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南宫烟琴一时哑口无言，不是不知如何回答他，而是他的态度，让她不知所措。一时怔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声音也不由冷了下来，“皇上想如何做就如何做，我自知无法左右皇上的想法和决定。”
她本想好好的和他谈谈，没想到，他却是这般态度。
也罢，这样她也可以更加容易死心，时机一到，也可以更加毫无留恋的离开。
只是，虽然心里早已做了这个决定，每每想起，仍是会痛。只要想到以后再也无法看到这张冷酷的俊脸，再也无法感受他的温度，无法听到他宠爱的喊她：琴儿！心就好痛，好痛。到底还是会不舍。
“皇上？”他冷笑：“你真的就这么想和朕划清界限？莫非，短短的几月，还敌不过我们几年的感情，你真的喜欢上了离皇花戈玥？哈哈！只可惜，他如今生死未卜，很快他的国家也会属于朕，就算你喜欢上了他又如何？最终你还不是回到了朕身边，说到底，你还是离不开朕，你这一生，只能属于朕！这个世上，只有朕才配拥有你！”
他有些霸道，有些冷酷的宣布。
南宫烟琴微愣，这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慕容亦痕吗？这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初识……
他的态度那么冷酷，那么漠然，那么霸道骄傲，仿佛她是他的所有物。这种感情，真的很难受。慕容亦痕，他怎么可以变成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她？是太过生气，所以才会这样对她吗？
她哀恸的看着他，将涌上眼眶的泪逼回眼眶。清澈的眼睛蒙上一层寒霜，“我并不想和皇上吵架，若是皇上想吵架，请出去。”她手指着外面，有些冷漠的道。
看到她这样，看着她泫言欲泣的模样，他心中一痛。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生气？为什么会这样说她？为什么会说出那样伤她心的话？心蓦然紧揪，害怕，惶恐，再次袭卷他的心。就好像有一张荼毒的网，将他的心脏紧紧的箍紧，勒的他几乎窒息。
“……”慕容亦痕张了张唇，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南宫烟琴深呼吸了口气，借此逼自己冷静下来。她并不想和他吵架，若是决定要离开，她一定会珍惜两人最后相处的每一刻。至少，不能让生命留下遗憾。
“亦痕！”她用回了一向对他的称呼，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如今天下大势已经相当明显，少了离皇花戈玥，天下统一，已指日可待。有些事情，我本想让它烂在心里，永远不要说出来。但是，真正要做到，却又是那么困难。我……”
仿佛意识到她将要说的是什么似的，慕容亦痕浑身一震，震惊的看着她。“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亦痕，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已经逃避了那么久，不能再逃避下去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个疙瘩，若是不清除你心里的疙瘩，就算离开，我也会不安。”她不想再隐瞒他，有些事情，必须面对面的说出来一起解决。“语芙那么喜欢皇上，且又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若是也对她有意，何不立她为后？语芙温柔娴淑，她会做好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或许你会认为我这么说只是任性，一时说的气话。我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说负气话，我是认真的。若是皇上和语芙在一起，那么，我也可以毫无牵挂的离开。”
“皇上还记得吗？烟琴曾经说过，若是皇上对烟琴，对我们之间的爱情有一丝丝的背叛，烟琴便会离开。”她微微勾了勾唇角，淡淡的笑容，却看的他那么心惊。“烟琴想了许久，语芙与皇上其实很般配。那次在连云江的一瞥，烟琴心中便这样想。没有生气，只是以旁人的眼光来看。或许，只是因为有我在，皇上而不好意思与语芙在一起。烟琴不想再让皇上为难，烟琴打算离开。”
