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这中年修士,名唤侯飞,是天机山寻山之修,修为灵境初期,负责巡视整个天机山,地位在天机台也算是有点威望,而此刻,这个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大人物,此刻却跪在半空,完全不像是一个灵境强者。
此刻,他神色惶恐,根本不敢抬起头来,本来他就想这般跪着,待得这位师叔离开后,便算是活下来了,这此时,周乾突兀的一句话,使得这一切又发生了变数,谁也不知道神隐到底会怎么做,毕竟在天机台的传说中,神隐是一个禁忌的存在。
“你认得我?”
神隐停下脚步,转身朝着侯飞轻声问道。
“师叔之名,天机台无人不知,只是晚辈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晓师叔归山,实在是罪该万死!”
侯飞听到神隐的问话后,转跪过来,恭敬说道,却不敢抬头,依旧叩首。
“我已经被师尊于三百年前除名,你再叫我师叔,可是犯了天机台的法,按法该斩!”
神隐看着眼前的侯飞,一声呵斥道。
“师叔,弟子不敢!”
侯飞此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神色难看之极,朝着神隐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起来吧,正好我又想到一事,我不便去办,而你,正好合适。”
神隐语气稍缓,对着其轻声说道。
“是,师叔!”
侯飞立刻应道,而后抬起头,看到了这个在天机台留下无数传说的师叔,神色震撼,起身后,便恭敬的走到神隐旁边,静等吩咐。
“这封信,你替我还给那老头子,顺便带上一句话,就说:‘这信,我已经看了!’”
说完,神隐手中便多了之封枯黄的信,这信上赫然有着几个小字:徒儿神隐亲启。
这封信上有着无尽的沧桑之意,甚至有一股无形的波动,似乎是天机台特有的术法。
神隐看着手中的枯黄之信,目中露出一丝回忆,而后将信件递给了侯飞。
侯飞一听师叔的话,顿时一个激灵,自然知晓其口中所谓的老头子是谁,恭敬的双手接过信件后,又朝着神隐一拜,而后才一踏飞剑,化作一道残影入了天机山……
“老头子,为什么要让人带信呢,你自己已经来了啊?!”
周乾看到邋遢老头的举动,不解的问道。
“你还小,有些事,不懂,也不必懂,当你能看出这天机山的奇妙之处时,便会明白我的意思,而现在,你只要看着就行了!”
神隐摆了摆衣袖,淡淡开口,而后双手背负于身后,看向眼前巍峨的天机山,神色从容。
“轰~”
一道惊天动地的轰鸣突然从天机山上传来,顿时整片天地都颤抖起来,空间嘶鸣,风云倒卷,尤其是天机山巅,那近乎于要接近苍穹的地域,突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如同一个太阳,滚烫而来。
在其之后似乎还有几道光芒,带着无尽风暴,呼啸而来。
“神隐,你还有脸回来!”
突然,那如同太阳一般的存在怒吼道。话音未落,便来到神隐前方,一身修为惊天动地,那是王境大能!
刚一临近,周乾便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炽热起来,温度似乎都上升了不少,来人是个老者,一身灰白道袍,身材高大,比常人要高上一头,左胸前纹着一个黑色的字:左!
在他之后,也有十余道身影陆续来临,看向神隐时,目光中都有着惊讶之色,还有几道是恐惧之芒。
“左使大人,我回山是找天机老人,与你无关,我可以不踏入天机山半步,但是,天机老人必须要来见我一面。”
神隐看了看来人,目中露出一丝不屑,旋即朝着其淡淡开口。
“天机老人也是你能叫的?你连一声师尊都不叫,竟然如此无礼,天机台不需要你这种人!”
左使还没有答话,他身后的一名花甲修士便上前一步,怒喝道。
他是左使的亲信,一向为其马首是瞻,此刻叫神隐如此无礼,便想要出头,为其分忧,这种事,他来做最合适。
他修为是灵境巅峰,在天机台不算绝顶,也算是强者,他虽听闻神隐的传说,可当他亲眼看到神隐时,发现神隐也不过是灵境巅峰,似乎还有一丝不稳,传言其虽迈入王境,却似乎缺了一道气息,使其难以保持王境战力,看来是真的。
这无疑给了这花甲修士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立威的机会,此刻他仗义执言,似乎要将神隐拒之门外,让其难看。
左使没有说话,朝着神隐微微一笑,而后他朝着桑木掌门道:“森道友,掌门师兄已知晓你的来意,还请你进山详谈。”
“这……”
桑木掌门听到其言语,顿时心中迟疑,他是随神隐前来,虽说是为推演之事,可神隐毕竟是同路,若是他进山,而神隐却被拒之山门外,那于情于理都不太好,他迟疑,没有答话。
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符篆自苍穹而降,赫然临近,卷起风暴,速度之快,犹若离弦之箭,猛然的撞击在那花甲修士胸口,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身形便如同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生生砸向天机山。
“轰…”
一声轰鸣传来,只见那花甲修士衣袍碎裂,猛的喷出鲜血,头发凌乱,背部嵌入山岩,血迹渗进石缝,骇人至极,四肢筋脉全断,修为举!
“神隐?你!”
左使一见自己的亲信被神隐一击重伤,废去修为,立刻大怒,王境修为蓦然展开,似乎要与神隐一战。
而跟随左使而来的十数人,此刻也都神色凝重,纷纷噤声,不再言语,能够在左使面前将花甲修士打的重伤垂死的,只有神隐。
左使此刻神色凝重,若是神隐一人,他也可以与神隐一战,毕竟神隐修为不稳,可此刻桑木掌门在,从刚才的迟疑已经看出,其与神隐似乎是同一战线,若是他与神隐一战,桑木掌门似乎也不会袖手旁观,就算是劝架,也无疑会帮助神隐,这样一来,便没有一丝赢面。
正当左使怒极之时,一道稚嫩的声音突然从神隐旁边传出。
“哼,老头,这这个符篆怎么没有见过我,明明有这么厉害的符篆却不教我,硬是让我练什么横竖,我呸,明显就是不想教我,肯定是怕我学会了,此后超越你,你这点心思我早就知道了,不想教就直说!”