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两手温情
南宫宛赶紧藏了起来，不想让苏季玄知道她私底下来找宋小伊。
嘎嚓！
门被宋小伊推开。
俏脸微寒的她沉声开口，“你有事吗？”
苏季玄往边上一站，露出身后的麒麟幼崽。
“这是...”
宋小伊的瞳孔微缩，打量着散发着一股祥瑞之气的麒麟。
片刻后，她敛神。
“从今日起，这头麒麟幼崽就归你了。”
苏季玄凝视着宋小伊的双眼。
宋小伊微眯眼，想起老魔当着她的面，将她灵宠大快朵颐的事情。
那是她一生的噩梦。
时隔很多年，她依旧记得灵宠被老魔吃掉的事情。
“哼，你有那么好心？”
宋小伊对麒麟幼崽动了念头，毕竟这可是上古神兽，她又岂会对此无动于衷。
“唉，为师也活在悔恨之中。”
苏季玄将好感卡用掉。
下一瞬，宋小伊仿佛被微弱的电流击中，她看向苏季玄，蓦然发现眼前之人也不是太过让她厌恶。
不过，她依旧仇恨着老魔。
“嗯？”
苏季玄蹙起眉头，查看着系统界面。
宋小伊依旧百分百仇恨着他。
“师父，你进来坐一会儿吧，我....”
宋小伊看向麒麟幼崽，心生一计。
老魔向来心疑，她要是迫不及待地将老魔请入房间，必然会引起老魔的心疑。
借着这个契机。
宋小伊露出想要麒麟幼崽可又不想哀求苏季玄的神态，很自然的侧身让出一条道儿，故作嗫嚅的说，“我们有事...里面说...”
只要老魔进入房间，她就趁机试探老魔的情况，一有机会就动手杀人。
苏季玄没有看出宋小伊的心思。
他瞟了一眼屋内。
闺房的屏风处挂着一件雪白色亵衣。
“算了，小伊已经长大了，你我虽是师徒，但男女有别。”
苏季玄摇摇头，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我们不可独处一室，此事要是传出去，定然会坏了你的名声。”
宋小伊一怔。
屋内的南宫宛很慌，心想老魔头定然是看出了一丝端倪。
她已经打算跪在苏季玄的面前表忠诚，立即出卖宋小伊。
“师父，我们弑神殿的女弟子们还有清白吗？”
不同于南宫宛，性子刚烈的宋小伊红着眼，逼视苏季玄的双眼，“天下人都以为我们弑神殿的女弟子被你糟蹋了，我们名义上是你的弟子，可实际上却是你培养的艺妓。”
啪！
苏季玄抬手给了宋小伊一耳光，露出老父亲一般的威严。
“孽徒，为师在你眼中就是如此不堪吗？”
“呵...呵呵...”
宋小伊戏谑地冷笑，偏着脑袋，脸颊上有五道血痕，“君子剑，果然是君子剑。”
屋内的南宫宛瑟瑟发抖。
苏季玄瞥见宋小伊的眼角有泪光在闪烁，知道要改变宋小伊对他的看法很难。
可他要是完成了这一项任务，系统应该会给他巨额奖赏。
他酝酿着情绪。
“唉....”
威严一扫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和失望之色。
苏季玄叹了口气，又开始讲起他在许槿遥两人面前编造的故事。
他讲到一半后，又完善这个故事。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婉容怀了我的孩子。”
苏季玄目露悲戚的目光，眼眶里盈满泪水，“叶七谏杀了她，我后来才发现，她已经怀有身孕 ，呵...我错了...一直都在做错事...”
宋小伊凝视着苏季玄的双眼，她从未听过这种事。
屋内的南宫宛很懵，这简直就不是她的师父。
“我握住了剑，便不能过着两手温情的日子。”
苏季玄垂下头，似乎在瞬间就是苍老了许多。
一滴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滑出。
酝酿情绪许久的他终于是哭出来了。
太不容易！
宋小伊二人身子一颤，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杀人无数的老魔居然也有泪水。
“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会放下手中的剑，带着她去江南，等孩子出生就安静地过着俩手温情的生活。”
苏季玄抬眼，满目的沧桑，“一千年了，我一直在轮回中找寻她，将一个个孩童从宗门外强掳回来。”
他话语又是一顿，微微张着一张嘴，渐渐勾起嘴角，朝着宋小伊露出苦涩无比的笑容，“可惜你不是她，你的师妹师姐们也不是她。我找了一千年，可什么也没找到。”
宋小伊二人能从苏季玄的语气了感受到一股不甘和悲痛。
“我的师父竟然是一个柔情的男儿？”
两人心中泛起巨大的疑惑。
“我看着你们一天天长大，有时候也常想我的孩子要是还在，一定和你们差不多。”
苏季玄越说，情绪越是激动，他有点儿气喘，仰头望着天，“可为什么，我找了一千年，换来的却是无尽的痛苦。”
宋小伊咬住嘴唇，不太相信苏季玄的话，可又揣测不出老魔在她面前撒谎的动机。
“我一直活在痛苦之中，也由此将这份痛苦带给你们，这是为师的错。”
苏季玄拍了一下麒麟幼崽的脑袋，低头道：“在九幽几人叛逃宗门以后，我想了很多，你们恨为师，我无话可说。”
宋小伊攒紧拳头。
“好了，为师将麒麟幼崽送你，算是弥补我当初犯下的过错。”
苏季玄偷看了一眼宋小伊，见对方有所动容，又是琢磨了一番。
他转身，朝大殿走去。
宋小伊瞟了一眼麒麟幼崽，又看了眼苏季玄的背影，陷入巨大的挣扎之中。
“小伊，为师如今将后背托付给你，如果你还想杀为师，那你就动手吧。”
苏季玄长吁口气，以最愧疚的语气说出最警觉的话。
他已经手握巅峰体验卡，只要宋小伊敢动手，他就一击重伤对方。
宋小伊咬着嘴唇，袖口处露出一线刀锋。
“动手吧。”
苏季玄说道。
宋小伊扭头看向屋内。
南宫宛拼命朝着她摇头。
她又是快速将匕首收好，盯着苏季玄的背影说道：“你从何处抢来的麒麟幼崽？”
“天降祥瑞，我就送了过来，你的师妹们都是看到了。”
苏季玄回答道。
“你真要...把它送给我？”
宋小伊低头看着模样非凡的麒麟，很是心动。
“自然。”
苏季玄幽幽地说道：“我从来没见你笑过，要是麒麟能换你一笑，为师自然舍得。”
他说完就是转身看向宋小伊，嘴角出现浅浅的梨涡，浅笑着说，“像你这样好看的女子，笑起来定然是极美，为师希望你笑口常开。”
宋小伊有些失神，苏季玄的笑似能治愈人心，她像是感受到春风拂面一般，短时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番话。
两人四目相对，中间的麒麟幼崽叼住宋小伊的裙角，将她缓缓地拉扯到苏季玄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