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可怜的老头
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都傻了。没想到才半个月,与世隔绝的我们居然被通缉了!
孙天炮哭丧着脸,盯着电视,去扯猴子的衣服。猴子则完全无视他。长着大嘴,喉结一动一动的,呆呆的看向陈岩,
陈岩咬着牙,一拳打在了墙上,硬是把石灰墙砸出一个浅坑,骂道:“肯定是楚胖子!娘个死胖子,你TM玩阴的!”吓得老大爷一个哆嗦,手里的搪瓷缸子掉到了地上,骨碌骨碌的滚到菜芽的脚边。
菜芽弯腰捡起了搪瓷缸子,想交给老大爷,菜芽每走近一步,大爷仿佛更加的紧张。一脸的惊恐。
菜芽停了停,知道这个时根本就候没办法和他解释,就算解释了,老头子也未必能听得进去。菜芽用他的冰块脸极力的做出温和笑容的表情,试了几次,但我看着更像是发狠似的呲牙。
老大爷更加坐不住了,顺势噗通一就跪了下来。身体依然抖得厉害。
菜芽似乎觉得,让他去学习怎么样温和的笑,比据枪2个小时还累,就放弃了。将搪瓷缸子交给陈岩,对着老头努努嘴。
陈岩好像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怒里缓过劲来。拿着菜芽抛过来的搪瓷缸子,莫名其妙,当看见抖成一团的老头,再看看无助的菜芽,也明立刻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胸口的起伏。脸上浮现出乖孩子好学生那种的讨好的表情。
我心想这个陈岩真的不得了,刚刚发怒的时候,牙一咬,脸上的肌肉顿时露出棱角。显得煞气十足,就这么片刻,就又变成了乖孩子。看来这小子心理素质,超出我们的估计,
陈岩走上去,将搪瓷缸放在老头的桌子上,想扶老头起来。
老头突然就哭了出来,满眼哀求:“我说娃娃,你们要是想接着跑,那就请吧,”说着竟然把手伸进制服的口袋,掏出两张皱巴巴的十块钱,在手里举着,接着道:“娃娃,咱都是有父母的人,看我老头这么大岁数,放了我吧,俺不会报官的。俺真的不报官。”
陈岩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没办法,就随着老头跪在了地上,极其恳切的说:“大爷,我们真的在训练,这个可能也是训练的一部分,不要害怕,啊。”我看他的口气,就好像在哄孝子。
老头马上就接起了话头:“那你们就接着训吧,老头我都50多了,自来胆小,受不了这个啊,”老头子似乎很怕我们继续呆在这里。
“这样吧,我们说什么您都不信,等我们完事了,自然会回来给您解释清楚,再见大爷!”说罢,端端正正的敬了个军礼。
我们走出巡查站,身后的防盗门立刻就“砰”的一声关上了。响声极大。
我顿时觉得十分郁闷,心想,这事是楚胖子干的,肯定是他,标准的楚胖子的风格。也不事先打个招呼。估计这种局面,他也没料想到。反而让这个朴实的大爷受到这样的惊吓。真是他娘的不靠谱啊。
陈岩咬牙切齿:“楚胖子这是想玩死我们啊,他娘的,连气都没喘匀,就得扮演逃犯。”
孙天炮一脸无辜的表情,浑浑噩噩的问猴子:“我说猴子,哪边儿是北京的方向啊?”
猴子没好气,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背后,头都没抬。
孙天炮突然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那个方向狠狠的丢了出去,可能是由于太冲动,自己脚下一滑,坐在地上。之后迅速爬起来,跳脚大骂:“变态楚胖子,怪不得你丫到现在还没个老婆,五行缺德啊,”
猴子抬起头,征求陈岩的意见:“队长,你说咱们怎么办吧。”
陈岩紧锁着眉头,想了半天,道:“楚胖子这么设计障碍,为了不让咱们一个月之内回到北京,我说咱们还偏要按时回去,咱小队丢不起这样的人。
我接过话头:“看来包头咱是走不通了,肯定是被警察和武警给围成铁桶了。”
陈岩摇头:“不,咱们最好还是去包头,那边七局有分点,不至于一点情面都不给吧,借点钱坐火车也是很好的嘛,”
我们点头表示同意,方向定好了。我们5个人将右拳顶在一起,刚要喊出“扞卫祖国,扞卫兄弟”,孙天炮说:“我说2号仓库特勤小队全体指战员们,我建议咱们这次改改口号,这次改成:
几乎没有犹豫,我们豪迈而整齐的吼道:“重返北京,收拾胖子!”
我们沿着铁路,向着包头的方向出发了
至于到了包头,找到七局在包头的“分舵”之后,我们具体怎么做,我没有想,也不用去想,因为在小队里,有陈岩这个狗头军师,孙天炮这个肉盾,猴子这个刺客和菜芽这个杀手,仿佛什么都不用我去操心。
刚刚走了几步,陈岩突然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笑,颇得楚胖子的真传。也是欠揍的很。
猴子问道:“我说队长,怎么不走了?”
陈岩笑道:“刚刚那个老头子也挺不容易的,是不是?我想送给老头子点零花钱。”说着,向我挑了挑眉梢。
我虽然不知道陈岩下一步的计划,但是知道这家伙肚子里的坏水肯定又冒出来了,肯定是有了什么主意。就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点子了,说说看。”
“那老爷子认为我们是恶人,我们就真的当一回恶人吧。走,给他送十万块钱去!”说完,就转身往回走,招呼我们其余的4个人,杀气腾腾,向检修所走去。
老头子刚刚松了口气,可是看着我们又杀了个回马枪,吓得脸都白了。就听防盗门喀喇一声,暗锁已然锁上。自己也躲在门后,不肯露头。
孙天炮装腔作势的走近防盗门,脸上装作恶狠狠的,用*砸门,故意用粗嗓门喊道:“老头儿,听说你报警了是吗?”
老头顿时吓得几乎尿了裤子,他是一个憨厚的老实人,刚才确实有那么一刻想要拨电话报警,毕竟10万元对于这种基层工人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外快。可是随即,他就放弃了,想起菜芽呲牙咧嘴的表情,就不由得脊背发凉。
听见孙天炮这么说,就赶忙解释:“你们几个娃娃,老头子我真的没报警,没那个胆子,你们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啥啊,老汉我不禁吓啊。”
我心里不忍,觉得这样的方式对待一个老爷子,还把老爷子吓成这样,确实大大地不妥,忍不住小声的对陈岩道:“我说队长,咱们,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啊?”
陈岩不回答,反问我:“如果你潜伏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孝,孝无辜,但是会暴露你的位置和身份,你会怎么办?”
我不由得一怔,心里冰凉,看来不管是哪种类型的战争,真正受伤的,永远都是最普通的人民啊。
我还是不甘心,接着问:“那就不能好好的和这个大爷说吗?”
陈岩轻笑:“想得美吧,老来精,特别是这个岁数的人,是不会冒险的,我敢打赌,咱们一走,他铁定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连他老婆,都不一定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