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宫心计
“玉妹妹没有淑妃的绝世美貌，也没有贤妃的清丽脱俗，真不知道皇上喜欢妹妹什么地方，从来后宫四夫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却从不知有玉妃一位，咱们辽国后宫的体制恐怕要因为妹妹而有所更改了。”一直沉默的德妃语气无波的陈诉。
茂茂听着德妃有些嘲讽的话语，不明所以，青青不是说德妃最是与世无争的吗？
怎么一出口这般尖锐讽刺？
茂茂微笑着看德妃淡笑的面庞，不同于淑妃的美轮美奂，贤妃的清丽脱俗，德妃的面容很是精致，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一种无可比拟的优雅令人折服。
“姐姐说笑了，妹妹刚进宫，尚有不足之处，还望各位姐妹见谅，姐姐若是有什么疑问，可去向皇上询问，相信皇上一定会为姐姐解惑。”自己还想知道无殇耍什么花样呢。
德妃精致的面容有些微微变色，却最终忍住没有开口。
“玉妃娘娘，这是臣妾的一点心意，恭贺姐姐喜获麟儿。”一位身体娇柔的女子，双手托着一支金钗递到茂茂的面前。
“娘娘，这是兰修媛。”青青在一旁轻声说道。
茂茂笑“兰修媛的一片心意，我心领了。我初来咋到，没有礼物送给各位姐妹，已经是很不好意思了，又怎么能在让各位姐妹破费呢。”
双手将金钗递回兰修媛的手中，兰修媛脸色有一瞬间的尴尬。
一旁的贤妃开口“妹妹就收下吧，这是兰修媛的一片心意。”兰修媛感激的朝着贤妃笑笑。
“并非是我不通人情，近日众姐妹能来我已经深感荣幸，只是皇上曾经有交代，说我已经福泽恩倍，妄不可再多收惠恩，若是众姐妹执意要送，我也只能却之不恭，不过若是皇上追究下来，还请众位姐妹代为解释才好。”无殇，我只是小小的利用一下你，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众人听到茂茂这么说，纷纷将准备好的东西收回去，德妃眼睛明显的松懈下来，就连高傲的淑妃都轻轻扬起了嘴角。
“也是，妹妹如今虽贵为皇妃，却身穿红裙，确实应该收敛一二，不然福泽太重，恐怕妹妹承受不住。还有，妹妹如今已经是玉妃娘娘，要自称本宫，怎么能如平民百姓自称‘我’呢？这宫里的规矩多着呢，妹妹实在应该好好学学呢。”
为什么德妃一出口总是要针对自己呢？自己没有掘她家祖坟吧？
不过茂茂还是笑着看向德妃，缓缓开口“我爷爷和我两位兄长为我准备了很多的衣服，德妃姐姐若是喜欢，本宫可以送两套给姐姐做见面礼。”不行我也送你两套红色的，只要你敢穿。
德妃脸色一阵发白，淑妃冷哼一声“妹妹，这深宫之中，最最忌讳的就是骄躁二字，凭借妹妹的蒲柳之姿，能够入皇上的眼，更应该谦逊。既然妹妹有皇上的旨意不能收受我们的心意，本宫就不打扰了。”
话音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侍女袅袅婷婷的离开了。
淑妃一走，德妃也相继离开其余的大楔草也都离去，唯独剩下贤妃仍旧笑吟吟的坐在那里喝茶。
茂茂坐在贤妃对面，端起茶盏喝了两口，刚刚话说得有些多，都有些口渴了，无殇的这些个大小老婆，真是……
“玉妃妹妹知道刚刚德妃为什么处处针对你吗？”贤妃放下茶盏，笑吟吟的看着她说。
茂茂做出洗耳恭听状，贤妃正了正神色，有些无奈的开口
“德妃能够跻身四夫人，并不像淑妃拥有绝色的美貌，又不若我靠着家族之力，她父亲只是小小的一名县令，刚进宫时，她只是小小的婢女，后来承蒙皇上怜爱，升为采女。
后来又从采女一步步升到才人。婕妤。充仪。昭容。最后才升到德妃。德妃是一路历经坎坷才走到如今的位置，那里若妹妹，一进宫就被册封为玉妃娘娘，还有皇子养在身边。”
贤妃说完，笑着站起身“茶也喝了，姐姐我也不叨扰妹妹了。”说完面带笑容的领着自己的侍女缓缓离开。
茂茂手里端着茶盏，静静的回味着刚刚的一切，皇帝的女人果然个个都不简单呢。
“回禀娘娘，严若皇子的拜帖。”乐乐递过来一张烫金的红色拜帖。
茂茂抬头“是皇上的兄长严若吗？”乐乐点头称是。
“快请。”心里却在嘀咕，自己可是和严若皇子不相识，怎么会送来拜帖呢？莫非送错了？茂茂摇头。
