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其自然 雪莲
“娘娘,皇上昨夜又来了吗?”铃儿一进房,便急切地问道。
“是今早来的。说了几句话便走了。”她淡淡的说道,眸中已是星光闪闪。
“那皇上···”铃儿小心翼翼道。心下不免犹疑。
“铃儿姐姐。”她打断她,只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下去吧!”
“好吧!”铃儿轻轻叹了口气,便退了出去。一路行至慈宁宫,路上遇见的也只有值班的侍卫,在门外等待许久,才有阿玉嬷嬷出来传唤她。
“大清早的,又有什么事啊?”太后抚了下微痛的额头,不耐烦的说道。
“是婉妃娘娘。”铃儿轻声说道。早有阿玉挥手让众人退了出去。
“你说吧!”
“刚刚奴婢见皇上从婉妃娘娘那里出来。而且,神色有些着急慌张。”
“有这等事?”太后质疑道,昨夜铃儿来告诉她说是婉儿将皇上拒之门外,今早又何以自婉儿房里出来呢?莫非是···
“确是如此。”铃儿肯定着说道:“奴婢问过婉妃娘娘,娘娘说是今早去的,只说了几句话,万岁爷便走了。奴婢看娘娘的神情,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而且奴婢仔细观察过,娘娘房内的床铺却是从未动过一般整洁,房内的红烛也是燃了整整一夜,只余了极短一截,眼下也是很明显的黑眼圈,怕是独自熬了一夜。”
“这丫头!”太后不免惋惜,转而问道:“皇上呢?”
“有些憔悴。”铃儿也只记得他眉目纠结的样子,毕竟,匆忙抬头之际他已经远去。
“他们具体聊了一些什么?”
“奴婢不清楚。”
“婉儿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铃儿摇头,小姐自小便是习惯于将心事放于心底的人。她不想说,她一个下人,自是不好追问。
“铃儿,你看着她长大,你···咳咳···”太后说着忽然咳嗽起来,摊开掌心里的手绢时,竟是已然嫣红一片,阿玉看了便急忙意欲唤了人去传太医来,却是被太后及时阻止住。“无碍无碍,铃儿你且说,以你对婉儿的了解,照她的性子,她会是如何想的呢?”
“回娘娘的话,依奴婢看,婉妃娘娘对皇上应是爱极、敬极,又···恼极了的。”感情的事介于两人之间,总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虽是看着小姐长大,有的也只不过是一些简单的表面的了解。
“说说看。”太后饮下一旁阿玉递上的热茶,凝神静静听着。
“小姐对皇上的爱,应是在六年前那次出游江南就埋下的。如今,时间愈久,得到时就会愈是难以自制。只不过,那时小姐她并不知皇上即是皇上,所以当她听贝勒爷谈起之后难免会心生遥不可及之念,而且,贝勒爷每每谈起宫廷之事,大都是厌恶不满的。如此,应是给小姐带来了极大的影响。至于恼极,任是寻常女子都是难免的。”铃儿静静说着,心里自然明白太后懂得恼极的根由。如此,便停下不再细说。
“倒是哀家大意了。”太后一阵惋惜。自黎锦王朝自初始,后宫内的女子,若是由皇上直接册封,而非太后懿旨或是民间选秀而来,则是当日戌时之前宠幸,太晚,怕是会影响了次日早朝,而皇上昨晚竟是亥时方去。“阿玉,以后你多注意些皇后的动向,再有类似的事,要悄悄阻止。决不能让她误了哀家的事。”
“娘娘。”阿玉唤道,似是面有难色。
“好了,阿玉。”太后只看了一眼,便不耐烦道:“你与哀家也算是多年的老姐妹了,有话直说便是,何至于一直吞吞吐吐的?”
“是这样的娘娘,前两晚皆是由皇后娘娘不知是对大皇子做了什么,大皇子便直吵嚷着要见皇上。至此,皇上才两次皆匆忙的去了辰妃那里,昨晚去至婉苑时才晚了些。依奴婢看,娘娘大可坐视不管,任由事态自己发展。”
“不行不行,这样绝对不行!”太后断然拒绝,如此顺其自然,以婉儿单纯善良的心性,又极其隐忍,还不知要受多少苦呢?
“娘娘!”阿玉语重心长道:“婉素小姐过于单纯,如此便是母仪天下的大忌,而皇后现下对她的牵绊,虽是会让她受些苦、受些委屈,却也不失为锻炼她的一个好机会。至于婉素小姐的安全,娘娘只是表面不再过问,暗中大可派足了人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