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总是盯着你看
乔元怔了怔，眸间的光亮逐渐变得黯淡。
时间陡然静止了般，四周陷入寂静，偶尔响起茶杯碰撞的声响。
片刻，他声音沙哑地道，“其实他们说的也不是全错，而且我……我不想让你为难。”
乔洛把玩着茶杯，听到他的话，眸光轻抬，“还记不记得那天在海边我和你说过的话？”
对上她沉沉的黑眸，乔元轻点了下头，小声嗯了下。
她说从今往后他就是她的弟弟，他不是别人口中的野孩子，有她在，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他。
乔洛勾唇，提起茶壶又添了杯茶，“乔元，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当你姐了？”
“没有。”乔元面露惊惶，毫不犹豫地道。
乔洛，“是吗？”
怕她误会了，乔元捉急了，涨红了脸，说话都磕巴了，“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他着急解释的样子，乔洛低笑出声，“急什么，开个玩笑，逗你的。”
乔元一口气堵在嗓子眼，表情变得无奈，“一点都不好笑。”
乔洛轻啜了口茶，眉眼慵懒，“不用担心我会为难，以后遇到那些嘴巴不干不净的人，用不着客气。”
乔元默然不语。
乔洛放下茶杯，唇角勾起戏谑的笑，“乔元，要不要学跆拳道？”
她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他也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跆拳道？”乔元错愕。
乔洛嗯了声，“跆拳道，或许泰拳之类的，有兴趣吗？”
乔元目光闪烁，语气带着几分胆怯，“我可以吗？”
乔洛嘴角微勾，“只要你想学，我可以给你找老师。”
乔元不假思索地答应，“我想学。”
乔洛挑眉，“成，周末带你去见老师，以后有想学的直接告诉我，不用有任何顾虑。”
乔元重重点头，脸上重展笑颜，“嗯。”
这时，菜已经上齐了。
乔元拿起筷子，突然想起什么，抬眸看向对面喝汤的女子，“姐，你认识于菲菲的表哥吗？”
乔洛执着汤匙的手一顿，目光疑惑，“于菲菲，是谁？”
原谅她当时专心看漫画书，根本没注意身旁有谁在。
“就是坐我后面的女生，对了，你刚才在教室你还撞到她表哥了。”乔元提醒道。
龙北爵？
乔洛蹙眉，幽幽吐出三字，“不认识。”
“我还以为你们是认识的。”
“什么意思？”
“开家长会的时候他总是盯着你看。”乔元心直口快地道。
乔洛眸间未起波澜，“你估计是看错了。”
她和龙北爵八竿子打不着，认识个毛线。
乔元努了努鼻子，难道是他的幻觉？
……
风吹云散，上弦月从云层里逃窜出来。
月光倾洒而下，拉长了路灯落在地面上的剪影。
客厅，灯火通明，四周的窗户敞开，缕缕凉风肆意吹进屋里。
电视里播放新闻的声音回荡在客厅，夹杂着茶杯碰撞的细响。
于菲菲站在墙角，腰板挺直，双手抱着花瓶高举过头。
和她想象中的混合双打没什么差别，看见成绩单，她妈差点拿擀面杖揍她一顿，然后她就被她家老爸罚站在这里了。
晚饭还没吃，快饿死了。
幽怨的眼神飘向沙发那边，她拖着尾音，略显娇柔做作，“爸。”
韩茹放下茶杯，冷睨她一眼，掐了她的心思，“喊谁都没用，就在那给我站着。”
考个倒数第三，她还有脸在这装可怜，真是气死她了。
饭没少吃，分数就没见她涨过。
白白浪费了她的米饭，养只猪都该开窍了，成天就知道气她。
于菲菲瘪嘴，再次发挥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嘴甜道，“我最最漂亮的母后大人，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下次肯定好好考试，绝对不考倒数了。”
韩茹细眉微皱，恨铁不成钢地道，“别给我嬉皮笑脸的，站好了，要是把花瓶给摔了，待会我让你爸揍你一顿。”
“老爸。”在自家母亲这里吃了瘪，于菲菲可怜兮兮的眼神飘向另一个救星。
坐在韩茹身旁的男人，抬手扶了下鼻梁上的镜框，语气不冷不热，“喊我也没用，你妈说得对，平时就是太惯着你了，你给我在那站好了。”
于菲菲心底不禁叫苦，早知道她晚上就不回来了，应该去奶奶他们家待一晚的。
“小姨，菲菲为什么要罚站？”龙一安啃着苹果，眼神茫然地看向韩茹，“还要抱着花瓶。”
韩茹语气温和了些许，“她上学不认真，考试考砸了。”
龙一安恍然大悟地噢了声，“大哥和我也说过，我考试要是考砸了，也要罚我。”
韩茹点头，赞同道，“没错，考砸了就该罚。”
于菲菲眼角一抽，看向龙一安的眼神充满嫌弃。
拜托，这时候他就不要开口了声行不行，火上浇油啊这是。
这时，楼梯间传来脚步声。
于菲菲的目光飞快扫了过去，看见龙北爵身边的老人，眨了眨眼，硬挤出两滴眼泪，“外公。”
哀怨婉转的语调，让人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韩老爷子看了过来，差点没把她给激动坏了。
“外公，江湖救急啊。”
韩老爷子瞥见她手上举着的花瓶，顿时了然是怎么一回事。
“又在学校闯什么祸了？”
“爸，您别搭理她，她这次考试考了全班倒数第三，倒数的第三啊。”提到这事，韩茹心气不顺。
闭着眼都不该考成这样，真是呕死个人了。
韩老爷子眉头紧锁，“那确实该罚。”
考得简直一塌糊涂。
于菲菲，“……”
最后一个靠山也无望了。
老天要灭她啊。
“大哥。”龙一安看见龙北爵，苹果也不啃了，起身跑了过去。
“一安，你只看到你哥，我这个外公都被当做透明的了。”韩老爷子调侃道。
“外公。”龙一安笑眯眯地喊道，“外公才不是透明的，外公可好了。”
简短的两句话哄得韩老爷子眉开眼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还是一安贴心，比你哥强多了。”
龙北爵神情淡淡，走到沙发那边坐下。
“北爵，龙勤突然暴毙，圈里私人都有人在传和你有关，你自己小心点，别被别人泼一身脏水。”于旭倒好茶，放下茶壶，温声提醒道。
“四房那边的人想必也不会就此罢休。”
“就是，北爵，四房那边的人你还得注意点，尤其是一安，万一被他们钻了空子对一安下手就不好了。”韩茹瞟了龙一安一眼，神情难掩担忧。
一安心智还未开窍，这是打娘胎出来就先天的，性子单纯的他，难免会成为旁人下手的对象。
龙北爵端起茶杯递到唇边，动作优雅，尾音微冷，“也就让他们再蹦跶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