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 又送他玫瑰花

“这一年,你过得好吗?”

他沙哑着声音,情不自禁抚上她洁白的脸庞。

她在颤,微微的一颤。若不是他手抚在她脸上,表面根本觉察不到她的打颤。

不似以往只要接近,他眼中便透露出欲,想要她。他只是细细的触碰,不舍而纠结,细细的摩挲,双眼深幽看她,不曾离开。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好像不会走了,好像慢得窒息。

她呼吸不畅,侧脸慢慢移开,留给他半个脸庞轮廓。

“叶夕,留下来陪我一晚,我便让纪哲修为聂冷风手术。”

“好。”她不反驳,利落应着。

她的脸庞默然而无感情,只一味看窗外。只怕窗外任何景物都要比他养眼,都比他好看、舒适。

他努力克制不去排斥那种被嫌弃之感,努力压制住心头那种苍凉的悲哀。

抑或者刑家人都这样,注定是这种命运。爷爷一辈子活在有妻儿不能靠近,不能生活在一起,楚南天他的亲生父亲,到头来也是落得没有儿女在身边,孤苦一人。他呢?是否也是一样,注定只能孤零零的站在远处,看她与儿女其乐融融生活在一起,他却无法融入进去,无法参与?

“刑斯,你不会想要做贞洁烈‘妇’?别告诉我你两天了,都还穿着那套衣服?”刑漫进来第一眼,便是直指刑斯穿了两天的衣物。

这两天生病,他是极力不配合的,把自己整得很狼狈,也不愿意梳理一下,更不让别人碰自己。他是很喜欢整洁的人,还有严重的洁癖,能够忍受两天不清洗,是很不常有的。

刑斯没理会刑漫的暗言讽语,若无其事的对着她,“爷爷最近怎么样了?”

“还说,爷爷说有一个星期看不到你和向晨了,唠叨个不停。刑斯,我那小侄子呢?”说时,刑漫不动声色扫向坐在床头的叶夕,“向晨妈妈,有空到家里坐坐,爷爷说好久不见你了,我想你应该会赏光的对吧?”

刑漫习惯了冷淡,也因为叶夕和刑斯的关系越趋分开,便是更冷淡客气。

叶夕抬起头来,一如刑漫的疏离,平和的语句,“我会找个时间去拜会爷爷,你们先聊。”她便自座位上起来,走出病房。

“怎么,一个女人就活不了了?你还有孩子要养呢。”

待叶夕出去,刑漫神情间变得柔和了许多。外人是极少看到她柔和的一面,也只有对着亲近的人,她才会显示出亲近的一面。

“刑漫,你该结婚了!”结了婚,对她的男人唠叨去。

s-h-i-t,又戳她痛处,刑漫嘴角抽搐着,抛下自暴自弃的男人,手插进医生袍口袋,幽然离开。

“漫。”只是关个门,在病房外面准备离开之际,身后一双劲臂将她整个抱住,男性的气息整个将刑漫包住。刑漫鼻子一酸,不吱声,只是任由那男人抱着。

“你来干什么?”她冷冷地抛给他一个排斥的声音。

“难道你对李落实动了情?”萧襟翼在身后将整个脸贴着她的侧脸。

“怎么,这一年对我不管不问,难道我还需要守着那份没有任何可靠性的爱情?”

人前在爷爷面前保证,只是一转身,他又对她忽视了个彻底,这算什么,她是傻子吗?傻过一次,她便不会再对他傻第二次。

行踪飘忽不定,总也找不到他,难道不是有别的女人?

“可靠性?刑漫,别跟我玩这个,这一年的行踪你问刑斯吧,反正我要是和你分开了,他就是罪人。”萧襟翼又是一副冷冷酷酷的样子,勾起刑漫的下巴,对着她的唇轻啜下去。

“亲爱的,今晚我就教教你,谁才是你的男人。”萧襟翼在刑漫耳边低喃。

“像上次一样吗?”像上次一样半途而废羞辱她吗,刑漫勾着自嘲的笑,萧襟翼一愣,随即流光闪过他俊酷的脸庞,划过一道涟漪的笑,“亲爱的,上次是意外。你知道的,喝了药没轻没重的,你又是第一次,我怕你疼……”他坏坏一笑,将她抵在墙边,疯狂的索吻。

“三少,饿成这样,是该说你有耐性,还是没本事。”

耳边戏谑的声音,一人手里一束火红的玫瑰,站在病房门前略微停留,闲闲望着水深火热的两人。抛下话语,他便若无其事开门,走进病房。

门外,刑漫呆鹅状,这么囧的状况,为什么在这些男人面前,都变得这么自然而然。她是被强吻的好不好,她有挣扎,只是亲吻自己的男人太厚脸皮,太不厚道,被问候,只是不经意的抬头,便又酷酷的继续刚才的事宜。

大庭广众下,居然害她如此丢脸,怒!果断鞋跟狠狠踩上某个让她丢脸的男人,啊……门外传来萧襟翼凄惨的叫声。

哈哈,太惬意了,居然撞破了刑漫的好事,那丫头居然脸红了,居然也有把柄落在他手里的一天。落展鹏心情俱佳,抱着一束玫瑰走向刑斯。

“小砖,法国空运过来的玫瑰,不错吧。”落展鹏自顾欣赏。

“……”某人抽搐状,某少还是死性不改,依旧挑衅他脾气,送他红玫瑰,而且是整束的,和当初如出一辙。

“小砖啊,我决定了,我要替我儿子向叶夕宝贝的那个小公主求婚,你说怎么样?”落展鹏心情大好。

花不是送刑斯的,这下他该不会生他气了吧?为何还是让他感觉阴嗖嗖的,事态比送他花还严重?好吧,虽然那是叶夕和聂冷风的孩子,那也是继承了叶夕迷死人不偿命的样子,好不好。将来嫁给他儿子不亏。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