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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错综复杂的见面

夜色中的陌星人,像行走在水晶灯泡上,影子很长,且被投射到四面八方,走动起来,影子会不停旋转,像推着大风车呼呼前行。

“剑南,炒面!”杨树一边递出炒面,一边向熊小娥引荐:“好哥们儿,苏剑南!”。

苏剑南把吉他顺在天桥墙面,接过炒面袋子,说:“子渊来了!这位仙女是?”

子渊?熊小娥看向杨树。

却发现杨树突然愣住了,一脸苦苦思索状,而眼睛死死盯着苏剑南的吉他,口中开始无声的喃喃自语,目光渐渐空洞无物......

熊小娥惊呆了,不知所措。

“坏了!子渊犯病了!”苏剑南慌张起来,把刚接手的炒面包装袋,随手系在吉他弦上。

苏剑南腾出手扶住杨树,对熊小娥说:“得背他回去,休息下就好了,走!你帮我拿下吉他!”

此刻,系在吉他弦上的炒面袋出溜而下,划过吉他琴弦,发出华丽黯哑弦音。

隐身的爱陌华看到,随着炒面出溜而下,琴弦发出的弦音,竟然化为有形的一串光粒,白葡萄大小,飞速而来,来不及反应,那串光粒已没入爱陌华的双目之间。

铺天盖地的快感,潮水涌来,爱陌华呼吸骤停,如坐云端。

而杨树却挣扎着,试图摆脱苏剑南,死死盯着那把吉他,欣喜若狂,状若梦游。

而这把吉他正在变成一把三尺铁剑。

小树林,冰冻未开的小树林,也出来了。

仲由,是仲由,仲由也找到了。

仲由舞剑而歌,歌词是: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

“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曲调味苦如愁,音色老气横秋,节奏慢慢悠悠。

子渊慢慢走向仲由,脚步啪嗒啪嗒作响,节奏如同打快板。

低头一看,突然想起来,每次来这个场景时,自己的双脚都踩着一对小板凳。

小板凳一尺来长,与脚等宽,三寸多高,板凳底下前后两根麻绳穿出来,绑在鞋子的脚面上,是路面泥泞,踩泥时的专用装备。

他想起来,这双绑在脚面的小板凳,叫泥机子!

子渊穿的泥机子,麻绳没绑紧脚面,脚底板与小板凳之间有间隙,所以走起路来啪嗒,啪嗒,啪嗒,像打快板的节奏,溅起的泥浆,打满后背。

这样,一个人走在泥泞的路上,就有了伴奏,增添了活力,只是麻绳松就会磨的脚面生疼,时间久了,脚面会勒出伤痕,脚板会磨出水泡。

子渊只好先蹲下身子,廛开麻绳,重新绑紧泥机子,拿眼角的余光,看住仲由,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弄丢。

仲由见子渊走来,挽个剑花,收住剑式,剑锋朝下,一掷,铁剑刺破冰冻的地面,噗的钉在地上,说:“子渊,你回来了?”

一边说,一边弯腰,捡起身后的一付泥机子,绑在脚面上。

小树林里冰冻未开,仲由可以脱掉泥机子舞剑,而外面的路面化冻,一片泥泞。

仲由认出我了,还喊我子渊,这下好了,确定是回来了!子渊暗暗松口气。

子渊绑好麻绳,站起时,一个趔趄,差一点又掉落肥家村天桥下。

幸亏仲由武功高强,反应飞快,他刚绑好泥机子,如一只青蛙跃起,落地又一个凌波滑步,托着腰抄起子渊,姿态舞步般有型。

等子渊稳当下来,仲由松开手,又顺手伸手解开子渊肩上斜跨的褡裢。

正是因为褡裢重,赘的子渊趔趄,差点跌倒,子渊好不容易回来,心里着急,忘了身背褡裢这茬。

仲由掂量了一下褡裢,跨在自己肩上,哈哈大笑,笑声洪亮,然后说:“子渊,你真有本事啊,这得有十多斤粮!现在,弄十多斤粮比登天难呦!”

子渊听着他笑,心里觉得温暖亲切,说:“十六斤粮!现在人心惶惶,卜卦是最好的买卖,都是贵族官吏,我只收粮食食盐不收钱。可有位官吏,卜完才告我无粮,给了五块鬼脸金,只好收下。”

仲由听完,叹息一声,说:“都不易啊!子渊,你为大家受累了!”

“这算什么!我听你的歌词,是想卫国的女人了吧!”子渊。

仲由敞着嘴又笑,说:“我是想念卫国了!夫子非要南行,有啥办法?或者你起一卦,算算该南该北?”

子渊看看眼前,随口说:“小树林,泥泞地。震木,兑泽,归妹之卦。前行凶险!”

仲由听完卦,激动不已,一把拉上子渊:“走,一起找夫子说去,回卫国!”

子渊却紧张起来,有好几次,就是仲由此时猛的一拉,泥机子打滑,他又跌回了肥家村桥下,这次可不能再滑倒。

他本能的知道,回来这里,对他很重要,事关性命,至于为什么则不清不楚。

子渊小心翼翼跟着仲由,继续哐哐前行,走了一箭之地,有座大而破旧的大院。

没走到了院子门口之前,院墙上踩着梯子了望的哨兵已经发现他们,吱吱呀呀打开大门,三名脚蹬泥机子的兵丁出门,一字排开迎接。

仲由打了几个手势,指挥两名兵丁分为明暗两哨,到小树林值班,另一名仍回院内了望,安排完毕,拉着子渊一起走进院落。

一进院子,仲由就嚷嚷起来:“冉求,过来过来,子渊给你弄了十多斤粮!”

一个瘦猴子跑了出来,仲由松开子渊,取下褡裢,扔给冉求。

叫冉求的瘦猴子,接过褡裢,掂量一下,表情狂喜。

瘦猴子冉求,也叫子有,鲁国人,大子渊一岁,钱粮总管,擅长理财。

冉求接过褡裢,跑回厨房取来一杆秤,一本账薄,称重,登记后,高声说:“三斤菽,三斤粟,十斤麦面,半斤盐,五块爰金,真不赖!公良孺,交账!“

公良孺闻讯,从另一个房间,看起来喜气洋洋,安排子高下厨,准备晚餐,一边过来拍拍子渊:“子渊,你真行,多亏你!”

而高柴开始掌灯,准备做饭。

天色暗下来,这个地方很奇怪,夜晚没有陌华,到处漆黑一片,到了晚上需要点灯。

子渊一时想不明白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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