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超平古娟娟初次口角

“月亮光光……”

李阿婆喜欢抱着小阿思在阳台一边慢慢移步,一边随口哼些调子。

小阿思越长越水灵灵、胖乎乎的。他喜欢望人,你走到哪里,他就望到那里,乌亮亮的眼睛对你总是好奇不已,这样子真是逗人喜欢。

超平夫妻,经常放些摇蓝曲音乐给他听。有时,他会听得手舞足蹈地动手动脚,并咿咿呀呀地大笑不已。

这天,超平对古娟娟说:朱梦玲想来看看小阿思,认认这个小侄儿,他已经答应了她。

“哦。”古娟娟心里顿时有点不舒服,笑容僵在脸上。但,她连忙补充道:“她来,就让她来吧。”

“阿娟,你好象有点不高兴,是吗?”

“是有点。对这个朱梦玲,我总是有点那个……她,好象还没有对象?还没有结婚吧?”

“是的。所以,当她提出要来看我们的儿子,我想正好——

她来看的是我们的儿子,这不正好有利于搞好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吗?

我想:要是你跟她,也能交成好朋友,那我们三人间的关系,就能够比较正常了!”

“那,我就试试看吧。反正,我尽量热情地跟她说话就是了。”她笑着对老公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想——我,怎么能跟她交成好朋友呢?我只能跟她保持距离……

朱梦玲来了,提着一袋奶粉之类的营养品,说是送给干侄儿小阿思的。

超平、古娟娟与她三人坐在客厅里笑着说话。可客套话说完后,气氛就有点尴尬了。

显然,是古娟娟与朱梦玲说话,不太说得到一块造成的。

见气氛不妙,超平连忙喊李阿婆:“阿婆,阿思醒了没有?醒了,就抱他出来。我们的朱小姐,想看她的干侄儿。”

“刚好醒。嘿嘿,看来是有灵性呢,是想要客人抱呢。”屋里的阿婆应道。

一会,李阿婆就笑呵呵地抱着小阿思出来,走到朱梦玲面前:“朱小姐。你看,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是在找你呢。”

朱梦玲一见小阿思,就满脸惊讶地大叫起来:“啊呀!算好玩了——胖嘟嘟的,红嫩嫩的,眼睛那么大,眼珠那么黑,望人那么有神……真是漂亮可爱!”

看她天真成这个样子,古娟娟觉得喜欢她了,就打算开个玩笑。于是,她笑着搭她的腔道:

“看你那么喜欢,那就送给你算了。”

谁知朱梦玲听了她的话后一愣,然后,收回了伸出去刚想抱小阿思的手。

她的圆脸腾地红了。她一下又羞又急,为一时无语而难堪。她只觉得:古娟娟的话,带有嘲笑她的意思……

超平见再次出现难堪场面,忙笑着又打圆场:“唉呀,人家朱梦玲怎么会要你的阿思?人家朱梦玲以后的公子,肯定更加漂亮可爱。”

古娟娟也为这突然的变化,吃了一惊。但,她觉得自己说的玩笑话没有恶意、没有错,就懒得说话了。

见朱梦玲还是呆着脸不搭腔,她干脆站起来一转身,进了阿思的房间。

见状,李阿婆抱着阿思,跟在她后面也进去了。

一会,超平和朱梦玲开门出去了。又一会,是超平一个人开门回来。

超平和古娟娟回到他俩的房间里,超平轻声怨道:“阿娟,你说话怎么不看对象的?”

“哎呀!”古娟娟不以为然地一笑。“不过就是一句玩笑话嘛。而且,还是带着很善意的语气和笑容说的。想不到,已是女作家的人……”

“她还是个姑娘家,怎么能要人家送孝子呢?”

“哦哟,搞得这么紧张!说一句笑话,就要想这么多……人都会得神经病!”

“好啦,这事就这样啦。以后……”

“以后……以后,你别叫她来见我!”

“行行。那……以后,我就只有在外面跟她来往。”

古娟娟一愣,睁大两眼定定地望他。见他皱着眉头躲开了她的目光,她就撇嘴回敬道:“这种事,随你的便,不用请示汇报!”