正想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茂茂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白衣男子：如同谪仙让自己不敢心生半点亵渎温润如玉的男子——季严若。
他不是黄鹤楼里教导宇儿的师傅吗？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无殇的皇兄呢？
无殇那个妖孽一样的人，怎么可以有谪仙一般的兄长呢？乱了，全乱了！
“严若？”茂茂试探性的唤出一声，严若微风拂面一般轻笑“才多久不见，你不认得我了吗？”
“真的是你？快请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茂茂眼圈有些发红，想要上前拉着他的衣袖，却又局促不安，不敢。
在他面前，仿佛是一个无措的孩子，倒是严若大大方方的进来，坐在刚刚贤妃坐的位置，茂茂一直站立着，想要出口相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半天挤出一句
“你不是叫做季严若吗？怎么成了，成了……”话到嘴边有些说不下去。
“我的母亲姓季。”严若见茂茂的样子，淡淡的笑着解释，茂茂恍然。
“看来当今皇上对你还不错。”严若淡笑的开口，眼睛里流转过丝丝忧郁“我只是想来看看，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如今见到你一切都如意，我也就放心了。”
“严若，这一切对我来说，太不真实，仿佛做梦一样。没想到我藏匿踪迹，隐姓埋名，却还是被撞见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态度和五年前判若两人。”茂茂眼睛看着严若，严若别开了眼。
“五年前父皇病危，不满意太子性格太过严谨懦弱，而看好当今圣上文武双全，觉得他才是最佳的皇位继承人，这也通过了朝中大臣一致的认定。
所以，最后皇位传给了不是太子的二皇子，也就是当今的圣上，而我因为心中抑郁不平所以就私自出宫，游荡了两年，最后就一直呆在了黄鹤楼，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严若声音有些沉闷。
“你就是当年的太子？”虽然是疑问，却是用肯定的语气，严若不置可否。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留在黄鹤楼呢？”当年准许严若留在黄鹤楼，就曾经怀疑过他的身份，只是一直平安无事，也就没有注意。
“想留就留了。记不记得我刚到黄河楼有两个月的时间，小叶和秀才不是也巧合的留下了吗？他们就是皇上派过去‘保护’我的人，你和宇儿的画像早在三年前就被传到了皇上的手中，这下，你还有什么问题没有了？”严若神态平和的讲完，就连眼睛里的忧郁，也没有更多一点。
茂茂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原来自己早就被盯上了。
回想着在黄鹤楼第一次与严若相见的惊鸿一瞥，回想着在黄鹤楼的点点滴滴，现在知道，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严若，你知道吗，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心跳就不可控制的加速。”明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是多么的不合时宜，但是忍不住就是想说
“我惊诧于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子，君子之风温润如玉，翩翩姿态飘逸出尘，可是相处久了，刚开始的感觉反而没有了，有的只是不敢仰视，因为越相处越发现你就像那云中的谪仙，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茂茂想想当年自己的窘态，忍不住掩嘴轻笑。
