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现在的第二针
水?懒得理她,看着这群妖精张牙舞爪,水?想起自己着急去找那些幽灵,找个由头就走了。可当她到了石室,却发现里面早已经空无一人,一个幽灵的影子都看不到。
水?心中咯噔一下,这些个幽灵是她要带回到异世界的,现在怎么就如蒸发的水汽一般,全然不见了踪影?
她先去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结界完好无所,月明子留下的符咒也完好无所。那一定是有人能不用任何破坏力打开这结界。
这个人,究竟是谁?
就在水?浑身发冷,痴痴呆呆的站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绯云一路尾随而来说“啊你别着急,是那位魔尊带走了你石室里的东西,他还托我转告你。”
水?回头看着绯云,心想这样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可是月明子莫名其妙的带走那些幽灵,又为了什么?
“魔尊没有留下话来?”水?深深皱着眉头。
“有。”绯云一拍脑门“他说要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只管相信他就好了。他会帮你保管好一切你认为重要的东西。”
水?很不喜欢别人什么都不说就为自己做主,但是现在离孔雀明王大部队到达神州也只剩下短短五日的时间,她没有时间再去血荒城问个究竟,水?抱着胳膊,看着空空如也的石室,也只能叹息。
“那在迎战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办……”水?回头看向了绯云“现在,就让他带你去见玄云。”
水?自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找来郭少丞就把绯云推给了他。水?先是去轻点了妖族与神族的兵器,又和神族其他的代表详谈了作战计划。一切准备结束,水?也没有在乎那么多,自己回到屋子里睡觉。
自打恢复了自由,她就再也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现在吵嚷的人都不在,她正好可以放空自己安安心心的睡上一觉。
可躺在这里,她看着漆黑的房间没有一丝光亮,她却没有一星半点的睡意。借助孔雀明王的事情打破不周山的结界,她就可以弄明白当初妖族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年她掌握的情报与郭少丞所得到的情报,把颛顼棋盘的所在指向了不周山。
若是她得到了颛顼棋盘,只要把棋盘上的棋局摆正,她就可以带着自己的追随者们回到原来的世界。
徐婉玉说,这些年水?被关起来,她陆陆续续找了很多从那个世界穿越而来的人,这些人大多都是王侯将相,在这个世界的日子要比在原来世界过得美满的多,可无论在这边的日子过得多么的风生水起,他们心中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是这个世界的人,回家,是他们统一的愿望与目标。
原来的世界,总是有些东西让他们割舍不下,要他们去完成。
正如水?对复仇的执念。
水?闭上双眼,抬起手用胳膊挡在了双眼上。
拿到了棋盘,为妖族报了仇,那么她,到底能不能找到当初把她送到这里来的那个人,能不能找到那个一直想要了她性命的人?如果那个人是天帝,她要怎么与天帝斗?
如果她把棋盘上的棋局恢复如新,这几个世界的混乱便会回归平常,那么那个时候,郭少丞也定然要与她一起回到原来的世界去。回归到郭少丞最不想要的生活中去。
她还会是那个大财团的掌门大小姐。而郭少丞也会变回小渔村村长家的儿子。身份地位的悬殊,会成为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鸿沟挡在二人面前。或许真到了那么一天,两个人再也无法相见。
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吗?
在她的心中,爱情这件事情大概不需要朝朝暮暮,两个人整天的腻歪在一起也不是真的幸福。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心中有郭少丞,郭少丞的心中有她,知道彼此安居一隅,荣华富贵也好一贫如洗也罢,只要是活着,就是最好。
她甚至不在乎在她离开之后郭少丞与什么人再次喜结良缘,在这个连好好活着都是奢侈的地方,长相厮守这四个字,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可若是不回去,就留在这里,又要怎么和徐婉玉一众追随她而来的人交代……
当初,就不该陷入到这段感情中来。
水?一边骂着自己的愚蠢,一边感觉到了一丝的困倦。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早已经日上三竿,楼子外面吵吵闹闹的厉害,她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走到了窗户边上,这楼子虽然高,可是水?的视线极好,她看着下面人头攒动,竖起耳朵认真听着下面的声音,仔仔细细的听了好一会儿,终于知道是天兵与妖兵打了起来,其中还参杂着几个人族的修士。
她打了一个哈欠,这样的小事不归她管,人间修士有人间修士的首领,妖族的士兵归覃晏管,神仙那边是谁她虽然不得而知,想来也应该是郭少丞的心腹,她坐在床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也不知道郭少丞带着绯云有没有顺利的见到玄云,貔貅一族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只要不耽误过几日的妖族首领大会就好。
水?洗漱过后用了早晨,呼啦呼啦的喝了两碗小米粥。换好了衣服忽然觉得自己无事可做,叫着一早就赶了回来的安与自己下楼去看热闹。
这三面已经破口大骂了一早上,到现在还没动起手来也实在是不容易,水?与安不声不响的站在了人群最后,前面的妖精和神仙都人高马大,水?根本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得无奈的拍拍前一个人的肩旁,前面的人一脸的不耐烦,心中想也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搅扰了他看好戏,可是一回头发现拍了自己肩旁的人正是水?,吓得顿时魂飞魄散。
就这样一个拍一个,水?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最前面。她今日的衣服并不打眼,所以中间那吵得正欢的人根本没有见到这三军统领已经站到了这里。
“你们这群妖精不老老实实的带着,还有脸做我们三军的统领?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被打的落花流水关在了这里。”
哎呀,水?抱起胳膊,心想这人说话可真不客气,这直接就戳了自己的肺管子,自己被封印这件事情是整个妖族的一大心病,自己是妖族法力最为高深的一个,还被封印在了此处,看来妖族是真的没有能人啊。
“你们那位主神也没得到什么便宜不是吗?要不是有天界太子的帮忙,还不知道输赢呢!”那边的老虎精毫不在意,觉得自己说的才是真理,如果没有天界太子的帮忙,这场较量还不知道谁胜谁负。
水?挠了挠头,听别人讨论自己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那么多有趣,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偷听墙角的毛病究竟是哪里遗传来的,可是每次偷听墙角都能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乐趣。
“我呸!”那边的天兵毫无仙家风范,颇有泼妇骂街的风范,天兵掐着腰伸长了脖子,仿佛一只斗鸡“我们天兵天将千千万,今天还能被你们这些长相奇怪的妖精给欺负了?”
