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破坏祥瑞的大罪

看到这情形,所有人都是一愣。

而谢长夜擦了擦嘴角可能还残留的桃子汁,心底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怎么回事!”洛舒然原先脸上的笑意已经荡然无存,黑着一张脸开口。

负责搬运盆栽的小厮吓得一下子跪了下去。

“老爷,奴才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今日盖上红布前,这盆景还好好的。”

洛舒然脸色漆黑一片,这盆景是他前几日收到外地官员送来的贺礼,今日盖上红布本想着宴会时再带上众人一起观赏,可没想到皇上会突然过来,才临时起了借花献佛的心思,可是现在……

“父亲,女儿知道怎么回事。”

洛琳儿从竹林另一边走了出来,对着谢无逸还有洛舒然各行了一礼。

洛舒然紧皱眉头,“琳儿,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洛琳儿站直身子,下一刻,伸手指向谢长夜。

“这枯木逢春,就是七王爷破坏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纷纷看向了谢长夜。

迎着洛琳儿的目光,谢长夜笑着挑眉,“洛小姐还真的是兢兢业业,时时刻刻不忘针对本王。”

“皇上,父亲,琳儿没有胡说,这枯木逢春今日一直放在花园之中,而七王爷之前敲去过花园。女儿和翠屏亲眼看到他扯开了枯木逢春的红布,还在那儿站了许久!”洛琳儿语气笃定。

洛琳儿身旁的翠屏连忙低头开口:“是,奴婢亲眼所见。”

而这时,一个官员看着那半个桃子,也突然想了起来。

“说起来,我倒是的确看到过七王爷在花园里面吃桃子。”

“对,我好像也看到过。”

坐在谢长夜对面的段沐风皱了一下眉头,略微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谢长夜。

而听着官员们议论的声音,洛琳儿目光越发得意。

“七王爷,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要狡辩吗。”

洛舒然看了一眼洛琳儿,又看了一眼那盆景,虽然心头仍旧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冷着脸对谢长夜开口:“七王爷,你到底是无心之举,还是故意破坏!”

不管这件事情是否是琳儿的算计,现在他都只能是顺势算在谢长夜的头上。

“呵,无心之举还是故意破坏?”谢长夜挑眉看着洛舒然,“洛太傅定罪的还真够快的,反正横竖就是本王做的了。”

洛舒然神色不变,继续开口:“七王爷,这枯木逢春乃是送给皇上的礼物,您这般破坏,实在是放肆。”

说完,洛舒然又对着谢无逸拱手道:“皇上,还望您能主持公道。”

谢无逸看着那半个桃子,说实话,他的确觉得像谢长夜的作风。不过……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谢无逸看向谢长夜。

谢长夜靠在椅背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臣弟想问问,如果是故意为之的话,是个什么罪名。”

这话在众人听来,无异于就是承认了。

洛琳儿心头一喜,立刻开口:“枯木逢春乃是祥瑞,破坏要送给皇上的祥瑞,自然是大罪!”

“大罪?”谢长夜点了点头,“听起来还真的让人有些害怕呢。”

谢无逸皱了皱眉头,虽然看着谢长夜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很是不爽,可是若真是谢长夜所为的话……左不过是一盆盆景罢了,他也懒得真去严惩。

刚准备开口打个圆场,可是在看到谢长夜嘴角勾起的一点儿笑意时,谢无逸挑了一下眉头,将话又咽了下去。

此刻洛琳儿哪里还顾得上谢长夜嘴角的笑意,得意扬扬的开口:“七王爷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早知如此,何必破坏这盆景呢。”

“说的没错,后悔也来不及了。”谢长夜幽幽叹了口气,下一刻,语气一凛,“洛太傅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胆大包天,破坏祥瑞的洛小姐和她身边的丫鬟带下去,难不成是想要包庇自家女儿吗!”

众人都被这陡然变化的语气吓了跳,洛琳儿惊讶过后,立刻冷笑道:“七王爷怕不是疯了,分明就是你破坏了枯木逢春,现在竟然还想要赖到我的头上!”

谢长夜冷声道:“笑话,本王从未见过这盆枯木逢春,又何来破坏一说。”

洛琳儿冷笑连连,“空口白牙,七王爷说没见过,有证据吗。”

“自然有。”谢长夜挑眉,下一刻,人又往后靠了靠,抬脚直接架在了面前的案几上面,“这就是证据。”

看着谢长夜这颇为不雅的姿势,官员们面面相觑。

“七王爷,你这是何意?”

唯独谢无逸,扫了一眼谢长夜的靴子,又看了看洛琳儿和翠屏的,神色间滑过一抹了然。

原来如此!

谢长夜轻哼了一声,“枯木之所以能够重新长出新枝,那是因为内里腐朽,滋生了养料。所以这盆景必然摆在水份充足处,例如潮湿的湖边。所以,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本王这干净出尘的鞋上,有一丁点泥吗?”

狂妄的话语出口,谢长夜感受到了谢无逸投过来的冷眼,转过头笑着开口:“皇上,臣弟当然没有说您,您是龙眼。”

“哼。”谢无逸冷哼了一声,没有开口。

谢长夜一扭头,又对上了对面段沐风的目光,“额,丞相大人当然也不是。”

段沐风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原本他还有些担心谢长夜,现在看来不必了。

谢长夜收回目光,丝毫没有因为这插曲影响状态,继续说道:“看清楚了吗,若是看清楚,那不如再看看洛小姐和她身边的丫鬟。”

所有人的目光又聚集到了洛琳儿的鞋上,的确沾染了不少的泥巴,和搬运盆景过来的小厮鞋上的一般无二。

洛琳儿怎么也没想到泥巴这件事,顿时神色慌了。

“我,我……只是今天刚好走到了湖边,我根本没有碰这盆枯木逢春。”

洛舒然此刻的脸色几乎比看到盆景被破坏时更加难看,“仅仅凭着鞋上的泥,说明不了什么。”

谢长夜靠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晃了晃案几上的脚。

“如果洛小姐一个鞋上有泥的都不是破坏盆景的凶手,那本王鞋比某些人的脸和心都干净,难道还要将这罪名扣到本王头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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