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去表白

餐厅离陶豫度的家并不远，莫小朵走在毒辣的烈日下，一边走一边看自己的泪珠掉到地上摔成几瓣迅速挥发。

这不是第一次因为周子元哭了，第一次……她记得也是一个这样热的天气。那天他们刚刚高考完，她一脸娇羞地向大白宣布，高考结束，她要向自己的男神表白了！

大白不假思索地说，“周子元太瘦了，我讨厌那么清瘦的男人，风大的时候站在一起还得拖着他，避免他被狂风吹走。”

莫小朵坏心地想，那是因为你的壮硕衬托出了他的纤瘦，我跟他站在一起还是很有安全感的。不过这句话她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敢说出来。

其实在高中时早恋的人也不占少数，曾经有女生给周子元写过情书，周子元的处理方法就是统统扔给莫小朵让她去丢掉。对此，莫小朵深恶痛绝。她无数次抗议她不是垃圾桶，她也不想接触那些女生怨恨的目光，可是抗议无果。

有时他也会当着她的面拆开看看，看完丢给她，“学着点，以后用得着。”

有时她会试探地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周子元抿抿嘴一脸虔诚，赫本那样的。

莫小朵被他的无耻深深震撼，你问过赫本的三任丈夫了吗？你问过格里高利。派克了吗？

不过周子元随后又看着她摇摇头说，你一点都不像。

莫小朵迷茫了。

就这样，在与他同桌的两年时间里，他们共看过同一本课本，共用过同一支笔，在校园里一起散过步，传过绯闻，甚至被老师怀疑过早恋，她帮他丢情书，他帮她应付那些追求者，他甚至知道她的生理期，在每一次她痛得死去活来时为她准备一杯红糖姜茶……

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友达之上，恋人未满。

高考之后，是莫小朵给自己限定的最后期限。周子元成绩比她好得多，他们俩上同一所大学的希望非常渺茫。此刻不表白，到了大学，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于是高考甫一结束，她就给周子元写了那封情书。

自己不敢去送，叫了大白一起。当她揣着那封情书，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一般走在去往周子元家的路上时，却在他家楼下的一家咖啡店看见他跟莫莎莎在约会。

莫小朵站在咖啡店的落地窗外，看着窗子里面的莫莎莎不知说了什么，周子元那张经年不变的清冷的脸上居然挂了一丝笑容。彼时莫莎莎还在上高二，不像现在的浓妆艳抹，一副清纯的样子。

那一刻，莫小朵觉得这是自她七岁她爸爸走了以后命运对她最残忍的一次。她呆呆地看着落地窗里那两个谈笑风生的人，虽然一直都是莫莎莎负责说，周子元负责笑，可是站在窗外的莫小朵怎么就觉得他们两个坐在一起那么登对！

盛夏的阳光照在头顶，眼泪在眼眶里冲击着，也像今天这般的刺痛。

大白对于莫莎莎从小的光辉事迹早有所闻，忍不住撸胳膊挽袖子想冲进去拎着两个人大骂一顿，感觉到身边的莫小朵沉默得非同寻常，扭头看去，莫小朵已经傻傻地站在一旁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