说到这里，南宫烟琴顿了顿，有些说不下去。她咬住了下唇，片刻后，道：“如果皇上还需要烟琴，烟琴会留下来帮助皇上统一大业。等皇上统一天下，不再需要烟琴……烟琴会永远的离开。不会让皇上为难。其实，皇上不必为难，就算现在封语芙为妃，或是真的立她为后，烟琴都不会怪皇上。”
慕容亦痕心惊的看着她，心痛的揪起。“琴儿，你不要这样，不要吓我。叫我亦痕，亦痕……不要叫我皇上，不要，不要……不要叫我皇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陌生？为什么会喊的这么客气？这种陌生的，生疏的感觉，真的好可怕，好可怕。
“你本来就是皇上啊！”她笑，笑他不必要的紧张。她也疼，心疼他的紧张，慌乱无措。“烟琴知道，不止皇上心里有疙瘩，许多人心里都有疙瘩。被离皇花戈玥抓去，还会有何清白而言呢？皇上敢肯定说自己心里没有那样想过吗？如果爱连信任都做不到，又怎来谈爱呢？没有信任，也就没有爱。”
“我没有……没有怀疑过你。琴儿，我……”
“就算你没有，我也不可能再留在你身边。”她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事情，我不想说。我不想破坏在皇上心目中的形象，就当烟琴自私吧！烟琴不想让皇上对烟琴失望，不想皇上对烟琴失望……”
她声音有些哽咽，说完，便无意再谈，合衣躺了下去。背对着他，默默的流泪。
对不起！对不起！慕容亦痕，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请原谅我的自私！
我不想让你知道，那些难以启齿的折磨，凌辱，我不想让你知道。倘若说出来，那将会是对你的打击，亦是对你的羞辱。慕容亦痕，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想保持在你心中美好的形象。我是一个自私的女子！
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请原谅我的隐瞒。既然已经决定离开，那就将那个秘密，永远留在我心底吧？
孩子，以后你会有的。
可，为何？只要想到你会用抱过我的双手去抱着别的女子，做只有我们之间才会做的事情，我的心就会如刀割一般痛呢？只要想到你会用吻过我的唇，去吻别的女子的唇，我的心就像撕裂般一样痛。
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他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他知道，她又在默默的哭泣。
慕容亦痕心疼的将她搂到胸前，搂进他的怀里，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下意识的僵硬，然后，止不住的颤抖。“琴儿，为何要说这样的话？你明明舍不得我，明明舍不得离开，为何要说这样负气的话？明明不舍，为何还要说这样伤自己心，也伤我的心的话？琴儿，你知道的，就算花戈玥那个混帐东西真的强迫你，对你做过份的事……我也不会怪你，我也不会因此而嫌弃你，不要你。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如果没有你，我就算得到天下，又如何？没有你在我身边，与我共享天下壮丽江山，我也不会快乐！就算花戈玥真的，真的……拥有过你，我也不会怪你，我只恨我自己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到伤害。在今后的人生里，我会更加的疼你，宠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琴儿，不要再说那样伤你心，也伤我心的话了，好吗？”
原本只是默默流泪，听了他的话后，南宫烟琴再也忍不住，在他怀里痛痛苦苦的哭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哭着，拳头如雨点般的捶在他的胸膛上。“你明明知道，你对我这样好，会让我舍不得离开你的。呜……”
她的拳头打在身上，轻轻的，就像挠痒痒一样，不疼。
她的眼泪，却灼痛了他的心。听着她的哭泣，他的心一阵一阵的揪疼。“琴儿，不哭不哭了啊！无论何时，我都需要你啊！我不许你离开我，这一生，你只能属于我！琴儿，不要哭了……你可知，看到你流泪，我的心会痛？”他温柔的，心疼的轻拍着她的背，一遍一遍柔声哄劝。
“亦痕，我……”没有脸再继续留在你的身边！
“琴儿，不要再说了。”他低头吻住她的唇，不许她再说那些要离开他的话。他缱绻缠绵的亲吻着她的唇，直到她嘤咛着求饶，方才不舍的放开她。“琴儿，我需要你，就如你需要我一样。”
他似誓言，似许诺一般的轻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