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何玄白这次从京城回来,带了两个行李箱。

另外一个行李箱,拉回了卧室。

别说不给许教教碰,福桃都不能靠近。

许教教虽然好奇,也没多问。

作为一名合格的保镖,他管得住自己的思想和嘴巴。

中午一点多,何玄白背着一个棕色的包出门。

径直去了柠山。

……

下午。

盛一南从外面采风回来。

运动鞋上沾着不少黄泥土。

她走路回来,额头出了汗,乌黑的碎发黏在脸上,衬得脸蛋特别小。

一进咸蛋村,她发现村里人看她的眼神有点……鄙夷。

村里有人嫉妒她美貌,可以理解。

她继续往盛家方向走,碰上不少人。

平日那些说得上话的街坊邻居,今日见了她都绕道离开。

盛一南:“???”

“死鬼,看够了没有?”

身后一道尖锐的中年妇女声音,吸引了盛一南的注意力。

一个穿碎花裤的妇女,揪着一男子的耳朵。

男子挑着一担水桶,不服气嘀咕了一句,“长得好看不看白不看,你也不知道打扮一下自己,三十岁不到,就整得跟黄脸婆一般……”

“叶果聪你要死啊?”那妇女火冒三丈,一耳光往他脸上甩去,自吐嫁人后的辛苦受累。

瞅了眼盛一南,迁怒又鄙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这个上门女婿吃得起吗……”

周围围观的人渐渐增加。

男子臊眉耷眼,“别说了。”

妇女不依不饶,男子被骂得发怒,推了妇女一把,“贱婆娘,再骂一句试试!”

盛一南不爱看这种撕逼,转身要走。

周围看戏的人对盛一南指指点点:

“一看就不是安分的,整日露胳膊小腿的,就是想勾引男人!”

“我就说,她家原本是村里最穷的,现在不下田种菜了,日子却越过越好,八成是卖肉换回来的,嗤!”

“村里来了个搞文物的,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还有村长家的儿子,那么好一个男生,可惜了。”

“方晨可是大学生,我看他跟芬芳嫂家的秋秋更配。”

正好,张芬芳跟女儿盛秋秋也在人群堆里。

张芬芳一副“我很委屈但我不说”的表情,无奈那张刻薄脸让这个表情很减分。

盛秋秋微微摇头,咬了咬下唇,“方晨哥不喜欢我,我们没结果的。”

“果子都被狐狸精抢走了,当然没有,”妇女冷不丁接一句,拽住盛一南的胳膊,“狐狸精给我站住!”

盛一南反手拂开陌生人的触碰,拧起眉,“狐狸精骂谁?”

“骂你!”

“你——!!”妇女被耍,下不来台面,要去揪盛一南的头发,“我今天就替大家好好教训你一顿。”

她个子不高,还没到盛一南的脖子。

盛一南发尖被扯了一下,断了几根头发。

一掌推开妇女,冷声厉呵,“你算什么东西?敢代表大家?大家又是谁?”

一连的质问,让周围人的脸色青白交接。

妇女被这戾气吓得有点憷,手脚哆嗦了几秒。

她从未受过这种“吵不赢”的委屈!

拿出最擅长的撒泼技术。

还喊上了平日磋麻将玩得比较好的朋友。

人群推搡之际,妇女在一人手里摸到一个铜制葫芦。

此刻没有任何理智可言,抓起就往盛一南头上砸去。

葫芦砸在盛一南脑袋上,葫芦里面,流淌出鲜血,红得发黑。

腥味特别严重。

一刹那——

一股灵魂被穿透的痛感从头顶砸来。

盛一南尖叫一声,轰然倒地。

不省人事。

原本气焰嚣张的妇女,浑然不知所措。

原本闹得欢腾的好事者,脚底抹油地退到三米远的地方。

事不关己的状态。

“不是我,我没有……”妇女脸色唰的一下子变白,摇摆着双手。

谁信?

“有人递给我的葫芦,”妇女在人群中逡巡,看到张芬芳,瞬间心定了不少,“是你!是你陷害我!”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张芬芳双手叉腰,拔高分贝,“不是你砸的,那葫芦还能长脚砸到盛一南的脑袋里?”

人群中突然爆出一句话。

“平日仗着长了狐狸相,抢人男人,报应!”

“啊!”

那说话的短发女人右膝盖被硬物击中,软跪在地上,倒抽凉气。

何玄白连手上的泥碎也没空清理,匆匆赶来。

昔日沉稳的脚步如今凌乱无比。

许教教挤开人群。

“阿南?阿南,醒醒,”何玄白将盛一南扶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没有一点反应。

浓稠的血黏在盛一南脸上,特别狰狞。

许教教第一次看见他老板的手在抖,声线发颤,“老板,先带盛小姐离开这里吧。”

不慌。

不会有事的。

何玄白给自己打气,刚抱起来,余光瞥见洒在一边的葫芦。

葫芦倒没什么,那是铜制的,上面有古风的符咒纹路。

关键是里面装着蛇血!

这两样东西混在一起,对于幻族来说,那绝对是毒药。

这个时候,盛家子孙听到消息,跑了过来。

孔芳华最会打探消息,人还没到,就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康雯跟妇女理论,“都是一个村的,你怎么这么狠毒伤了我家小祖宗……”

“跟她废话做什么?”孔芳华将康雯拉回来,实在是气急,一巴掌甩过去,问候起了对方的祖宗。

毕竟,脏话的国民度很高的。

上下三千年历史,经久不衰。

不管有没有理,妇女还是碡去,还扯开嗓子将自己老公喊来。

他老公嘴角长了一颗黑痣,特别惹眼。

姑且称他为黑痣男吧。

黑痣男平日也是个爱面子的。

刚才在自家婆娘这里丢了人,现在连咸蛋村最窝囊的家庭,也敢在他头上拉屎?

以后传出去,他还怎么在村里混?

“干什么干什么?”他用余光看盛家兄弟,眼神轻藐,动口动手的。

远近的村子,都知道,盛平跟盛地最窝囊了。

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吱声。

今日——

盛平平日在林地要干很多中火,体力得到锻炼,一个巧劲将人摁倒在地。

盛地得知消息时还在做饭,这会过来,手里还拿着铲子。

滚烫的铲子往黑痣男身上敲。

“欺负我们可以,欺负我们家小祖宗,就是拼了老命,我们也不会放过你!”

“嗷!松开!——”

黑痣男被揍得蜷缩在地,抱头呼痛。

不止他很懵逼,围观群众也目瞪口呆。

昔日懦弱胆小的盛家人,今日变得如此虎?

另外一边。

何玄白将盛一南公主抱抱到幸福河边。

河水清澈,河面的波纹浮动着流光,哗啦啦地响。

何玄白撕了一片衣角,沾了河水给盛一南擦脸。

搽干净血,盛一南浓长的睫毛颤了颤。

何玄白唤她,还是没什么反应。

何玄白扔了衣角,抱着盛一南往柠山的方向走。

“阿南,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路上,他喃喃自语。

跟平日的形象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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