎经常问她这个问题,倒也挺怕小姑娘一走不回头的,毕竟经济独立,又有主见,还有自己的事业,完全不依靠他,终日里他这份患得患失是愈演愈烈了。

加上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可怜见的,这要落到那帮备胎手里,还特么有他什么事?

沐汐珏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回娘家。”

霍彧廷一怔,这三字太具有威慑力了,让这做女婿的这么紧张呢!

通常情况下,‘回娘家’无异于‘你完了’。通常女婿都得三跪九叩才能把老婆请回家吧。

沐汐珏来到停车场,坐上驾驶座,正打算发动车子,便觉得车子后座一沉。

紧接着,霍彧廷抱着裴琰坐在了后排座,裴琰对妈妈摆摆手,“嗨,妈妈。”

沐汐珏眉心稍微蹙起,睇向霍彧廷:“你怎么带宝宝来了?”

霍彧廷微微一笑:“陪你回娘家。”

沈清离也坐到了车后座,沐汐珏狐疑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挠挠头发,“我去护驾!”

古时候皇后娘娘回家省亲,皇帝跟着的话,这就属于盛宠加身了,往往身边都有个大内高手贴身保护着皇上和皇后以及太子。自己就是内个大内高手。

沐汐珏烦乱的内心,因为这眼前三个男人的跟随而变得没有那么烦乱,自己似乎也并不是孤单一人呢。

沐汐珏按照郑妶涩发在她手机上的位置定位,驱车赶了过去。

南街这块地方属于老城区,到处都是危房和老房子,郑妶涩定位这地方也是一处待拆迁的老屋危房。

刚到地方,将车停在街边,还没下车就听见那边吵吵嚷嚷的声音。

沐汐珏将车窗玻璃放下来,便清楚的听见了那边的争吵声。

“从月初你们母女两人就说过两天交房租,一拖再拖,都到月底了,你们房租没交,水电费也没交,我这不是慈善机构,我也有一家老小需要养的。赶紧搬走!”房东语气不善的轰人,同时把屋里母女俩的行李扔到了屋门外。

拉杆箱被房东摔到地上,一下子就摔开了,里面的衣服裤子、内衣胸罩袜子散了一地。

街里的人都来围观了,指指点点的议论了起来,“这母女俩天天在屋里也不出门,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这是犯了什么事被人轰出来了。”

郑妶涩的脸通红通红的,声音嘶哑的哭着道:“房东,你怎么可以摔我们的行李箱呀!我们不是说了吗,我姐姐一会儿就过来了,肯定会把房租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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