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光
次日，天还没亮
面麻和照美冥二人便来到雾隐村门口，
与来时相比，四周房屋新添了多处不同程度的破损，显得更加破旧，甚至有一些已然坍塌。
路面上附着烧焦的痕迹，村口的大门只剩下一个框在苦苦支撑，仿佛在彰显着竹取一族最后的痕迹。
“我们的第一站是雾隐附近的水源，我想去考察一下。”
面麻认真的对照美冥说道，实际上他只是想去跟大蛇丸抢人。
照美冥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你是雇主，按照你的想法来，更何况我也很好奇你到底要做什么。”
昨晚的对话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个外表平和的青年却也有着像忍者一般血腥的过去。照美冥在审视自己的过去时，同样发现了他的影子，他们，或许是同类人。不过，他已经从泥沼中脱离了出来，而自己还在泥里挣扎。
所以照美冥很好奇面麻接下来要去做些什么，她想要循着他的轨迹看看是否能从中得到些什么。这个奄奄一息的村子，在他眼里会有一些不同吗？
因此她不会去干涉对方的行程，只想做好一个观众兼保镖。
面麻见她没有深究，暗地里松了口气，毕竟照美冥可是他跟大蛇丸抢人的最大依仗。
在他的设想中，最理想的情况自然是赶在大蛇丸之前截胡君麻吕。可要是撞上了，有照美冥压阵即使不敌大蛇丸，在雾影村的地盘，想拿下他们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君麻吕要是不肯跟他走，就别怪他心狠手辣，杀鸡取卵了。想来那时身旁的照美冥也定不会放过竹取一族的反贼，横算竖算面麻还是能实现此行的目的。
不消一刻，二人便行至水畔，一路上面麻忙着盘算成功概率，没功夫搭讪，照美冥倒是挂着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面麻张目望去，一个仅有足球场大小的水潭印入眼帘，四周都被雾笼罩，在水潭旁，可以隐约看到一个瘦小的身躯。
[呼，还好赶上了！截胡算是成功了，接下来就靠自己的嘴遁了！]
面麻一路上揪着的心也稍稍落地，趁照美冥不注意，悄悄在裤子上抹了把手汗。看着水边瘦小的身躯，面麻二人径直向他走去。
“又是一个人了，独身一人，流离失所，四处飘零，活着，又是为了什么意义？”
那个瘦小的身躯，站在水潭前自言自语道。
“并没有所谓的活着一定有意义这种事，但是”
面麻顿了顿，那个瘦小的小男孩循声望了过来——白发绿瞳，眉间有两个红点。接着说道：
“但是，活下去，就一定能找到有趣的东西。
就像，你今天出现在这里看着水中倒映的自己，就像，我出现在这里遇见了你。
我叫流川枫，很高兴今天能遇见你，和我一起走吧，一起看看这个有趣的世界。”
面麻矮下身向小男孩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照美冥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道：
[这是竹取一族的遗孤吗？不知道他会有怎么样的命运呢。枫君，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果然不是那么单纯呢。]
小男孩怔怔地望着那只大手，
[这就是又被人需要的感觉吗？或许，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跟随这位大人吧。]
于是他伸出自己的小手，与对面那双大手相叠，认真而坚定道：
“我叫君麻吕，从今天起，大人的目标，就是我前进的方向。”
面麻微笑着望着君麻吕，未来一员大将被他顺利收服，这也将是他得到的第一个血继素材。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掌声突然响起，照美冥和面麻立马作出反应，向着声源处严阵以待。
一道沙哑的声音随之传来：
“流川枫，枫君，原来这个世界不是我一人抱有这种想法，活着，真是有趣呢，或许，未来会十分的有意思呢。”
一个身材修长，皮肤白皙，黑发金瞳的男人从雾里走了出来。
“大蛇丸！”
一旁的照美冥神情凝重的看着男子说道。
来者正是三忍之一赫赫有名的冷君大蛇丸，身为精英上忍的照美冥虽与大蛇丸未曾谋面，但通过情报也对他的“丰功伟绩”有所了解。
面麻看着大蛇丸的模样和神情，就知道今天这架是打不起来了，说出了前世看动漫时就很想对大蛇丸说的一番话：
“人类啊，就因为短暂的生命，才能绽放出最为璀璨的光辉；永生的意义，就是为了看着每个人，能够绽放出自己最美的那一瞬间啊。你说是吗？大蛇丸君。”
面麻眼神染上了一丝狂热，像是看见志同道合的人一般望向大蛇丸。
这同样是面麻前世研究基因的目的，为国效力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虽然不畏惧死亡，但是他不想死，他想一直看着，见证每个人去绽放人生中最美的光。
他觉得上一世，他的光就是基因崩溃的那一刻，那是他为了理想献身的光啊，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这也是重生后他仍想重操旧业的原因，他想要永生，他想要带着自己在意的人，一起去看世界的变迁，去看那些光。
大蛇丸眼神一愣，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世界上真的有这么有趣的人，你和我真像啊，枫君，只不过，现在我想自己成为那阵风，期待和你再见面。”
话音刚落，大蛇丸笑着离开了，现在的他还没有经历未来鼬和佐助的事情，他还是那个自命不凡的大蛇丸。
他只想自己成为那阵风，吹动整个忍界，而不是去看着风起。
一旁的照美冥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低头看了看自己，想到：
[这就是枫君的想法吗？我又是否能绽放属于自己的光呢？]
君麻吕对他们之间的对话倒不是很在意，不过也狂热的看向面麻，他不知道面麻口中的光是什么，但是他想给面麻展现那道光，因为，那是面麻想要看到的。
“走吧，我们继续游历水之国。”
说完，面麻便迈步向着码头走去。
君麻吕毫不犹豫的就跟了上去，紧随其后。照美冥看着他们的背影，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
雾之岛码头，一堆木船正拥挤在一起，上面或站、或坐、或卧的活动着一个个黑点。
“奈落，最近航行还顺利吗？”
一个头带斗笠，面容枯槁的中年船夫立在一条船的船尾问道。
紧挨着的另一条船的船头，被叫做奈落的青年直起腰，略微压低声音回道：
“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离开了这里，妹妹就得跟着我一起挨饿，在这里给忍者大人们当船夫，至少能混个温饱。泊河大叔，你最近有收成吗？”
中年船夫摇了摇头：
“也就勉强靠着雾隐村给的补贴混个温饱，这个行当真是把命压在忍者大人的喜怒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唉！”
泊河长吁一声，对着侧面另一只挤在这里的船上喊道：
“古河大哥，最近有没有湖介那小子的消息啊？”
原本平躺在船上的古河，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慢慢摆正身子，声音略显沙哑：
“唉，一个月前，自从湖介跟着一个橙色长发，身材肥胖的忍者大人离开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唔，我想想…那位忍者背后还有一把缠着绷带的大刀！”
一个叼着狗尾巴草的船夫抬了抬眼皮，他的船紧贴着泊河的另一面，有些悲伤的说道：
“古河老头说的那个忍者前天中午的时候跟着一个水之岛的船回来了。”
众人一时都有些沉默，唯有船与船之间轻轻碰撞的声音。
这时泊河眼尖，看着远处走来三个衣着打扮讲究的人，压低身子，对着周边人说道：
“有忍者大人来了，不知道这次是福是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