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人生低谷

在顾徐的逼迫下，胡志强和黄英姿离婚了。

黄英姿和胡志强作了了断。

胡志强在春风饭店订了一桌，邀请顾徐来吃饭。她们之间，也得作一个了断。

同时，胡志强还邀请了韩兴勇的顾小芳作陪。

这是最后的晚餐，大家都很压抑，胡志强说：“还是喝点酒吧。”

服务员拿来一瓶全兴大曲和四个酒杯。胡志强给大家倒上酒，说：“今天，我离婚了，我这里给大家知会一声。”

胡志强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其他三人，木然地坐着。

胡志强给自己倒上酒，端起酒杯，对顾徐说：“顾徐，我对不起你。以前的事，是我不好。这杯酒，我给你赔礼道歉。”胡志强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胡志强给再次自己倒上酒，端起酒杯，对顾徐说：“顾徐，我们没有可能在一起的。我们的缘分，到今天为止。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互不相欠！”胡志强说完，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场面极度压抑。顾小芳主动打破这种压抑，她说：“你们俩之前并不认识，是韩兴勇我们俩介绍你们认识的。你俩要是从来不认识，那该多好＋兴勇，来，我们敬你们俩一杯。”

顾小芳和韩兴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胡志强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顾徐漠然坐着，既没喝酒，也没说话。

......

胡志强回到家里，胡莲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今后，黄英姿不会再来胡家院子里了，小心怡也不会回来了。

黄英姿和小心怡，象当初周国顺一样，离开了胡家。

这事，还得把真实情况告诉姥姥胡莲。

胡志强，坐在姥姥身边，告诉了她所发生的事情。

胡莲听完胡志强的讲述，长叹一声。她对胡志强说：“我们对不起英姿，对不起小心怡这个孩子。”

胡志强对姥姥说说：“我也不想离婚，可是没办法。”

姥姥对胡志强说：“事已到此，无法挽回，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生活还得继续，把今后的人生路走好。你妈那里，我下来慢慢跟她说，相信她也会理解你的。”

生活就这样，客观真实，没有对错。就像富民铁工厂一样。根据县里的安排，富民铁工厂从县信用社贷款200万元，支持拖拉机厂建设。

拖拉机厂得以继续推进。而富民铁工厂照常生产，呈现产销两旺的态势。

胡志强带着深深的失落和挫折，坐着火车，穿山越岭，回到了他工作的前进乡，继续他在这里的使命。

很多人，走着走着，就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和使命。

很多事，实施着实施着，就违背了初衷。

就像胡志强他们这批从省级机关选派到地方支持和协助改革的人，他们的工资关系、组织人事关系，全部从机关转移到了地方。当初，也没说要来工作多久，什么时间回去。

他们这部分人，似乎被遗忘了。

前进乡有学校、医院、信用社、供销社等几个机关单位，每个单位，都有几个工作人员。时间久了，大家自然混熟了。工作之余，大家经常在一起喝喝酒，打打小牌。

只有在酒桌子上和牌桌子上，胡志强才找得到跟他们的共同语言。

乡政府院内是不允许打麻将的，牌局一般在路边一家小商店里进行。边远山乡文化生活单调，大家只好打牌娱乐消遣。

小商店卖东西的老板娘姓许，三十多岁，圆润丰满，有二三分楚楚动人。她老公是老师，在柳林坝中心校教书，孩子也带在男人身边学习和教育。

老板娘有许多闲暇，她一边卖东西，一边赔这些无聊之人打麻将。

胡志强离婚后，情绪非常低落。进乡的工作跟他想象的，差距非常大，他在这里没有什么作为。因此，他的心意有些烦乱。

胡志强打电话给苏建国，咨询他们这批人，什么时间能回成都去。苏建国告诉他，他们的身份转变成国家干部了，可能不会调他们回去，要让他们扎根基层了。

胡志强陷入迷茫和苦闷当中。

他没事的时候，就爱坐在许姐的小商店门前，看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少。时间久了，有时许姐在屋里忙做其他事，店外又有人要买东西，胡志强就转进柜台帮着卖。

他一扬头冲里间喊：许姐，啤酒多少钱一瓶？五斤装的硬糖是不是15块一包呀？

许姐在里面回应：是的，喧，麻烦你帮我把东西拿给客人。

胡志强自己做过生意，他对卖东西并不陌生。许姐在屋里做饭，或者是洗衣服。胡志强在外面，也能把她的小商店照管好。

春天来了，山上山下各种各样的花，在雨水的滋润下争相怒放，姹紫嫣红，田野一片葱茏。

政府伙食团没有买到新鲜肉，已经断了半个月的肉，天天煮白菜吃。

胡志强做完工作，依然来到许姐家小商店里，坐在门面上，帮她看门市。

许姐正在里屋煮腊肉，腊肉的香味从里屋飘出来，让胡志强直咽口水。

下午5点，到了乡政府伙食团开饭的时间。想到还是吃水煮白菜，胡志强就有些烦躁。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管怎么样，饭还得吃，胡志强站起身来，冲里屋喊：“许姐，你自己看门了哈，我要回去吃饭了。”

许姐从里屋转了出来，她对胡志强说：“别回去了，下午就在我这里吃饭。老腊肉煮四季豆汤。”

胡志强闻着腊肉的香味，满心欢喜。恭敬不如从命，胡志强没有客气，他转进里面的屋子，围着小圆桌，和许姐一起吃饭。

许姐给胡志强夹了几块腊肉。

胡志强一边吃腊肉，一边说：“你这个小商店，收入跟我们的工资差不多哦。”

许姐不承认，她说：“你乱说，哪能跟你们端铁饭碗的人比呢。”

胡志强笑了，但他没有告诉许姐，他曾经做过生意的事。

吃过晚饭，又坐了一会儿，天就暗了下来，小商店也就要关门了。胡志强回到宿舍里，洗了脸和脚，脱了衣服躺在床上。

胡志强有点害怕这里的黑夜。这段时间，他常常莫名其妙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经常在睡梦中猛然惊醒，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一身虚汗。

胡志强正值壮年，青春的冲动无法抑制。有时候，欲望膨胀得他头痛欲裂。有时候，孤独苦闷又让他痛彻心扉。

胡志强是个健壮的男人，他浑身用不完的劲，但有劲他也使不上。英雄无用武之地。

他不该属于这里。但此时此刻，胡志强找不到一条路引领他跳出横断山，走向未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