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高墙以内
接下来几日。
除了衅与叶正英之外，姜鱼还被另外好几拨人审讯过。
可谓是轮番上阵，各显神通。
姜鱼一开始还想解释几分，但是从不同的人口中得知，发小金天和是真的死了，包括他的父母。
这命案很是凶残，不仅仅是金天和一家三口，一个串门的亲戚以及两个前来更换电冰箱的工人也是惨遭毒手。
而姜鱼本身就被怀疑造下了罗山医院特大命案。
前些日子警察又在别墅内将姜鱼逮个正着。
虽然姜鱼昏迷在命案现场有些可疑，但是场地与其中一具尸体上有姜鱼留下的指纹与痕迹。
这是板上钉钉的物证。
最重要的是，那一天晚上有人亲眼见到姜鱼进入了别墅。
好死不死，那个人是段康河。
而段康河当日醉酒，被姜鱼一拳干到了绿化带，而那一日绿化带有人刚好修剪过，一根比较大的树枝隐藏在灌木之中。
那树杈子要是再偏那么一公分，就会直接从段康河的心脏穿过。
俗话说的好，那是祸害遗千年，段康河大难不死，那孙子还没从icu出来，就叫嚣着要让姜鱼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那个主播孙小莫更可恶。
在派出所内将姜鱼控诉的跟个人间恶魔一样，不仅仅抢了他的车，还给他塞臭袜子，最可恨的是在凌晨漆黑一片的时候把他独自丢在了荒郊野外。
手机都没留下半个，所以孙小莫一个人瑟瑟发抖的蹲在马路上等到天明。
他不敢走啊，一个灵异主播，半步都不敢走，传出去的话，恐怕要身败名裂。
先不说被吓个半死，光是秋天那一种秋寒，就差点将孙小莫送走，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老爷爷上市里边，孙小莫这才有机会回来。
可叹那三轮摩托车，孙小莫又在后边被秋风冻成狗。
听说这几日正在医院打点滴来着。
经过接连几人的连番审讯，姜鱼知道，那调查组明天就要来了。
而这些审讯的人，已经接连几天没让他睡觉了。
虽然对方不知道姜鱼根本无法睡眠，但是样子他还得装，这是致命的要害，姜鱼不敢暴露。
可他每每刚闭上眼，对方就嘭的一声敲响汹屋的铁门。
对方这是熬鹰策略。
目的还是让姜鱼承受不住，自己交代一切。
姜鱼很憔悴，精神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很多次，他都想认了算了，大不了一死。
可审讯的那些人一个个拽的二五八一样的，姜鱼就是忍不下那一口气，这还没判下来呢，凭什么就觉得他是人下人，凭什么就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人权呢？
所以。
每当承受不住的时候，他干脆跟审讯的人破口大骂。
当然除了换回来一顿揍，什么也没得到。
这一日。
按道理那些审讯的家伙已经拿着豆浆包子油条在他面前吃起来。
今日却没有动静。
莫非是平日里的那种食物诱惑没起效果，对方不想故技重施了？
有些可惜。
对方没来的话，那么他那一杯水恐怕也没有了。
姜鱼舔了舔有些起皮子的嘴唇，这些日子对方吃香的喝辣的，他可是啥都没捞着。
最好的就是一杯稀饭。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
进来几个人二话不说，直接给他套了一个黑色的头套，然后拖着他离开了汹屋。
该不会是直接拉过去枪毙吧。
姜鱼猛然一抽，不过随即觉得不太可能，怎么说现在都是法制社会。
他离枪毙应该还少几个环节。
上了车，颠簸了一路。
等到再重见天日的时候，已经是高墙以内了。
不用说。
看守所……
看着那只有白色的高墙，姜鱼叹息一声。
好吧，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不管他是不是凶手。
他应该都黄了。
这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也在第七医院的地下室魂飞魄散。
除此之外，没人会在乎他的生死。就算有，那也可能是巴不得他万劫不复的段康河与孙小莫吧。
与其说他是凶手，不如说他是最理想的凶手。
原本还有些精气神的姜鱼，在想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都颓废了不少，就好像整个人的精气神突然就垮塌了。
任凭干警带着他，丢进了监舍。
六个人一间。
跟学校一样。
姜鱼不理会六个人看他诡异的眼神，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床。
躺下，他只想静静。
安静了不过几秒。
“喂，小子，你懂不懂规矩。”一个瘦猴盯着姜鱼，脸上涌出一丝狞笑。“你以为这里边是外头来着？麻利的滚过来拜见大哥。”
姜鱼置之不理。
“老五，对方是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啊。”其他几个人哄堂大笑。
瘦猴站不住脸了，直接动手，一把抓起姜鱼的衣领子。
嘭的就是一拳干在了姜鱼脸上。
生疼。
鼻子一酸，也不知道是鼻血还是其他，反正让姜鱼回过了神来。
嘭。
才回神，又是一拳。
这两拳干得姜鱼眼冒金星。
瘦猴可没作罢。
“小瘪三，给老子站起来。”
姜鱼哪里能站起来，在汹屋里吃的是稀饭与水，又接连几日没睡过。
此时要不是他有着魂引撑着，一般人恐怕早就猝死了。
瘦猴这几拳哐哐的砸下来，让姜鱼真切的感觉到了疼痛，还有那一种软弱被人欺的愤怒。
“沃妮马。”姜鱼怒吼一声，直接踹向瘦猴。“是不是是个人都想欺负老子，啊？”
那瘦猴可能没料到刚才还逆来顺受的姜鱼敢反抗。
这措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姜鱼踹飞，翻了几个跟头。
又是哄堂大笑。
瘦猴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当下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冲向姜鱼。
“小瘪三，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猴哥今日就弄死你。”瘦猴扑向姜鱼。
三拳两脚将姜鱼干翻在地。
疼啊。
刺痛让姜鱼活了过来，拳头打不过，那就用嘴。
姜鱼知道一点，牙齿是才是人类最强大的武器。
当下他把住哪里咬哪里。
瘦猴盘坐在姜鱼身上，双拳左右开炮，打的姜鱼鼻青脸肿。
可姜鱼非但不认输，不求饶，反而更疯了一样挣扎，反抗。
瘦猴是瘦，与姜鱼捉打了十多个回合后，也是气喘吁吁的不行。
姜鱼脸肿的跟个猪头一样，几乎看不到眼睛了，瘦猴感觉姜鱼应该是没力气反抗了，稍稍就放松了警惕。
又砸了几拳发现姜鱼根本不反抗之后，赶紧停下了拳头，毕竟立威归立威，要是将人打死，那可是另外一回事。
岂料，瘦猴才停下来。
姜鱼竟然一个剧烈挣扎，竟将瘦猴从身上掀了下来，然后扑了上去。
从反抗到攻击，用尽全身力气，一气呵成。
之前姜鱼只管挨打，就是在蓄力。
“啊~”
瘦猴的惨叫。
而围观看戏的另外四个人听到瘦猴的惨叫马上围了过来，开始拉扯姜鱼。
拉扯了几下都没拉开，并且拉一下瘦猴就惨叫一声。
众人才发觉，姜鱼跟条狗一样咬在了瘦猴腰上。
当下有人狠狠一脚踹在了姜鱼脑袋上。
这一脚。
愣是直接在姜鱼额头上踢出了一个口子。
闷哼跟惨叫同时响彻。
闷哼的是姜鱼，惨叫的是瘦猴，因为他腰上的肉愣是活生生被姜鱼给咬了下来。
监舍内就这么猛然安静了下来，剩下瘦猴的惨叫，以及瞪着血红双眼的姜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