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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悔了

她将铃儿打发走,方才从枕下取出一方折扇来,展开来是素白的宣纸,画面上也只有一个执扇的白衣少年。

那是他十七岁的模样,她记得清清楚楚。熄灭了房内所有的烛火,她径自走到窗边,只是借着月光分辨着画上的人与她今日所见有何不同。他变得更加成熟,更加稳重了。他穿龙袍坐在大殿龙椅上的样子真正像是一个威严的君主。

可是,她不喜欢他那个样子。她无法欺骗她自己。

她爱的只有那个白衣飘袂的大哥哥,眼角眉梢的微笑灿若朝阳,那么清澈又纯粹的涤荡她的心灵。她梦境里无数次出现的并不是戴有皇冠着有明黄锦绣龙袍坐拥江山的人。

“我后悔了。”她低着头,喃喃自语。

“姑娘何出此言?”

一声冷冽沉着的女声传入耳内,她惊愕的抬头,便见一女子隐于暗处,衣衫随了微风飞舞才可略略瞧见是有人,而非鬼魅。

“你是什么人?”她轻言询问,并不想因此招来大内侍卫。该是谁呢?竟是会这般大胆夜闯慈宁宫,又是如此这般淡定,看那女子的形态必是习武之人,负手伫立,看不清样貌,难道···难道是?“你是宁公子所派之人?”除却他派来的人,怕是极难有人这样大胆了,而且除了他,她也从未与任何人有交集的。

“姑娘是因何言及后悔呢?”那女子忽然轻身便飞到窗前,单手托了腮,看笑话般调笑着。

她这才看清了她的样貌,眉眼细长,脸颊上未施任何粉黛,只粉唇上涂了朱紫的胭脂。她的长发高高竖起,像个男子一般。那张本该是极为温和柔情的脸,却是配了那样朱紫的红唇,那样冰冷又故意要调笑的表情。

有其主必有其仆。她暗暗想,停留于鼻尖的却是异样的芳香,不似牡丹的浓郁。也不像是睡莲的清新。只是淡淡的,钻入鼻孔时,却是奇香,像是可以让人一下子酥软到骨子里。

她想都没想,或许是她日常洗澡长泡的花瓣吧。自然没有深究,只轻描淡写道:“宁公子的东西,我自当奉还。只是如今仍在宫里,行动多少有些不便。姑娘放心,他日,定然亲手送还姑娘。”

“你倒是个极聪明的人。”那女子收敛了唇角的笑意,冷冽着说道。

“多谢!”她扬扬眉,伸手做了一个送客的姿势。

“三日后,我来取。”那女子说罢便隐于夜色里。

黎婉素忆起宁远,她还记得,他叮嘱她不要嫁给别人。如今,她确实没有嫁给别人,她只是即将成为皇上的妃子,只是被纳了而已,谈何嫁娶呢?

可是,后悔的只是对命运的躲避不及吧!

她爱他。所以,他有无数的妃子又如何?他已然有了血脉又如何?她爱他,无论哪一个他,她那么爱他,深入骨髓的爱恋,她除了一个人默默痛苦,当真是再不能如何!

而黎锦皇城外,一名黑衣女子正快马骑过一道山径,径向进入一个密林,愈来愈深的时候开始有浓雾弥漫,而后渐渐稀薄。黑衣女子勒紧缰绳,纵身跃下,眼前赫然出现硕大的三个字:洛水宫。她启动机关,便见眼前的石门豁然大开。

只前脚刚踏入宫内,便被突如其来的劲风一掌击倒,她轻咳两声,便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抬头望向来人,正是宁远。

他是同样的一身黑衣。黑色,是洛水宫宫服的颜色,况且,洛水宫宫主刚刚过世,这宫内自是不会有其他的颜色。

“谁让你去的?”宁远一声厉喝,心里压抑不已。这几日只顾得处理完宫内事务,却不想竟是忽略了她,她知道太多的事,这次她又擅自做主。

“风素甘受处罚。”那女子静静的回复,只垂了首,细碎的刘海遮住眼睑看不清有的是怎样痛苦的表情。

“我一早便说过,不可以去打扰她。风素,这是你第二次擅自做主,你自行了断吧!”宁远面无表情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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