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碰壁
“你怎么在这里？”
苏小凝惊讶地盯着凭空出现的苏清裁，姜临也蹙起了眉头，眼里透出了淡淡的敌意。
苏清裁却没有看他俩，只是盯着凤林的双眼，又重复了一遍：“凤小姐，你究竟是敌是友？”
凤林不语，她微微摇了摇头，转身就走，根本就没有给三人留下反应的时间。
“等等！”苏小凝大喊了一声，有些手足无措。
姜临轻轻拍了拍她的双手，沉声道：“我去追。”说罢，他便沿着凤林离开的轨迹追了上去。
衣袖忽然被人从背后扯去，已走出好几步远的凤林回过头，当她看见是姜临追了过来时，眼里闪过一抹惊喜，神色也柔和了不少，脚步悠悠停下。
姜临顺势握住了凤林的双手，他与人近距离认真谈话时有时候会下意识做出这个动作。
“凤小姐，苏姑娘也是为了调查，你如果了解绣怡坊的话，还请你告知一二，我们必有重谢。”
一开口，却是凤林不想听的问题。
凤林的反应倒没有之前那么冷漠了，她垂着眸子，轻声道：“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是这件事情实在非同小可。绣怡坊背后的人你们谁都惹不起，强行调查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我不能害你们……对不起。”
最后一个字吐出，凤林略带眷恋地看了一眼姜临和她交握的双手，随后抽出自己的手，一转头就离开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临有些头疼，只好折返回去，将凤林告诉他的话说给了苏小凝听。
苏小凝微微蹙眉，轻叹了一口气：“算了，看来在凤小姐那里得不到什么线索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她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肚子，用征询的眼光看向了一旁的苏清裁。
在姜临离开的时候，苏清裁已经向苏小凝解释过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觉得这种行为不太好，但也不是太过分的事，苏小凝也没有太过生气。她只觉得出来大半日，饿得不行，想找家酒楼吃顿饭。
苏清裁知道苏小凝的想法，他轻轻握住了苏小凝的手，随口说了一个附近酒楼的名字，牵着她往酒楼的方向走去。
姜临不语，只是脸色沉了沉，但还是快步跟上了他们。
三人来到一间酒楼，饿极的苏小凝开心地点了不少招牌菜，举起筷子大快朵颐。
“慢点吃。”苏清裁的眼里满是笑意，轻轻地拂去了苏小凝嘴角的饭粒。
轻柔的如羽毛一般的触感在脸上一闪而逝，苏小凝忽然脸色涨得通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姜临见状，只觉得食不知味，直接端起一杯水向苏小凝递了过去：“别急，多喝点水。”
还没待苏小凝说话，苏清裁眼神微微一闪，直接伸手接过了姜临递来的水，却将茶盏搁在了旁边，反而换自己的茶杯递给了苏小凝。
他笑眯眯的，眸中精明的光芒像一只狐狸：“多谢姜公子关心。”
姜临没有说话，眼睁睁看着不明所以的苏小凝喝下了苏清裁递给她的水，额头青筋暴起，盯着苏清裁的眼神分外不善。
苏清裁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两人没有当着苏小凝的面吵起来，却是每一个眼神都是争锋。
苏小凝压根就没有在意这些，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满桌子的饭菜上，任由这两个男人暗自较劲。
菜品如流水一般上桌，在小二端来一盘鸡腿后，正吃得津津有味的苏小凝忽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筷子也放了下来。
鸡腿的个头很大，泛着诱人的油花，看起来就好像她被关在刑部大牢饥肠辘辘时乞丐指挥老鼠送给她的那个鸡腿。
自从出狱后她都没有回去再看过乞丐了，怎么说他们也算是患难之交，是不是应该去探望一下？
苏小凝放下筷子，将自己的想法对苏清裁和姜临一说，便招呼小二，将那盘还没有动的鸡腿打包。
一听她要去看乞丐，姜临的眉头一蹙，显然有些抵触，但看见苏小凝毫不在意的模样，他还是忍了下来，什么也没有说。
小二帮忙打包完鸡腿，苏小凝拎着饭盒，三人一起又去了刑部。
下到刑部大牢，轻车熟路地找到乞丐的牢房，果然见到乞丐窝在牢房的角落里。他和先前没什么两样，仍旧穿着一身破衣，邋里邋遢的，身边还有好几只老鼠在吱吱乱叫。
闻到鸡腿的香味，乞丐微微抬眼，看到苏小凝时并没有什么反应，却在见到她身后的姜临时，神色大变。
他脸色一沉，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啊。”
姜临有些尴尬，明白乞丐这是在想什么，连忙摆手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并非受父亲所托来审问你，只是和苏姑娘一起来看看你而已。”
“假模假样，我不需要。”乞丐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我们真的只是来看你的。”苏小凝挠了挠头，有些不大自在，将食盒搁在了乞丐面前，脸上露出了尽量友好的笑容。
乞丐却似乎笃定决心不理他们，他看都没看苏小凝一眼，甚至躺在了稻草堆上，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牢房里的气氛尴尬而又沉闷，苏小凝有些不知所措。她试图和乞丐说话，乞丐却充耳不闻，回应她的只有睡着时轻微的鼾声。
围绕在乞丐身边的老鼠目露凶光，盯着三人的目光十分诡异，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他们蚕食殆尽。
苏小凝有些畏缩地往后退了几步，她叹了一口气，将饭盒留在牢房里，转身离开。
没想到在乞丐那里碰了壁，一路上苏小凝的心情都有些闷闷不乐。
姜临有些愧疚，开口说道：“对不起。”
“你不用向我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苏小凝摇了摇头，脑海里浮现出姜临当初向她说的话，“我真的想去云江村调查，你还是不能带我去吗？”
“抱歉，我不能。”姜临的神色一僵，仍旧坚定地拒绝了。
苏小凝叹了一口气，也没再勉强，和姜临分道扬镳，径直回了王府。
此后的几天里，苏小凝协助苏清裁秘密调查着刑部尚书死亡一案，倒真的找到了不少线索。与此同时，七王爷也将调查结果呈给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