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扑朔迷离
“中咒？”
苏小凝心里一惊，瞬间紧张起来。她想到了自己曾经也被乞丐说中过禁术，难道这个打更人也和她一样？
乞丐似乎看穿了苏小凝的想法，淡淡地说道：“你不用担心，他身上的不是禁术，只是暂时使人神智混乱的咒术而已。你们离远一点。”
说罢，乞丐便走到打更人的身前，他抓着打更人的肩膀，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嘴中念念有词，念了一长串古怪的语言。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打更人忽然猛地一抖，原本浑浊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起来。他拼命地推开乞丐，双脚在地上乱蹬，挣脱之后就抱着自己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见打更人似乎清醒了过来，苏小凝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好吗？我们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打更人忽然一声尖叫，打断了苏小凝的话。他死命抓着自己的头发，从头上扯下了一大把头发，却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仍是大吼大叫着拒绝着他人的接近。
“求求你们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不论是谁想要靠近他，打更人都是一脸惊恐的模样，他满眼都是血丝，盯着空气中不存在的东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喊叫到最后，甚至裤子处渗出了一片可疑的水迹。
一股难言的尿骚味在空气中蔓延，众人的脸上异彩纷呈。
苏小凝微微叹气，好心地想要安抚打更人，打更人却忽然白眼一翻，身体一僵，直接晕了过去。
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无语。
姜放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他放了个信号，招来自己的手下将打更人带走，告诉他们要好好保护他，等他醒来的时候再行审问。
待吩咐完手下之后，姜放这才将眼神转向乞丐，想知道断了打更人这一条线，他还能做些什么。
乞丐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几个手下带着乞丐的背影越走越远，忽然开口说道：“我要验尸。”
虽说验尸需得仵作来做，但乞丐看起来确实有几分本事，姜放只是略微蹙眉，也还是点头答应了：“可以，我和你一起去。”
“你和我去干什么？”乞丐一挑眉，双脚像钉在原地一样没动弹。
姜放没吭声，脸色沉了下来。先前没跟着乞丐去查看情况是他大意了，现在看起来乞丐的身份越来越神秘，他可得提防着不能让他跑了。
“你觉得我会跑？”乞丐忽然嗤笑了一声，“那也行，让她跟着我吧。”
他伸手一指，又是指向了苏小凝。
苏清裁眉头微皱，担心苏小凝会被死尸吓到，正要开口拒绝，姜放却先他一步，将苏小凝推了出来：“行，就让她跟你走！”
苏小凝自己倒是没什么，眼见着苏清裁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她转头安慰道：“没关系的，我不怕。”
“你要小心。”苏清裁仍是忧心忡忡，眼巴巴地看着乞丐拉着苏小凝进了村子。
村子里，乞丐直接踹开了一户人家的房门，率先走了进去。
“快进来。”
屋子里一股难言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苏小凝心中忐忑，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刚一走进屋子里，她就吓得手脚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要说这单纯的死人，之前也不是没有见过，但这屋子里躺着的死尸死状太过可怖，让人心惊肉跳。死尸眼睛凸出呈惊恐状，嘴巴还大张着，似乎死前见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场景，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皮肤几乎贴在了骨头上，十分诡异。
苏小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她想要出门却又不敢出门，只能死死贴着房门，身体肉眼可见地在轻微颤抖。
乞丐见了，嘲笑道：“你没有锦鲤附身，连这点东西都怕了。”
他好像真的什么都知道……
苏小凝张了张嘴，盯着乞丐的目光又惊又异：“你到底还知道多少？！”
“呵。”乞丐却只是嘲讽一笑，并没有回答苏小凝。
他俯下身子，敲了敲地面。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群老鼠从屋中的角落里鱼贯而出，围绕在了他的身旁。
乞丐蹲下身子，用一种奇怪的语言和老鼠交谈着。不一会儿，这群老鼠就跑到了死尸的身上，伸出锋利的牙齿撕开了尸体的皮肤。
他……他用来验尸的工具竟然是老鼠？！
苏小凝的脸色异彩纷呈，她开始后悔自己怎么会答应跟他一起来验尸。眼前的场景实在是难以形容，她的胃里一阵翻腾，干呕了几下后干脆紧闭双眼，再也不敢看。
耳边是奇怪的血肉撕扯的声音，苏小凝煎熬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过后，乞丐的声音响起。
“走吧，我们去看看水源。”
“好……”苏小凝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她甚至不敢看那具死尸现在变成什么样了，飞快地打开房门跑了出去，身后只传来乞丐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
乞丐和苏小凝找到了村中的水源，他倒是毫不忌讳，直接用手沾了一点水放到嘴里尝了尝，随后咂吧咂吧，也不知道尝出了个什么。
“怎么样了？”苏小凝担心地看着乞丐，生怕他忽然有什么不测。
“我还不需要你来担心，连验尸都不敢睁眼的家伙。”乞丐却丝毫不领情，甚至又嘲笑了一把不久前闭着眼睛瑟瑟发抖的苏小凝。
苏小凝顿觉尴尬，憋得脸色通红，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见她这副瞪眼气恼的模样，乞丐倒是愉快极了，他勾了勾嘴巴，转身向村口走去：“走吧。”
这水源的情况，还是得告诉所有人。
乞丐和苏小凝折返回了村口，三个男人还等在原地。
一见乞丐回来，姜放忙问道：“怎么样了？”
乞丐张口，刚要告知情况，忽然姜放的一个下属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气都喘不上来就跪地喊道：
“报！将军，皇上传令，要您即刻进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