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见过不要脸的
丁雨薇从不象钟莹那样对他有过一丝不屑的眼光,从不象钟莹那样咄咄逼人,从不象钟莹那样尖锐刻薄。她甚至从来都没有向他提过任何的要求,她不会象钟莹那样今天买这明天买那,杨晓明出差给丁雨薇买点小礼物之类的,她都不要,她总是笑着开玩笑说,年轻的男孩子就得打扮得帅帅的,恋爱时节,积攒点资本好钓个美女。低眉的女人不只是俘获了钟岩那个年岁的男人,同样也俘获了杨晓明这类小男人的心。
杨晓明和丁雨薇在一起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从相识到现在屈指可数,每一次的相聚都深深镌刻在杨晓明的心里。每一次,他一敲开她的门,她会欣喜得象只小鸟投入到他的怀里,含情的眼眸满是欣喜,有时急得给他开门甚至会光着脚跑到门边。他知道她在等他,在等他的到来。她总是浅笑着牵过他的手,一起到卫生间,打开早就烧好水的热水器,服侍他洗澡更衣。年轻躁动不安的心和充满光泽的身体总是被丁雨薇撩拨得情难自抑,他会扑腾得热水把她拽进浴盆里。杨晓明知道每一次,丁雨薇是那样心甘情愿地全身心的投入到他的身下,娇吟着与他辗转承欢。
每一次欢爱过后,丁雨薇总是仰着脸痴望着杨晓明的眼眸说,“对不起,和我在一起让你这样,晚来早走,我没有办法,你能理解么?”杨晓明总是用热吻堵住丁雨薇的嘴,“别这么说,我愿意的!”因为杨晓明知道每一次,他在的夜里,丁雨薇总是很少能睡好,她曾和他说过,她其实每一次都好害怕,好害怕亚飞会在某一个深更半夜里突然回到家。
她为他所承受的一切,杨晓明都深深记在心里。他总是尽全力地让她快乐让她满足。《春日宴》里有句话:我要让他知道,我值得被他爱一场。杨晓明的确在全身心地投入必爱。只是这份爱也是结在婚姻之树的旁枝末节上。
每一个离开的早晨丁雨薇总是早早地叫杨晓明起来,让他洗漱,吃过她做的煎蛋,喝一杯热奶,很细心地帮他系好衬衫的扣子,才满眼都是歉疚地凝视着他的眸说,“晓明,对不起,你得早走,不然等会楼道里的人都起来了,依依也醒了,看到不好?”她总是牵着他的手到门边给她递上他的鞋子,帮他系好鞋带,尔后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杨晓明每一次托起她的脸,总会看到她一脸泪水,她总会含着泪笑着说,“晓明,我不舍得你走,你知道我不舍得的……”而后给他拉开防盗门。
每一次杨晓明在楼下发动车子,总会看看楼上,他总会看到丁雨薇在窗帘后一闪而过的脸,他喜欢穿她晚上帮他洗过并细心熨烫过的衬衫,所以每次去丁雨薇那儿,他总是故意穿着没洗的衣服过去。他很享受她为他做事的幸福。
丁雨薇隔着窗子远远的看到亚飞和杨晓明在一起,她的心被揪到了嗓子眼儿,她拿病房的电话拨亚飞手机,拨不出去。肖士才给起完针她就拉开门出去了。捌过急诊室墙角时,正与钟莹和小媚碰了个迎碰头。
丁雨薇下意识地刹住了脚步咬着唇角,有些惊慌地看了钟莹的小媚一眼,又向门外望去。
钟莹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丁雨薇,小媚挑挑眉剜了丁雨薇一眼,和钟莹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昨天人家都让你滚了,今天巴巴地又跑来了,是不又被钟岩骂出来了?”
丁雨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开始浑身哆嗦,眼圈又开始泛红,她是个不会和别人吵架的人,特别是面对钟莹的快嘴的小媚,面对她们的不屑和抢白,她一句话也回不上去,走了不是,站也不是伫在墙角,亚飞从外面跑过来,他有些疑惑地扫了一眼钟莹和小媚,走近丁雨薇,心疼地搂过她的肩,“怎么出来了,滴完了?外面风这么大?”捌进病房时亚飞又问,“那两个女孩儿你认识?”
丁雨薇慌乱的点头又摇头。钟莹和小媚面面相觑着哼了一声向电梯口跑去。
暖阳普照着十七楼的病房,钟岩穿着宽大的才服下床活动,他沐在一抹暖暖阳里他从床边来到他站在窗前,把目光放远,久久地站着。他的脸色有些暗淡,胡子一直懒得刮,头发有些散乱地贴在额前,面容有些憔悴,胸口处一阵阵绞痛。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手术后三天了,钟岩没有丁雨薇半点消息,也没收到她一个信息。他从来都没有象现在这样思念过一个人。也许是躺在病床上有太多闲杂的时光了吧?
那天,钟岩让丁雨薇滚了,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天,她的泪让他痛断肝肠。他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和自己无关了,可心里却不止一次地想起她,牵挂着她。刀口的疼痛远比不上心底的疼痛和绝望,就象一杯高度的浊酒入喉,正一点点地把他的心在腐蚀着。他真想永远全麻,从清醒到沉沉过去永远不再醒来,自从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就被一种痛苦肆意地燃烧。他摩挲着手机上丁雨薇的名字,又狠狠地把手机关上。
杨晓明来过,执意要陪床被他骂走了。曾经那么亲近的兄弟,他陪他胜过别人,可钟岩不想面对杨晓明,看到他,他心里会难过,会灼痛。他更不想让杨晓明看到他的脆弱和痛苦。他已经是个惨败的男人,不想在兄弟面前也瓦解到最后一丝自尊。一个男人在同伴面前对丢丢盔弃甲的时候,总得想方设法伪装一份最后的坚强来证明自己还算坚强。
面对杨晓明,钟岩的脑子里就会克制不住地闪现出杨晓明和丁雨薇亲热的情景,也如他和丁雨薇那样亲密得植入对方的骨血吗?他无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