他哑了,她跟着也哑了。

他转身走出了卧室,来到阳台。他站在这十楼上面,望望下面那人来车往的世界,又仰头望那一挂弯月不时被云块遮盖的夜空……

啊!夫妻……昨晚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和柔情去那里了?这刻全不见了!

有人说过:世界上,没有永远不拌嘴怄气的夫妻,就象天空,不可能永远是万里晴空一样。看来,这确实是真的!为什么,男人和女人的感情有时会瞬间变化无常?以至,两人的爱情马上面临新的考验!

拌嘴,总是与朱梦玲有关。她,显然还在爱着他。但,她来看天真、活泼、可爱的小阿思,能说是错吗?

我,对她只有友情没有爱情。我,一次又一次劝她抓紧时间,建立自己的“两人世界”。可她总是笑而不答。

而她跟我在一起,又确实没有挑拨我跟古娟娟感情的事……这叫我怎么办?

她,不管怎么说也是帮助我文学一炮打响的事业知己!没有她的帮助,超平我的文学事业就不会有今天!

我不能太伤她的心……

另外,我也应该理解古娟娟她。今天,她尽到了她的努力。

女人,总是要保证自己的爱情不受到威胁,才会对其她女人友好的。古娟娟她这样,正说明她太爱丈夫他。丈夫他,能因为妻子太爱自己,而对她生气吗?

这简直是荒唐可笑……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一转身,回房间找妻子。在阿思的房里,见到了她——她在给阿思喂奶。

李阿婆大概是买菜去了,家里静悄悄的。

瞧着她静静地坐在床沿,俯着脸,专心给儿子喂奶的样子,他很感动,为刚才与她拌嘴内疚。

他机灵一动,想出了个逗她乐回来的办法。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她身后,站在那里看吃奶的儿子。

小宝贝吮得津津有味,叭嗒叭嗒地一口接一口,又大口又忙。

他对小宝贝他挤眉弄眼,做怪模样逗他。

开始,儿子一边吮奶,一边看这般样子的父亲他。后来,小宝贝“叭”的一声放了奶头,冲着他咧嘴笑。

古娟娟一回头,正好看见了他那张还在逗儿子的表情滑稽脸。

她又好气又好笑。实际上,她心里那生他的气马上烟消云散了。

她故意凶他:“你来干什么?干扰儿子吃奶。”而她眼角的浓浓笑意,已经看得见了。

“我也想吃呀……那么香、那么甜!”

他干脆把怪脸做下去,故意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象是真的很想吃。

“不知道丑,跟儿子争奶吃!”她的脸绯红了。她娇羞了,显得格外美丽了。

她多情地望他一眼,却又把奶头塞给了儿子。儿子立即又叭嗒叭嗒地大口吃起来。

“吃一口都不给。两个,都是小气鬼。”他故意笑着哝哝道,然后,弯下腰去吻儿子的肉脸蛋。

她一只手轻轻地推开了他:“你们:大也馋,小也馋;我的奶,怎么够一大一小吃?风格高一点吧,关心祖国的下一代。你去干你的事吧。阿思吃饱了奶,我会去跟你玩的。”

他在妻子她的脸蛋上也吻了一下,才心里踏实地走开了。

这次的事和好后,他们夫妻间讲好了——以后,两人谁也不许再讲怄气话!谁讲,谁是小狗;谁先讲,谁就要负责逗乐对方,还要给对方十个重吻!他们这是提前对爱情危机采取防范“措施”了,防范于未然嘛。

他俩讲得好开心哟,讲得嘻嘻哈哈,讲得幸福地紧紧拥抱……

古娟娟还打开音响,放邓丽君唱的《娜奴娃情歌》。她讲,她特别喜欢听邓丽君唱这首欢快的爱情歌曲。

当邓丽君唱了一遍,她就关了音响。然后,她清了清嗓子,再唱一遍给老公听——

“娜奴娃依呀娜奴娃,

娜奴娃依呀娜奴娃。

高高的山有我的爱,

熊熊的火是我的情,

天上的星星是爱人的心,

我要去追寻!

相爱的手要拉得紧,

不变的情象旭日升!

爱人的心是天上的星,

陪伴小浮萍。

娜奴娃依呀娜奴娃,

娜奴娃依呀娜奴娃。

…………”

她边唱,边特意握紧了超平的手。超平,当然也握紧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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