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是姐姐,是你未来姐夫

装修好的铺子里一片绿意,花香馥郁,靠中间的柱子上还挂了个用花藤缠绕着的鸟笼,里边有只机械鸟咕咕叫着。

店里没有伙计,就时荞一个。

黑色卫衣外搭着件及膝的灰色褂子,脚上踩着双灰色的毛绒拖鞋,正在给花浇水。

门口的光被炔住,她头也没抬一下,沙哑的声音恢复了本来清脆:“买花?”

“听二十年前,这镜花缘也是卖花的。”男子也就二十多岁,五官端正,眼睛狭长上斜,有点像混血,声音带着几分轻浮:“如今也卖花,不会真的是穆家余孽吧?”

时荞面色不变,换了盆花浇,音色清冽:“买花请自选,不买请出去。”

“傅二爷这腿脚跑的够快。”不等男子再话,门外就又响起一道嘹亮的女声,进来个踩着红色高跟鞋,身穿职业红西装,画了浓妆眉眼媚亮,像个女白领的年轻女人。

看她扭着腰肢走进来,傅垣双手插在口袋里,似笑非笑:“姬三姐腿脚也不慢。”

姬芙雪打量着店里笑:“自然要来见识一下,是谁能够从沈家手里拿过这铺子,重开它。”她当初开了价,沈家可都是没卖的。

她视线落在时荞身上:“你是这镜花缘的现老板?”

时荞头都没抬一下,继续给早上刚送来的花浇水:“买花自选,找茬的话请恕不招待。”

“我像是那种找茬的人吗?”姬芙雪掩唇,吃吃笑着:“我只是代替家母来看一下重开镜花缘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姬家在华瑞商会六大家族排名尾末,但因是女缺家,行事风格手段都极其厉害,从未有人敢觑,除了一个人。

“怎么,都没事干了?”又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没什么语气的声音磁性惑人:“是傅家戏园子倒了,还是姬家的人又嫌命长了?”

从门外走进来的人休闲装外搭着件绀蓝色双排扣平驳大衣,两条空荡的袖子顺着肩头垂下,里边的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栗色的碎发遮住一双柳眉,魅惑众生的桃花眼扫过屋里的人,眸子透明的似乎融不进世间一切,浑身带着一股子邪唳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傅恒和姬芙雪当即就变了面色。

“桀少这话的。”姬芙雪眼睛微闪,盯着那张美如神玉的脸,笑道:“这不是以前听长辈们提过镜花缘,如今好奇前来看看。”

封桀在属下搬来的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一副大佬坐姿,不离手的刀打着转:“现在看完了?”

这位是个没有法纪的,封家是帝国第一财阀世家,掌控帝国命脉,身为第一顺位继承人,除‘罗刹’外,封桀还有一个太子爷的称呼,以往阴厉手段早在他们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恐惧,没有足够的底气前,没人敢招惹。

看着那张让男女都为之嫉妒的脸,傅恒退了一步:“早听是桀少从沈家讨了这铺子送人,如今看来是真的。”

“怎么?”封桀挑了挑眉,嘴角噙的笑里没半点温度:“傅家若是也想送个戏园子给爷,就选那贻…”

“桀少。”这位出口的东西就必须得给,不然就会被毁了,傅恒可还没有做主傅家的权利,连忙打断:“桀少雅兴在此,傅垣就不打扰了。”

着就往外走去。

封桀又斜睨了眼姬芙雪,眼稍裹的邪气让人脊背生寒。

姬芙雪微微一笑:“桀少若是看上姬家的铺子,芙雪倒是可以做主送一家给您玩。”

“姬家的东西…”封桀抬起一条腿搭在椅柄上晃荡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脏。”

姬芙雪脸上笑容僵住,就因她大哥贪婪眼前这张脸,四年前调戏了一句被剁了手后,姬家就再也没入过这位眼。

她缓了缓面色,微弯了弯腰:“那芙雪也先走了。”

“等等。”人要出门的时候,封桀又开了口:“今儿开张第一,既然来了,也别空手。”

傅恒早就没了影儿。

姬芙雪根本没想到会在这碰见封桀,她扫了眼铺子:“这店里的花我全买了,当是送个开门红。”

封桀垂着头把玩刀,没再话。

姬芙雪微松一口气,看向时荞:“开个价吧。”

时荞歪了歪头:“九千八。”

姬芙雪最后给了十万,多出来的当是添彩。

她没打算要花。

但时荞:“收钱给货。”

她叫了人把花装车。

那罗刹不话,姬芙雪也不敢多言,让人把花带走,但刚一到市郊,直接让人把一车花倒进了垃圾沟里,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她一走,铺子里安静下来。

封桀没半点要走的意思,刀都玩腻了,身子扭来扭去,姿势都换了好几个,屋里的人还是没搭理他。

“你…”

“荞荞。”就在他刚准备开口什么,门外响起一道脆利喊声,人影风一样跑进来:“荞荞,荞…”

封桀就坐在屋里正中间,似乎没料到他在这,身影脚步顿住,声音没来由的弱下去:“荞…我把人给你接回来了。”

是林斜阳。

后边跟了两个少年。

一个顶着头银灰的短碎发,丹凤眼、高鼻梁、薄唇、十六七左右,俊逸的眉眼间满是少年英气。

一个十二三岁,裹着黑色羽绒服,黑色绒帽下露出的稚嫩脸白细干净,亮晶晶的眸子清澈如镜。

看到时荞,两步并做一步的迈着短腿跑过去:“姐姐。”

时荞没有人气的苍白眉眼温润了些:“阿晏。”她又抬头看向门口的少年:“阿白,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

安白点头,又出去,把黑色的行礼箱拉进来。

时晏侧头打量着屋子,视线扫过屋子中间坐着的人时微停顿,眸子里满是好奇:“姐姐,这个好看的姐姐是谁啊?”

封桀:“…”上一个喊他姐姐的骨灰好像已经被塞罗河的鱼吃了。

林斜阳:“…”完犊子了。

时荞面上没任何表情,揉了揉弟弟脑袋:“他是男的。”

时晏满目单纯真:“哦。”他改了口:“那这个好看的哥哥是谁啊?”

林斜阳想伸手捂他的嘴。

“是客…”

“是你未来姐夫。”

时荞嘴里‘是客人’几个字还没完,就被一道慵懒的声音打断。

四双眼睛倏然全部望过去,那人胳膊撑着脑袋斜躺在椅子上,姿势随意却丝毫遮不住身上贵气,自带风情的桃花眼里不见半点怒气,眉稍红痣比云台山上百亩桃花还要艳。

林斜阳:“…”这罗刹不会真认出阿窈了吧?

安白目光微动,袖口有寒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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