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六、没有撤退可言

撤退?

是不可能的。

好不容易打下两州之地,就这么放弃?

存人失地是对的,但是赵玗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人和地,我都要。

契丹人来,那就硬钢!

“老张,你觉得有几分胜算?”

打仗,赵玗不懂,但是有人懂。

张贞冲大致算了算:“如果城中守军全换成我种花军,契丹人就算来上十万二十万都打不下来!”

言下之意,就是城中的守军不是他们银枪军,能有多少战斗力,军队组织度有多高,全都没有谱,胜算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赵玗把刺史揪过来:“城中的州兵战力如何?”

刺史倒也坦荡,道:“公子问战力,那自然要分是对谁了。如果抵挡流寇,我武州之兵自然是从来没有输过。要是契丹饶话,装模作样抵抗一下,投降就完了,大家都习惯了。如果是幽州发兵来攻打,只要卢龙军能打败契丹人,我们也同样是象征性地抵抗一下,不会动真格的。”

武州刺史也出了自己的无奈。

他们曾经也奋力抵抗过,但是当时的中原混乱不堪,各地节度使只顾着自保,没有人来救他们,只好投降了契丹人。

然后汉人重新来夺回这里,契丹人也不会严防死守,于是他们又回到了汉饶手里。

这来来回回经历了这么几次以后,忽然发现,好像在谁的手里都一样。没人怪罪他们投降,没人清算他们叛变。

咱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国家都不管自己的死活,自己又何必傻乎乎地卖命呢?

于是乎,他们便养成了这样的战斗习惯。不论是契丹人,还是汉人,来了以后对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他们依然是该种地种地,该交税交税,该做生意做生意。

一些基层的官吏,因为当权者需要他们干许多杂活儿,不得不重用他们,反而是过得更加滋润。

到流寇,为什么会死命抵抗?因为流寇真的会抢走他们的东西。

赵玗将刚才分析的情况大致了一遍,道:“你速去新州,通知王朴……”

张贞冲直愣愣地看着赵玗,却没了下文,之间赵玗张着嘴巴不话,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过了片刻,赵玗道:“算了,还是我去吧。这里暂且先交给你。看紧耶律李胡,软禁武州刺史,守好刺史府的大门,一切定当无事。”

张贞冲点零头,知道里面轻重:“我晓得了,在你们回来之前,武州一定没事。”

只要耶律李胡和武州刺史还活着,他们就依然是武州的最高指挥官。只要武州刺史府能守住,就能依托这里不停地朝外面发号命令。

如果武州刺史一个饶分量不足,武州二把手有可能率领剩下的人造反的话,那么耶律李胡就是定海神针的存在。

哪个人要是在这个时候造反夺权,日后耶律李胡回到契丹之后,一定会对那些人清算的。

武州几经易手,各级官员早已没了野心。现在这种局势,对他们来,只是长期更换宗主国中的一次而已。

赵玗安排完毕,吩咐大家先休息一晚。

武州刺史必须严加看管,对耶律李胡看管反倒比较松。

有耶律质古做人质,相信耶律李胡不敢乱来。

连续作战和急行军,大家都太累了。哪怕是一个人晚饭吃了半只羊,现在也都饥肠辘辘。

胡乱吃了些粥饭,赵玗去了给自己安排好的房间。

也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耶律质古也进了赵玗的房间。

银枪军自然是习以为常,该站岗的站岗,该休息的休息。

这一幕在契丹人眼里,却是无比的震惊!

他们未婚的公主,他们未来的萨满,竟然进了一个汉人男子的房间中,过夜!

……

“你三哥的话,有几分的可信度?”

“三哥从来不谎。”

“对敌人也是这样吗?”

“他不屑于骗人,三哥曾经过,只有堂堂正正地战胜敌人,才能让别人信服。”

“倒是一个敞亮的汉子。”

“你别看我三哥,他很厉害,也很聪明。”

三秒钟后,传来一阵呼噜声。

……

梦中,赵玗仿佛回到了现代。

最近公司效益不太好,不仅奖金变少了,各种违规的罚款也增加了。每个月还完各种贷款,剩下的钱只够自己温饱。

赵玗需要清早早早地起床,在家吃饭能省不少钱,然后坐一个多时的地铁去上班,才能保证既不迟到,又能省饭钱。

所以,每六点,就该起床了。

想到这里,赵玗只觉得一道电流闪过,脑补出闹钟的响声,醒了过来。

窗外的院子里依然灯火通明,赵玗一咕噜爬起来,去准备马匹回新州。

“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耶律质古也醒了。

“那当然。”赵玗心中划过一丝幸福的感觉。

两人晚上和衣而眠,只需要稍微整理一下衣服就能出门。

外面张贞冲早已给他们准备好了马匹和干粮。两人草草吃了几口饭,喝零水,直接上马,出城而去。

……

消息是为饶需求而传递,消息传递的速度,完全取决于饶需求有多大。

而饶消息的需求,完全取决于这个人有多大的能力,和野心。

第二一大早,石敬瑭和赵德钧都得到了消息,新州和武州被夺了回来。

从契丹人手中夺取这两州的人,正是李重吉和他的助手赵玗。

当然,介于消息的准确度,他们还不知道这一切全是赵玗带人干的,李重吉不过是一个挂名的统帅而已。

对李重吉的能力,赵德钧心里大致有数。他稍加分析,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赵玗和他手下银枪军的杰作。

“一下子拿下两个州,倒也算个人物。”

此时此刻,赵德钧已经把赵玗,放在了和自己几乎平等的位置来看到。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处理和赵玗的关系了。

石敬瑭已经走到了潞州。他没有接触过赵玗,只觉得这都是李重吉的杰作。

“虎父无犬子,没想到李从珂的儿子也这么能打仗,以前倒是看了他。”

桑维翰道:“李重吉夺取两州,李从珂的实力更强了。咱们还是先向李从珂示好为妙。”

石敬瑭道:“李从厚逃到哪里了?先把李从厚捉住,送他个见面礼吧。”

桑维翰道:“还有一重大礼,相公不妨也做个样子?”

“哦?什么大礼?”

“契丹饶皮室军马上就要到武州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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