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骨森森
纵然项路和杨宇反应已经算是惊人，在没有元芳的提醒下，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事有蹊跷。
可即便是这样，当他们赶到病房时，依然晚了一步。
只见一位身材五短，长相敦厚的医生，已经和病人笑成一团，场面温馨又和睦。
“李叔，你的手术由我来主刀，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张医生真是麻烦您了，您技术好，又这么负责任，我的手术一定要麻烦您来做啊！”
“好说好说，哈哈哈……”
“耶？这不是项医生和杨医生吗？”
病人家属认出了站在病房门口的两人，主动热情的打招呼道。
五短医生张帆听到两人来了，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可随即眼角又露出了一抹小人得志的神采。
“嚯？你两也来看下午手术的病人啊，正巧，我现在还有点事，另一位手术病人就交给你们了。”张帆笑眯眯说道，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李叔一句：
“下午手术，李叔你今天可别吃东西了，昨天你那狼吞虎咽的样子，都把我看呆了。”
李叔有些难为情，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都是以前干长途司机养成的坏毛病，我们那时候吃饭也叫抢饭……张医生你放心，今天我肯定不会吃东西了！”
“好好好。”
目送着嘚瑟无比的张帆离开，项路和杨宇都有些气闷。
很明显，今天下午的两台阑尾炎手术演示，张帆已经抢占了先机，提前预定了一名身体条件很适合手术的病人。
杨宇忍不住小声嘟囔：“要是病人知道张帆的真实水平，他肯定不能乐意让张帆主刀！”
项路摇摇头，示意杨宇不要乱说。
医生最忌讳随意评价同行的水平，何况还是同科室的医生，这种行为更是为人不耻。
只能认个哑巴亏，谁让他们遇上张帆这种人呢？
两人正准备默默退出病房，项路的脑海中却突然响了系统的声音：
【叮，任务发布：森森白骨】
【介绍：原本身体条件极佳的病人，在短短两天之内，病情急剧恶化，手术难度直线上升，完成手术只能解燃眉之急，如果不能找到问题的根源，疾病迟早还会卷土重来。请宿主完成手术，并找出病人病情恶化的原因】
嗯？
可达鸭眉头一紧，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而此时，李叔捂着右下腹，表情痛苦的样子又刚好落在了项路的眼里。
实锤了……受害者已经登场。
“张帆恐怕不会想到，自己竟然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以为自己的第三层，却没想到我这个挂哔已经到了大气层……”
杨宇见项路突然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道：“干嘛？你不会想再去争取一下这个病人吧？”
项路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有些东西，靠争取是争取不来的，默默等待，说不定还会有意外之喜呢。”
杨宇歪了歪脖子：“不是我说啊，你个母胎solo单身狗，怎么天天都能整两句恋爱语录？这就是所谓的理论巨人，行动矮子吗？”
项路（已破防）：“……”
……
……
两人离开李叔的病房后，又去了另一位高龄病人的病房。
不得不说，这位病人比起李叔，确实身体条件差了一大截。
八十多岁，既往还有心脏病史，术前麻醉科医生就做了评估，手术时间必须严格控制。
不过对此项路并不担心，毕竟自己现在的阑尾炎手术技术突飞猛进，这种程度的手术，对他来说并不算是一个挑战。
他现在的注意力完全就在李叔的身上。
“森森白骨……听起来还挺唬人的，两天内病情急剧恶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找来李叔的病例，仔细的研究了一下，项路完全没有发现任何猫腻。
年轻、素来身体健康，第一次进医院，所有检查报告都显示阑尾炎症仍处于轻度。
怎么看，这都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病例，深受医生喜爱。
不过，项路倒也发现了一个问题：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是两天之前出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这两天病人真的出现了严重的病情变化，医生是无从知晓的。
其实，这也十分正常，毕竟一般来说，阑尾炎并不属于容易短时间内加重的疾病，炎症的进展只有达到一个高峰后，才会如同脱缰之马，彻底摆脱人体免疫力的限制，开始疯狂的生长。
但李叔的阑尾炎又只是处于炎症初期，在没有其他因素的干扰下，根本就没可能在短短两天之内急剧恶化！
项路又开始想不通了……
思考的时间就像口袋里的钞票，总是在不经意之间便木有了。
等到项路再次抬头时，离手术演示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了。
杨宇这时候也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两人刚好一起出发手术室。
等到两人换好衣服进到手术间时，病人也已经就位了，麻醉医生正在拿着面罩按在已经晕乎乎的病人脸上，手法之娴熟，让人忍不住想要捂紧衣领。
“还愣着干嘛，麻溜的干活！我先说好啊，你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超了时间病人出现问题，你们自己负责啊！”
闻言，项路和杨宇也不敢怠慢，赶紧洗手、铺巾、消毒、上台。
等病人完全准备妥当了，郝主任也适时出现在了手术间旁边的观察室内，隔着玻璃窗对着两人点了点头，瓮声道：
“手术可以开始了。”
看着一身墨绿色手术衣，神态威严的郝主任，杨宇忍不住有些慌了，小声对着项路问道：“你来主刀？我给你当助手？”
项路点头：“可以。”
接过器械护士递过来的手术刀，项路两指发力，稳稳捏在手中。
无影灯的照射下，涂满碘伏的皮肤显得皮革感十足，项路深吸一口气，手中的手术刀缓缓向着麦氏点的位置推近……
在【专精级】的阑尾炎切除术的加持下，项路此时的表现就像个小代练。
皮肤、肌肉、筋膜，层层剖开，手法娴熟的令人叹为观止。
这已经不是医术了，这简直就是艺术！
旁边的杨宇直接看傻了，心想难道这就是单身狗的进步速度吗？刚入职的时候项路明明还不如自己，拿个手术刀都拿不稳，现在都这么牛掰了？
而在观察室内的郝主任，此时也忍不住微微点颌。
相比较杨宇只能粗浅的看出‘项路进步很大’，‘刀子捏的好稳’，‘不愧是我兄弟，真滴牛哔’。
郝主任身为一名顶尖的外科医生，对于项路的表现，有着更深刻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