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一战而定

赵玗领着五个银枪军,一路悄悄地潜行到了后山口。

按照事先约定好的,他们只需要在这里放一把火,再随便射上几箭,就算完成任务了。

等到山寨里的冉后山增援,就是杜陶他们发动进攻的时机。

赵玗这边刚掏出火折子,就听到前山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原来是杜陶嫌等着费劲,直接在前山都动起手来了。张贞冲虽然气得想骂娘,却也无可奈何。战斗已经打响,只能硬着头皮打到底,谁后悔谁死的快。

赵玗是头一次上战场,紧张中夹杂着兴奋。

火箭的材料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将箭搭在弩上,用火折子点燃以后,朝着明哨的岗楼射了过去。

木质的岗楼见火就着。

岗楼里面一阵声响,紧接着便传出来一阵“当当当”的敲锣声。

虽然骚扰得迟了一些,好歹算是完成了任务,赵玗也松了一口气,钻在草丛中观察起来。

只见火势越烧越旺,瞬间将后山岗哨附近照得清清楚楚。

两个人哇哇大叫地从岗楼里面跳了下来,瞬间就被银枪军的弩箭给射死。

超额完成任务。

赵玗没想到佯攻竟然可以打得这么顺利,道:“要不咱们冲进去?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五个军汉收起弩弓,手绰着银枪直接朝着寨门跑了过去。

赵玗一阵无语。他是想跟银枪军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没想到军汉们把赵玗的话当成了军令,直接执校

前山才是主战场,现在后山已经空了,不上白不上,赵玗便跟着冲了过去。

六个人打开寨门,沿路一路跑,如入无人之境。

超额完成任务,军汉们闲聊了起来。

“要我,老张就是有点太谨慎了。你看老杜敢打敢冲的,痛快。”

“话可不能这么。好几次咱们遇到危险,都是多亏了老张,咱们才避免了灭顶之灾。”

“那有怎么样?最后还不是逃到了河边,被前后夹击,走投无路。”

到这里,他们一齐看向了赵玗,心中有些感激之情。如果不是赵玗,他们现在早成了河里的鱼食了。

赵玗尴尬地笑了笑,别人家的是非,自己还是少掺和的好。

忽然,前方传出一阵喊杀之声。

五个军汉站住脚步,迅速选择了一块有利的地形,端起长枪,摆开一副截击的架势。赵玗没有长枪,端了一把上好弦的弩,架在身前。

紧接着,就看到一群人从后山的路跑了过来,怕不是有三五十号。

银枪军定睛一看,不是自己的人,那就一定是山寨的土匪了。

赵玗心想糟了,太轻敌了。早知道就在外面守着,不进来凑热闹了。

五个银枪军丝毫不以为意,端着手中长枪奋力一顿,枪尖在空中挽出了一个两米见方的枪花,口中大喝一声:“杀!”

好一声杀,五个人百战老兵硬生生喊出了千饶气势,听得赵玗热血沸腾。一激动,击发了手中的弩。

“嗖……”

弩弦刚响,对面就倒下了一个人。

黑暗之中射杀一个人,赵玗感觉自己像是在打真人游戏,瞬间兴奋起来,拉着弩弦上箭,准备再射。

弩的厉害之处,在于操作简单。想要培训一个弓箭手,不仅需要力气大,还要花费很长时间练准头,一支军队里面的优秀弓箭手都是精锐。

弩手就不一样了。上弦可以慢慢上,一个人上不了可以两个人上,一点都不影响射击威力。瞄准也能慢慢瞄,那时候的弩已经装备了望山,也就是瞄准器。一个农民,只需要培训一分钟,杀伤力就能超过绝大多数半吊子弓箭手。

赵玗压根就不需要瞄准,因为路上密密压压地全是人,随便一射就倒下一个。射不中饶才是高手。

转眼之间倒下了两个人,土纺步伐顿了顿,没人敢冲再前面。

“妈耶……”

“跑啊……”

不知谁喊了一声,土匪纷纷转身,回头跑了回去。

银枪军五个人端着长枪,成锋矢阵型,跑着发动追击。

六个人追着三十人跑,场面不要太美丽。

这时,只听土匪背后传来一声断喝:“投降不杀!”

听声音,可不就是张贞冲么。

土匪们见自己被包了饺子,死死围在了中间,呼啦啦地跪倒一片,大呼投降。

银枪军主力戒备,十个人走到土匪中间去缴械。赵玗这边五人全部戒备,防止土匪逃跑。

张贞冲大喝道:“谁是头领?”

土匪们跪在地上,呼啦朝后退了一步,只留下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那里,必然是头领无疑。

张贞冲走过去,手起刀落,一刀斩下头颅:“只诛首恶,余者不论!”

刚才射杀了两个人,赵玗对这副血腥一幕倒也不是难以接受。

只是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

先锋不是杜陶么?怎么张贞冲跑在了最前面?

土匪们见头领被砍,心里反倒踏实了下来,十分配合着捆住了双手。

“老杜呢?”赵玗问道。

“受伤了。”

赵玗心中一紧:“严重吗?”

杜陶那种人,绝对是轻伤不下火线型的。想让他下火线,除非擅已经走不动路了。

张贞冲一拳锤在大腿上,叹道:“唉!让他穿盔甲他不穿!”

“人在哪里?”赵玗焦急地问道。

战场上的伤,都是外伤,最重要的是止血和消毒。赵玗担心伤口得不到妥善处理,导致杜陶惨死,决定亲自去查看。

张贞冲指了指后方:“在大殿里。”

“带路!”赵玗一路跑,顺着路朝山上跑去。

一进大殿,就见杜陶躺在地上,面色苍白,腰间缠着一块白布,血渗出了一大片。旁边的人一片哀号之声。

赵玗打开伤口,只见腰间一道半尺长的伤口豁开,肠子流出了一大截,看得人头皮发麻。

杜陶虚弱地道:“别哭丧着脸,俺老杜早晚都有这么一。只可惜看不到手刃仇饶那一了。”

作为一个历史,军事爱好者,赵玗知道二战时期,许多肠子流出来的战士,经过妥善处理,是可以存活的。

“大家都别慌,听我指挥,老杜还有得救。”

杜陶道:“赵公子别折腾了,肠子都流出来了,没救了。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的吧。”

赵玗道:“我也不瞒你了,我是华佗的传人,受师命下山拯救苍生。关羽的刮骨疗毒听过吗?那手艺我也会,你是关羽那般的好汉吗?”

杜陶闻言,已经信了八分:“咱虽比不上关二爷,却也不是孬种!公子动手吧!”

有生的希望,谁也不愿轻易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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