严若眼睛里闪过惊讶，很快就平静下来，身为皇子，喜怒哀乐不行于色是最基本的本领。
“茂茂你如今的身份可是我的弟妹，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就不害怕皇上治你的罪？”严若似真似假的开口。
“为什么要治罪？我说的是真话，向你这般俊美如斯温润如玉的美男子，如果有女子看见你心跳正常才有鬼呢，更何况我说的是第一眼的感觉而已，我又不喜欢你，你担心害怕什么？”
茂茂就是见不惯严若一副正经呆板的模样，难怪就连宇儿都对严若的某些价值观不认同，幸亏自己对他还算了解，知道他这是天生严谨的个性使然。
严若听茂茂说完最后一句话，尤其是那句‘我又不喜欢你，你担心害怕什么’，脸色刷的就白了，声音都有些轻微的颤抖“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的东西多了，就是不喜欢男人。”茂茂眨眨眼。
“难道你喜欢女人？天，茂茂，你……”严若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她嘴角哆嗦。
茂茂心里乐开了花，恨不能马上哈哈大笑，隐忍笑真的很难受的说，能够将严若刺激的形象异变，也是快事一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开心了。
严若最初的惊讶之后，很快恢复了正常，无奈的摇头笑笑“茂茂，你又在戏弄我？怎么就长不大呢？”
“长大做什么，学刚才那群女人，争风吃醋勾心斗角？若是那样，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本来圈在这个笼子已经够悲哀了，若是在迷失了自己，倒不如死了来得干净。”在严若面前总能敞开心扉。
“刚刚她们没有为难你吧？”严若貌似问得很随意，但是相交多年，这句话才是他今天来看自己的目的。
这也是茂茂在感情上比较不感冒严若的一大原因。
你说你一大男人，东拉西扯半天，好容易扯到重点，却又不在意的说出自己的目的，思维逻辑稍微逊色一点的，根本就无法和他沟通。也幸亏遇上了我。
“她们爱说什么说什么，我只要负责左耳听右耳扔就行了，女人嘛，就是爱没事找事，你要真和她们计较，最后郁闷的肯定是自己。”茂茂不在意的摇头。
在严若看来，却成了心胸宽阔，大肚能容。
“不是我大度，而是因为我太了解女人了，没事找事那是因为太寂寞。你想后宫那么多的女人，就等着一个人的宠爱，那得把一颗心掰成多少块才疼的过来？就算心里疼的过来，身体也受不了。”
茂茂越说越流畅，俨然已经忘了如今自己也是后宫一员。
“朕的身体爱妃无需担忧。”无殇威严中略带戏谑的声音在大殿外朗朗而出，随后无殇那风华绝代的身姿跃然而现，无殇此刻无疑最是意气风发，尤其是在自己的手下败将面前，若翱鹰般俯视天下，同时也俯视着自己的兄长。
无殇是上天的宠儿，上天不仅赐予他风华绝代的姿容，还赐予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才华，更将他推向崇高至上的地位。这样完美接近于妖的男子，此刻正用他那深邃的目光在严若的脸上流转。
严若仍旧跪在地上，没有无殇的命令，身为臣子的严若，必须保持跪着的姿势。
茂茂缓缓起身，来到无殇面前屈膝行了妃子礼，无殇望了她一眼，随后摆手“都起吧。自家兄弟不必多礼。”
茂茂明白无殇同严若之间的复杂情感，本应该登上大宝的人，如今屈居人臣，心中自是不甘，无殇则是上位者对失败者征服感在作祟。
无殇的到来，让严若又恢复成温润如玉的佳公子，无论态度还是对话，都完美的无懈可击，但是缺少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情绪，真的仿佛就是无欲无求的谪仙。
不久，严若借故告退，只剩下无殇和茂茂在大殿里，茂茂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无殇也在品茶，两个人仿佛在比赛茶道，看谁更有耐心。
“这是朕登基以来，皇兄第一次跪拜与我。”终于，无殇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