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愈演愈烈
南歌和岑乐瑾的争执仿佛是两杯凉水在互相掺杂,越来越冰,渐趋零点。
“够了,你屡次三番说我不干不净,男女关系婚论,不过是为自己和林娢音缠绵寻个由头,她本来就是你的侧妃,想怎么办是你的事。”
“是啊!”南歌切齿道,“你眼里就只有符半笙,所谓的哥哥?呵呵,我看情感早就超过普通兄妹了。”
“是。”见他根本不给自己辩驳的机会,或者说一点都听不进去,岑乐瑾倒是看开了,索性放开道,“对,我出去找他就是商量着如何弄死你,满意了?”
南歌眼里闪过一道凌厉的光,如死神般漠然。
“呵,好,好,好。”南歌突然大声冷笑三个字。
“连我们睡过,他都可以不计较!”
“哪有什么?”岑乐瑾素来不在意这些。
身外之物罢了,谁又能真的左右谁的想法。
“哦……”南歌受了更大的打击,未曾料到倾心之人也可以翻脸起来连床单都无所谓。
这行径还不如柳青青那等货色。
“呸,我眼瞎了才会恋你。”
“我也是,眼瞎了才会上你。”
岑乐瑾比他更直接,前来送信的阮巡恰在门外听个一字不落。
阮巡觉得俩人快打起来了,赶忙推门闯入。
“主子,”
“跟着她久了,门都不会敲了!”
果然南歌发火的时候,没有一个下人是无辜的。
一掌飞过,阮巡哐当一声摔在门框那里,胸口的老血翻涌而出。
“他又做错什么了?”岑乐瑾衷心鄙弃南歌的喜怒无常,迁怒于旁人。
而且阮巡又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旁人,可以说是朔王府仅次于赵玄胤的管事。
“错在,跟着你。”南歌似乎忘了是他自己叫阮巡当跟班的,怎么听到不想听的话反倒怪起了别人。
主子……属下见不到你们这样误会下去。
南歌最大的魅力就是能有个如此忠心的下属,兄弟还没这么铁呢。
“阮巡,一我不是他的工具,二我不是你的主人,三他一直都喜欢别人心里没我。”
岑乐瑾最后一句扎心的话,算是深深烙在了南歌心底。
“好。”
“我可以要一样东西么?”岑乐瑾未料到拌嘴伴着伴着就变了味,他居然承认对林娢音旧情难忘。
这不是啪啪啪打她的脸么,前一刻还对符半笙拍拍胸脯保证会和他好下去。
现在还好个寂寞,岑乐瑾再也不甘心成为其他女人的替身。
“好。”
平常时候,岑乐瑾和阮巡一定认为南歌有求必应。明显今天不是。
“你要什么?”
“和离书。”
岑乐瑾和南歌几乎同一时间开口说话,淹没在寂静里的三个字,像一击重拳。
“王妃你不可以……”阮巡想看着点的,却被南歌点了哑穴不能出声。
“不可以什么?”岑乐瑾冷笑一声,“他都这样了,我还舔着脸留下,自取其辱么。”
“呵。是,自取其辱。”当南歌咬牙说出四个字的时候,更是径自走到案前,挥墨写了几个大字。
“休想”两个字扔到她的面前,神色凝重,毫不掩饰心中的愤懑。
“朔王殿下,我可以去找武烈退婚你知道吗?”岑乐瑾准备搬出符半笙太子殿下这个大靠山,总不会对亲儿子动手。
虽然武烈确实是个狠人,不顾深情厚谊,冤死忠臣,污蔑良兄。
“武烈?他有什么资格管我的家务事。”
“好歹是当今圣上,还是你的叔伯,怎么就没资格了。”岑乐瑾突然不认识眼前的南歌,很陌生的感觉。
仿佛时光流逝,回到了初见的第一个晚上。
却比第一个晚上要无情许多。
起码那个晚上,南歌是带着挑逗的面容出现在她身边,而且没那么多的狠毒心思。
“那是我的皇位。”南歌才不把武烈当什么叔伯,没像个仇人般见面如仇,反是过于平静坦然。
“呵,你最多说是你爹的。至于会不会传给你还真的不确定,待到皇宫满是妃嫔,皇子皇女一大堆,哪怕是嫡子都不够格吧。”
岑乐瑾挤兑南歌字字句句都带着醋意。
“你知道什么?我爹很爱我娘的。”南歌最听不得他人说父母的不是,尤其是妻妾情感这方面。
所以他一向都以严格专一的标准要求自己。
“也许吧,皇家,能有一心人,听来是个笑话。”
“有又如何,得不到回应还不是白费力气。”
“是,白费力气,浪费生命。”
岑乐瑾不想再无谓地争执下去,索性自己拿起毛笔蘸墨写和离书,依着不多的印象拟了个范本。
“我说了,你休想。”
得不到她的心,那就得到她的人。
这是南歌最后的底线,岑乐瑾也无法打破。
“呵,那你看看我能不能做得到。”
说罢,岑乐瑾大步一迈,六亲不认地步伐走到望蓉园庭院。
四面八方窜来了好几十号黑衣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眸子,齐刷刷围在她身边抱拳道:王妃留步。
这是又用强。
岑乐瑾恼了,呵,既然如此,那就拿这些菜鸟练练手。
岑乐瑾一想,确实很长时间没有拿过剑,不免有些手生。
是他把事情做绝的,可不能怪她。
“你九莲妖再发作一次,连床都下不了。”冷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岑乐瑾铁了心要与他们战斗。
成王败寇,她不会后悔。
可南歌会。
在影卫擦过她的裙裾一角,南歌恨不得去斩了那人。
怒意和醋意交织心头,南歌只觉得滋味一度凄苦难咽。
“瑾儿,有话好说,别舞刀弄剑的。”
劝她的竟是从天而降的符半笙,如及时雨一般。
“他对我无情,我何必有义。”
岑乐瑾奇了怪了,本就他乐意的事情怎么会变了立场,除非不是……
不是符半笙,难不成有人来假扮的。
岑乐瑾尚且不知道原来储仲尼今天来濮阳城,更么有想到他会易容术模仿地宛如本尊。
“你不是他,”岑乐瑾略带猜忌问道,储仲尼一被拆穿就没了底气。
“我不是你哥哥又是谁?”
“是——储仲尼?”岑乐瑾脑海中突然冒了出来,狐朋狗友嘛,她怎么会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