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刘教授头疼的事
想要搞清楚神话的究竟,最好趁神话还没有形成时下手弄清楚,而现在正是时候。
关于刘为民的神话。
当时的传统与现代临床结合专业,戴着博士帽的人才,有上万人,为什么偏偏是刘为民?
为什么不是别的谁?
假如把当时的万顶博士帽,分两类,就会发现规律。
第一类人,读博前,学的传统医学临床。
众所周知,当时学传统医的学生,毕了业没饭吃。
就报考“传统与现代临床结合”博士,毕了业可以跨界,用手术刀赚钱,来钱快。
这一类占比约百分之九十九点几。
他们中的很多人,是因为看不起自己原先的专业,才考的结合博士。
在陌星球,最看不起传统医学的,恰恰在这些人中间。
当然,不是全部,是不小的一部分。
假如你在陌星,到陌星的传统医药大学里,找学生聊几天,你就会明白,这不是造谣。
这些人一戴上博士帽,就会把传统医学扔到垃圾筐里。
刘为民属于第二类。
他原先学的现代临床,擅长脑科肿瘤手术。
毕了业,手术刀也使的出神入化。
假如说,大脑是个西瓜,刘为民能在西瓜皮上,打一个微孔,把每个西瓜籽切碎,通过微孔取出来,把脑袋变成一个无籽西瓜。
瓜皮上没有伤疤,瓜瓤也没有搅碎。
刘为民做脑肿瘤手术,从没出过事故,总能把癌变的肿块,掏的干干净净。
可是,你要知道,西瓜是个比喻,事实上脑袋不是个西瓜,癌变的肿块也不是西瓜籽。
癌变的肿块,会传变转移,本来是脑部的癌变,到了传变转移阶段,性质就变了。
传变,导致各种并发症。头上脚上,四肢百骸,各种并发症,不知道会从哪冒出来。
转移,导致各种脏器和组织癌变,癌细胞很快布满全身。
可是,现代医,分工精细,脑科专治脑病。
刘为民的病人,动完脑手术,并发症,癌转移,野草一样,从全身各处冒出来时,刘为民只好把病人送到传统医病区,并发症治好再拉回来,病人就是医生的饭碗,科室的资源,不能流失。
这种事多了,刘为民觉得作为一个耍刀的高手,很丢人。
于是刘为民报考了结合博士。
像刘为民这样,因为嫌现代医丢人,转学传统医的,很少。
当时他这样的,大周全国不过几十顶博士帽。
这几十人再细分,就是机缘。
刘为民曾经遇见过一个傻孩子,帮他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从此他进入一个神话世界,成为传说。
他遇见了这个机缘,其他那几十位,没遇见。
关于扈青青的神话。
扈青青的神话故事,前半截跟刘为民差不多。
她是化药博士,当时的时代,化药专业看不起本草专业。
因为那时候,空间数学还没有萌芽,大脑的封庸没有解除。
而且,扈青青的专业当时还在快速发展,已经进入基因编辑时代。
对于疾病的靶点,已经精确到遗传基因。
当时陌星球上,已经开始围绕基因改造,研发长寿药。
目标是让人类永远不死,哪怕都变成僵尸。
扈青青的神话,源自一个神秘的梦。
据她自己说,在梦里,有人给她看了一张真正的生命结构图。
而且,她与此人还有个梦中约定,这个约定醒来时,不小心给忘了。
要不然的话,这个神话,恐怕更不得了。
醒来,扈青青灵感大爆炸,咔咔写了好几篇论文,一一发表在排名第一的国际医学杂志。
而且,到了这里,刘为民的神话,扈青青的神话,变成一个神话。
到了这个时候,俩人私底下的矛盾,也不存在了。
因为俩人的成果加在一起,具备了申报医学最高奖,陌贝奖的条件。
陌贝国际委员会,主动邀请他们俩联手申报。
还没申报呢,已被该委员会提前列为候选项目,可见前景。
假如,再往下发展,得到这个奖,别说上司的位子,科学院院士都很可能。
如此,还有什么矛盾,合作吧!
而雒都医院,扎堆出国际成果,雒都医院的世界排名,也冲上来了。
这样,雒都医院的领导人,按照考核的惯例,该升迁了。
你看看,顶头上司要退休,上司的上司要升迁,空出来俩位子,够分了。
援西里医疗队,既定周期为半年,时间已经超了。
只因患者不让走,课题的关键成果也在节骨眼上。
刘为民那段时间,事情真多。
单位内部的秘密,得费心,莫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援西里医疗队的事务,得交接,患者依从度太高,不能辜负,不敢随便交给哪个庸医。
课题的进展,得耗费精力。
研究课题像生孩子,现在头已经露出来了,是顺产,坚持一下下,马上一鸣惊人。
刘为民申请调来了孙小邈,计划走后,由他接管西地课题组。
孙小邈是刘为民带的学生,刚拿到博士学位。
那一段时间,最让刘为民欣慰的事,熊孩子的病,彻底好了。
刘为民创造了医学奇迹,而熊孩子病一好,身上潜藏的医学天赋爆发了出来。
刘为民把他视作宝贝,传统医学有带徒弟的传统,刘为民干脆收他为徒。
因为工作忙,让他跟着孙小邈锻炼。
熊孩子转回了农场医院,一边做康复观察,一边跟着孙小邈打杂,做助手。
而最让刘为民头疼的事,是熊小娥神经病犯了。
熊小娥天天找刘为民,问他要人,要一个不存在的人。
熊小娥问他:“杨树怎么没了消息?”
“杨树什么时候回来?”
“杨树还回不回来?”
“杨树说打个卡就回来,可现在都三个多月了!”
熊小娥的心愿树,突然失去杨树的消息,她不能不着急,着急只能找刘为民。
刘为民是他同事,打话匣一问,什么都清楚了。
刘为民一开始挺耐心,他以待人耐心着称。
熊小娥每次来,问杨树的事;刘为民也觉得恍恍惚惚,若有若无,这种感觉很不好。
刘为民只好反问熊小娥:“杨树是谁呀?听起来这么耳熟。”
熊小娥一开始以为,刘教授在跟她开玩笑,想套路她的隐私。
熊小娥就红了脸,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承认。
他和杨树合伙生了熊壮壮这件事,说出来脸红。
涉及到此事,熊小娥就会吞吞吐吐,扭捏,难为情,不肯说。
高原紫外线强,高原美女都晒成了红脸蛋,熊小娥脸红时,谁也看不出来里面的不好意思。
但说话吞吞吐吐,谁都看得出来。
说不明白是谁,又总来要人,这就真说不过去了!
一次两次三次,刘为民虽没生气,可那种很不好的感觉,越来越令他头疼。
他就问西地医院的其他医生,包括以前治疗熊壮壮的那些主任,问杨树是谁?
没一个知道杨树是谁,而且一听到这个问题,这些人也莫名其妙地头疼。
头疼本是自己的问题,普通人头疼会去医院检查检查。
医院专家头疼起来,就认定是熊小娥的神经病犯了。
都说,你看看,孩子病刚好,她又这样,真是多灾多难,这就是命运吧!
刘为民头疼,因为熊小娥,是熊壮壮的阿妈!
熊壮壮不光是刘为民的患者样本,现在还是他最看重的徒弟,宝贝疙瘩。
刘为民要为熊壮壮的未来谋划,首先是善待他阿妈。
他用自己的影响力,人脉,为脱岗十多年的熊小娥恢复工作,这事眼看办成了。
这是临走前,刘为民最上心的一件事。
要是熊小娥一旦查出神经病,事情就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