这话说的没错,妖精确实长得都不太周正,水?并不着急出面,只是抱着胳膊继续听。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走出了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那少年横在了马上就要动起手来的妖族和天兵面前,他冷眼看了看两遍,厉声呵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是没事做了吗?大敌当前,有把子力气还不如等着放到战场上去!”
那少年说完,天兵立马低下头闭上了嘴,对面的妖精虽然士气不减,却也闭上了嘴。
水?没想到这少年竟然还有这般的气度,不仅能压制住天族,就连一向无法无天惯了的妖族也颇为忌惮他。也不知道那少年什么来头。
就在那少年转身的一刹那,目光不经意的与水?对视在了一起。只是那么一刹那,水?的心海被疯狂的搅动起来,酸楚无比的感觉将她淹没。那前面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水?,他的目光忽然柔和无比。轻笑着向水?迎去。
水?也不管旁人的目光,小跑上前一把抱住了那少年。
“沽泽那白痴到底还是没有看顾好你!”
第二针轻轻拍打着水?的后背似乎是在安慰着水?“熳姬姐姐,好久不见。我这么大的人了,哪里还需要他的看顾?”
“可是!”水?仰起头“那日我在天庭上,看见你竟然是个守门的卫兵,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四周的妖精神仙和修士还没有散去,看见这两个人如此亲密都忍不住大眼瞪小眼。安知道再让这帮人看下去不知道还要穿出什么闲言碎语来,便走到水?身边轻声说“王上,请换个地方说话。”
水?眼神忽然变得无比凌厉,仿若是带着刀子一般射向了周围的人。无论是妖精还是神仙,统一的觉得周身恐怖寒气逼人,瞬间化作鸟兽散。
安也被吓了一跳,灰溜溜的和一群妖精一溜烟的就跑远了。
水?紧紧握住第二针的手,第二针是个可爱的人。水?看着罩在他眼睛上那黑色的眼罩感慨万千。
“如果不是我糊里糊涂的弄出一个魔尊来,今日的你也不用失去了一只眼睛受这样的苦……”
“姐姐不要这样说,一切自有定数,他魔尊的降世不干姐姐的事情。”第二针似乎性子大变,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莽撞懵懂,水?不知道第二针究竟是经历了什么,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这样的孩子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你究竟是怎么了?”水?焦急的上下打量着第二针“说出来我去给你报仇!”
“姐姐不要为我担心,我一切都好……”
“真的好吗?你要说实话啊竹烨真君!”郭少丞的声音忽然想起,水?差异的看向了郭少丞说话的方向。
郭少丞语气严肃,他背着手走过来,身后还跟着玄云与绯云,水?越过郭少丞看见了玄云,张了张嘴,终究也是没说出一句话。
“你为熳姬做的那些事不准备告诉她吗?”
“本也不是大事,不足挂齿。不需要说出来让姐姐知道。”第二针看着郭少丞,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竹烨真君?”水?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有些困惑。
“嗯,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下属,自然是叫回了自己的名字。”郭少丞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家伙为了给你报仇,吃了多少苦,现在却说不想告诉你。”
第二针听着郭少丞的话面无表情,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有姐姐需要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会告诉她。”
水?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生平最讨厌便是面对与自己有关的事情自己反倒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一个。可是这样的第二针,着实让她觉得诧异,甚至有一丝丝的恐怖。此时此刻,她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当务之急是孔雀明王的事情,你与这位神君有什么话要说,来日大可以再说。”
水?的思绪被玄云打断,可是水?的手还牢牢握着第二针的手不曾放开。
第二针的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表情,他奋力把自己的手从水?手中抽出来。干笑了一下说“姐姐既然已经出来了,我们来日方长,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姐姐现在要处理军务,也是真的不用顾及我。”
“不是的,不是这样……你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水?才不管他们的鬼话,拉着第二针不肯放手“你什么都不说,要我如何能面对你……”
“熳姬!”第二针忽然大喊一声,吓得水?周身一抖“我还有事情要做,请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说着,打下了水?的手。快步离去。
水?傻愣愣的站在原处,忽然有些哀伤。
从前,她一直当第二针是个心性纯良不谙世事的孩子,可是这样一个孩子骤然之间仿若经历了这世间一切的沧桑,水?觉得这个世界最为纯真美好的一切,莫名其妙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