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零九篇:不记得了
傀影忽然出现在帝寝里,室内众多天蚕抬起头望了望她,雄蚕接着交配,雌蚕继续下蛋,不为所动的完成了生命大和谐,孕育着后代。
“禀告仙帝,阿单被白真言带回去了。”
牛谛听着傀影来报,淡然自若地踱着步,突然停下脚步,面向她凶道:“欣欣公主在时!你不准来见本仙帝!也绝不能让公主看见你了!”
此时,傀影竟然产生了反驳的冲动,被主子一盯,才低头回复:“好的!”
“影子你可别忘了,你是听命于本仙帝的傀儡!没有我,你就不可能存在世间上,我既然能够让你有行动力,也可以亲手毁掉你!”
牛谛话落,伸出手爪,手心中迸发出一根冰丝,直冲傀影的头颅而去,看着愈发不受控制的影子——莫非月娘知道她自己的身份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试探一下她脑海里的想法再说!
“呃!”冰丝射入傀影的大脑,长在她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一根,眼睛缓缓眯了起来,陷在沉寂当中。
牛谛闭上双目,通过冰丝了解着傀影心中的感受。
是纸堆、火盆,还有坟墓。
一堆纸钱在火盆里焚烧着,深夜坟地的墓碑前写着:白朴爱妻,月娘之墓。
阵阵阴风吹起烧着的纸钱,火星蔓延到了月娘那张苍白又冰凉的脸颊上。
她没有忘记,那是她的坟墓,她是已经死去的牛仙,灵魂荡然无存,她本该不存在于世上了。
月娘却能动,如死了一般苟延残喘地活着。
亲人?
我是否也有亲人?
当她开始怀疑那天来扫墓的白发男子,就是自己的亲人时,耳边响起了仙帝的声音:“你不是月娘,你不是月娘,你不是月娘……”
牛谛不断催眠着傀影,想令她丧失心智,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
傀影闭目嘟囔:“我不是月娘,那我又是谁呢?”
牛谛不容置喙道:“你是我的影子,你要做永远跟着我的影子,永远听命于我,这就是你存在的意义!”
傀影逐渐遗忘了半夜扫墓的白发男子,虽然她很想知道,为什么仙帝要对女儿隐瞒她的存在,但是这个小心思仿佛被仙帝看透了。
“欣欣她并不值得信任!本仙帝怕她会坏了我们的好事!今后,你看见欣欣公主,都要偷偷来见我,影子你知道了吗?”
傀影毕恭毕敬地点着头。
牛谛睁开眼,十分无奈地瞧着她,影子打听回来的消息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白真言带阿单回去住,也是自己的安排。
倒不如,时不时利用冰丝窥探月娘的内心活动,来的更有价值。
“影子你去跟着阿单吧!”牛谛提醒:“你记得要静悄悄地跟着他,别像刚才一样明目张胆!”
“是!”等傀影化为一阵阴风离开之后。
嘉仁捂着脸,一进门就叫苦连天:“仙帝,公主她简直太难缠了!我按照您的意思送她出去,结果却被她打成了这副惨样!”
“欣欣公主还问我是不是在搞什么阴谋诡计,所以才见不得人!”他一放下手,左眼周围满是淤青,嘴巴肿似腊肠。
牛谛无视帅哥变衰哥的嘉仁,冷漠地问:“你没有告诉她任何有关于影子的事吧?”
嘉仁畏首畏尾地回道:“微臣哪敢泄露此等大事!您放心,我嘴巴闭得很严实!绝对不会和任何人提起半句傀影的事!”
牛谛望着冰天雪地的门外,不禁感慨:“不过,死去的牛仙,还能拥有思想的影子,可真是少见呐!”
嘉仁一同望着门外,心想:仙帝修炼冰丝蚕功,已经到走火入魔的境界了,无论怎么逗她开心,她却连笑都不会笑一下!
……
——“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翌日清晨,单志清睡醒在稳苒怀里,一觉醒来,他怀疑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吓得立即滚下了床。
“哎呦喂~”他揉着摔疼的屁股。
稳苒被他吵醒了,瞪着大眼,惊讶地问:“主子你怎么睡到地板上去了?我昨晚应该没有踢你吧!”
“你干嘛不反抗呢!我喝醉了之后,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吧?再说,我们怎么会睡在同一张床上?”
单志清像只无头苍蝇,东问西问,向她求证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稳苒脸上嬉笑着怒骂:“好你一个混蛋!昨晚对我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呀!你该不会就连说要娶我都忘了吧!”
单志清挠挠脑袋,困惑道:“我酒喝多了,真的不记得了!我有说过这句话吗?”
“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我当你没说过!”稳苒神情有些失落,眼里微微泛起了泪花,口中还溢出了苦涩的滋味。
单志清端详着楚楚动人的稳苒,看到她眼睛红红,试图努力让自己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我很抱歉!对不起……”
话音刚落,他立即爬起来,就撒腿逃出了卧室。
奔跑的过程中,单志清将要踏出真言居大门的时候,迎面撞上了花衣女子。
“啊呀——你走路不长眼的吗?”花牛额头碰上他的下巴,脑门硬是撞出了一个大包。
“哎呀呀——你怎么来了?”单志清捂住了下巴,冲击力太大,差点没把下巴给撞歪!
花牛踢了他一脚,“依照欣欣公主的吩咐,我来看你起床了没有!谁知道你在到处瞎跑?你这是做什么坏事了吗?”
稳苒听见他们的叫喊声,追了出来,“你们怎么了?”只见阿单痛苦的模样,上前一步询问:“主子你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单志清面带愧色地回避道:“我没事!”
花牛感觉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察言观色了片刻,“阿单你在羞愧什么?稳苒你又在难过什么?”
单志清和稳苒异口同声道:“没有!”
“两个都说没有,一起矢口否认就是肯定有事!”花牛笑眯眯地盯着二人。
单志清红着脸道:“是我不应该喝酒的!我的错!”
“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只是抱着我,睡了一晚,毕竟这里只有一张床,我们不是经常同床而眠吗?”稳苒红着眼,垂下了脑袋。
单志清觉得越抹越黑,皱紧眉头,“那是特殊情况之下,我才同意的,在宫里,稳苒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间睡啊!你干嘛非要跟着我呢?”
“我……”稳苒抬眼看他,心中委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