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二章 你真是太棒了

“皇上令我只管保护着你。”

“我没事,这儿没人冲上来……”话还未落音,一支冷箭“嗖”地一声射来,侯瑛挥起短刀急挡,那箭擦肩而过,铛地射~入凤椅宝座的椅背上,直叫何依落冒了一头冷汗。

侯瑛举目环顾,宣德殿打杀一片,完全处在混战状态。她紧握短刀防御,护着何依落就站起身,“走,这儿太乱,撤到后面去。”

何依落虽然很不想这个时候离开,她一心想要现在站在肖奕扬身边的不是额吉娜而是自己,可是……不行,肚子里的宝宝经不起这样的事儿。皇上已经知道了自己有喜了,那就更不能让她担心。眼看狄琨从混战中也冲了上来与肖奕扬并肩作战,何依落才咬了咬牙躲着随时都可能乱飞而来的利箭,找安全的地方撤。

绕过宽大的凤椅,猫身躲在龙椅背后,侯瑛拖着何依落一时无法露头。显然宫墙上残留的弓箭手在集中攻势将箭全都朝着这边射,而且箭法精准,杀气腾腾。

这里肖奕扬和狄琨的联手,一柔一刚,一犀利一威猛,尤其肖奕扬在对手一个比一个孔武的状态下,反而四两拨千斤、潇洒利落、游刃有余,那一招一式细细看来,都好像闲庭信步般透着优美,却又让人防不胜防,两个虎背熊腰的西夜王子连连中招,百余招下来竟吃力地喘着粗气。

何依落看得都快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了,忍不住地连连叫好。侯瑛在旁边也是跃跃欲试,双拳紧握,暗地里使着劲儿。

又是一阵蚊鸣音,高高低低起起伏伏飘出来,那些正在厮杀着的黑衣隐士像是得了什么号令一般,迅速飞身就开始往回撤。而正在与额吉娜交手的古丽、古琳互看一眼,也飞身而起。

额吉娜一惊,凝神再听,立刻叫出声来:“是桑奇在发指令!有危险!”

果然,古丽、古琳并不是撤离了,而是利用西夜隐士奇特的轻功直冲飞上半空中,扬起手中的东西,跟着就是一团白色粉状物被扬洒开来,一股淡淡香气立刻笼罩了宣德殿上空。

“是‘软骨散’,快屏佐吸。”额吉娜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它除了能让人丧失力气之外,还会损伤筋骨,重者会造成瘫痪。

肖奕扬传令众人屏息却来不及了,那些武将们有些功夫底子,知道暂时闭住气门,而更多的文官则已经开始往地上瘫。那些暂时撤开的西夜隐士趁机飞身回来,展开新一轮的攻势,这一次,在软骨散的作用下,立刻占据了上风。

肖奕扬这边无法分身,就见古丽、古琳听着蚊鸣般的指令,飞身而起还要对着人群抛洒软骨散。何依落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突然灵机一动,作势就要跑,却被侯瑛赶忙拉住,“别去。”

“侯姐姐,到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诶?”侯瑛还没反应上来,已经被何依落反手一拉,猫着腰就如脱兔一般顺着汉白玉石阶绕下去,躲在一处石柱后面。就看她一把掏出飞天索,瞄准古丽、古琳其中一个就使力甩出去,准确地勾住了她的束腰猛地一扯,那人根本无法抵抗,生生由高处摔落。

侯瑛眼睛一亮,立刻明白过来,掏出随身带的她独有的铁链镣铐,也是一眼瞄准,出其不意,只需一甩、一扯、一勾的功夫,另一个也由半空中“嘭”地砸落在了地上。

“侯姐姐怎么样?咱这个东西绝对是专对付这飞来飞去的鸟人的!”

“不错,不错。”

“那你赶紧去把那些鸟人都勾下来摔死吧,让他们嗡嗡的这么烦。”

侯瑛看着这样激战的场面,早就手痒痒了,终是一把将她拖回柱子后面,“妹子你待着别乱跑,千万别乱跑。”

何依落这次是的确很乖了,为着肚子里的宝宝,她决定必须忍着不要冲上去。悄悄扒着石柱后面她看着侯瑛使着铁锁链威猛非常,那些西夜隐士被她一砸一个准,真是大快人心。然而,那蚊鸣音腔调一转,好像指挥着那些人立刻变了阵型,呈横排状一齐对着侯瑛进攻而来。

何依落探着脑袋四处看,偏巧从自己这里终于看到了对面城楼上隐藏在一处垛口后面的暗黑身影,那人居高临下严密审视着宣德殿上的一切攻势,然后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在嘴里吹着——一定就是那人在指挥着所有西夜隐士的布阵,才会这么让人防不胜防。

擒贼先擒王!先打掉他是关键!

何依落看到的,正是西夜隐士头领桑奇。她握着手里的飞天索,就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来个偷袭。好不容易靠近到对面的宫墙下才发现那里何其高,自己的飞天索只怕根本不够长啊。而她这么一露身,立刻就引来了古丽、古琳的锁定而不自知,眼看两个人虽已负伤,却还是阴狠无比地挥起云头刀就朝她背后而来,待何依落感觉到了耳后阴风呼啸,转头去看时,只看到那凛冽的刀锋直冲面门。

“啊!”何依落还来不及喊出声,听到的却是她们的惨叫。而腰间一股力量收紧,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臭丫头,让你躲好了。”

“皇上。”何依落太兴奋了,才不管他出口的低斥,只是抓紧时间回身一把抱住他,可劲往他怀里钻,“扬,你真是太棒了。”

肖奕扬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只得先将她抱牢了,“带着我儿子去哪儿?”

“那儿。”何依落指了指宫墙上,肖奕扬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桑奇,揽着她的腰身往背后一藏,“躲开着点。”何依落点点头,赶忙往宫墙角落站。

就见肖奕扬两指一捻,就看到一粒细小的银色钢珠从他的指尖飞速而精准地直向宫墙上飞射出去。待桑奇发现了急忙闪身欲躲时,那银光已经直接击穿他的手掌,击碎了他手中短笛,擦破了嘴唇,鲜血溅了一脸,更差点连他的门牙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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